“真和你们广告上说的一样吗?租金全退?”
“一次性缴齐十年租金?这么多,没得商量吗?五年行不行?”
“你们租金怎么退?以什么方式退?”
“哦,就是说一次性缴齐,以后每年每年的退……到时候你们要是没钱了不退怎么办?”
“开发银行能保证吗?他们真的愿意为你们担保?”
“我刚才听你们说,前五百名签订合同的商家还有什么早起优惠是不是?减免首月的管理费,对吧?”
“你们的铺位就按照这张规划图的来吗?不会中途又变的吧?我在别的商场可是试过的,明明说的铺位,突然又改了,还不和我说,害我先选好的好位置变成了最差的……”
……
类似这样的问题,几乎每一个走进招商办的人,都要仔仔细细问一遍。
等到问清楚了,有的人立即就缴齐选铺位,然后签合同。
有的人则扭头离开,说是要回去再考虑考虑,找人商量一下再说。
接待员们都笑颜以待,耐心解释。
这么好的服务态度,源自于接待员的素质……嗯,当然也不完全是,素质毕竟不能当饭吃。
主要是常季白从一开始就承诺了,今天招商结束后,没人都会额外得到100块钱。
别小看这100块钱,接待员们每个人本来就是都有拿工资的,再加上这额外的100,简直等于白拿。
而且,常季白说了,只是今天的,如果明天的情况也类似,估计一样有100。
这么一来,接待员们一个个都打心底乐意干这份工作,素质自然也就蹭蹭蹭往上涨了。
常季白和陈云虎猫在角落,看着招商办里这人头涌涌的场面,心情都很好。
“人那么多,我们的招商应该就算成功了吧?”
陈云虎问了一句。
他坐在轮椅上,没办法像周大山和周沅那样,游走在大堂各处帮忙,只能在旁边看看热闹。
当然,他作为公司的“技术总监”,不在现场也不行,总要过来露个脸的,所以只能来这儿静静的喝起了茶。
“还行吧!”
常季白其实已经知道事情成了。
这样的情况,说明广告的效应很好,而他“抄”来的招商策略也足够吸引人,应该没问题了。
现在唯一就看招商的成果怎么样,能不能很短时间内完成全部招商,这一次能收回来多少资金。
这时候,王新哲回来,他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对常季白说道:“情况很不错啊,这短短一个上午,已经租出去400多个铺位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自从不断有人涌进招商办以后,王新哲就一直在大堂里到处转悠,主要是想看一下这“可喜”的场面。
之前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因为烂尾楼这个项目,弄得焦头烂额。
现在终于能处理妥当,他心里别提多振奋了。
说白了,只要烂尾楼的项目能够成功解决,将来也会是他的工作成绩之一,对他以后的晋升有了绝对的好处。
常季白闻言,还是应了一声“还行吧”。
他是真心觉得“还行”。
人多自然是好事,可是他感觉上,签订合同的速度还不够快。
其实就是来这里询问的人数和签约合同的数量,比例不够高。
要知道早签合同的商家,是有减免首月管理费的优惠的,而且还能先挑好的位置。
如果这样都快不起来,后面剩下的铺位位置没那么好,估计会让一些人挑三拣四,很难快起来了。
脑子里很快转了一圈,常季白说:“不行,还得再找报社那边发个新闻才行。”
“什么?”
王新哲不明其意,转眼看着身边这张年轻的脸:“发什么新闻?”
常季白言简意赅的说:“让报社方面派几个记者过来采访一下我们招商的热闹场面,顺带采访一下外头排队的人。”
王新哲若有所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常季白一边过去找周沅拿电话,一边说:“要让人知道我们的招商现场有多火爆,我们的铺位供不应求,这新闻必须明天发出去……嗯,最好今天晚上就能发。”
说话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王新哲:“王哥,认识电视台的人吗?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派人过来采访一下,只要能发到电视台的晚点新闻去,给多少钱都成。”
王新哲彻底明白常季白的意思,略一沉吟后点头:“好,电视台这边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很快走开了。
常季白用周沅的电话联系了报社方面,让他们派人过来,还暗示了他们愿意给钱,让这个新闻出现在头条和热点版面。
打完电话,常季白没闲着,他把周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去和我们的人都说一下,尽量让速度放慢一点,别快。”
“嗯?”
周沅诧异,抬头看向自家男朋友。
常季白微微一笑:“就是让他们慢慢和每一个客人介绍,别着急把人打发走。”
“为什么呀?”
周沅大概是目前这个世上最熟悉的常季白的人之一,看见常季白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要使坏,忍不住又问:“你又想做什么坏事?”
“什么做什么坏事?”
常季白没好气用手戳了戳姑娘的鼻子,说:“就是想让外头的队排得再长一点而已。”
丢下这句话后,他也不多解释,又嘱咐:“快去吧,记住了,慢一点,态度好一点……嗯,给客人上点茶水小吃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刚才这一下,已经完全激起了他的灵感。
虽然没办法像后世那样,利用网络来炒作,然后做一场成功的营销。
可他其实也可以调动手上仅有的这些资源,来搞一搞缩小版的饥渴营销。
只要造出一个氛围,就是让人觉得这次招商很火,不来看看或者不来租一个铺位就亏大了的认知,那他就算成功了。
于是——
在某人的使坏下。
招商办外面的队伍变得越来越长。
等待的人们也变得越来越躁动、越来越急不可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