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要管这些国家大事,那苏清晚呢?苏清晚的选择是什么?
是留还是走?
皆在苏清晚一念之间。
当然,至于苏清晚的去留,这样的选择权还是交到苏清晚自己的手上,司徒渊尊重她。
司徒渊是喜欢苏清晚,但喜欢,并非只有强制把苏清晚留在他身边,就是喜欢了。
喜欢,应该是尊重苏清晚的喜欢,给她自由,让她肆意而活。
“你在哪,我就在哪!”
爱就是成全,是付出。既然司徒渊想要去做,那苏清晚就留下来陪着司徒渊。
“好,谢谢你,我的王妃!”
司徒渊眼眶泛红,他总算找到了那个患难与共的人。
“不过,你去楠王府作甚?”
还来不及感动,司徒渊那浓浓的醋意再次袭来。不是说好要和他在一起的吗?为何还去司徒楠那?
司徒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旦粘上了,那是甩也甩不掉的!
“就没人告诉你,司徒楠和我那四妹妹已经…已经去世了吗?”
苏清晚提及苏清月,喉头发紧。苏清月啊苏清月,多傻的姑娘!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去死,值得吗?
苏清晚为苏清月惋惜,只是,值不值得,苏清月已经去了,再问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了。
其实换位思考,倘若司徒渊如司徒楠这般撒手人寰,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苏清晚会不会和苏清月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苏清晚想了想,她会。
既然她也是这样的选择,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说苏清月傻呢?
对苏清月而言,在这世间已无她在意的人,与其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不如随司徒楠去了。这样,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苏济宁是苏府的嫡子,不仅有苏泽为她他谋划未来,还有徐家的人帮衬,苏清晚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她苏清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既然了无牵挂,那就算了吧,碧落黄泉,就陪司徒楠走一遭,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互取暖也好的。
所以,苏清月也走了,在自己最美的年华走了,追随司徒楠而去。
“他竟然走了!”
司徒渊唏嘘不已。他还记得司徒楠在他面前叫嚣着,没有想到啊!如今,司徒楠却走在了他的前头!
司徒渊还因祸得福,不仅获得了苏清晚的芳心,白先生说,他因服了那禁药,司徒楠给他服下的西域毒药竟一并解了。
司徒渊活了下来,司徒楠却死了!
这大概便是因果报应吧!
司徒楠手上沾了无数人的命,不止是司徒岚,萧家人,还有江南那些灾民的性命!
若不是司徒楠从中作梗,擅作主张,把朝廷拨给江南灾民的赈灾粮和银子给劫了,又怎会闹出这么多人命呢?
司徒楠唯一做的好事,便是拿赈灾粮来与大蒙国交好,并非全部占为己有。
拿自己的子民的命去换别国子民命,虽说皆是命,但这样舍弃自己的同胞而去救那些个外人,终归有点说不过去!
“是,可怜我那四妹妹,她…她也随去了…”
提起苏清月,苏清晚不由自主又眼眶泛红。是的,多好的年华啊,就这么说没就没了,怎能不心疼呢?
但凡苏清月想开些,又怎会随随便便了结自己的性命呢?
人啊,就是太过于钻牛角尖。
没有人少了谁就不能活的,顶多就是痛苦多些时日。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释怀了。
偶尔想起时,兴许会红了眼眶,但最后,一定能说着说出那些关于那个死去的人有关的回忆。
苏清晚相信,自己也会这样的。在不久的将来,她可以笑着和旁人说起林双双,那个给她做杏脯的娘亲。她也可以笑着和旁人说起苏清月,那个总爱唤她二姐姐的四妹妹。
总之,有的人走了,日子还是要过。痛苦是必然的,但命是何其宝贵?
也只有我们活着,那些死去的人才能被活着的人铭记,用回忆留下他们来过这个世上的痕迹。
这就思念的意义,也是爱存在的意义。
不知,你是否在天堂,或者是在哪个我们无法触碰的世界,但还是希望你过得很好!
我们很想你,如果有时间,可否入梦一见?以慰藉我那苦求不得地想念?
“节哀!”
节哀,司徒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苏清晚,最后就说了这两个字。
此刻,最伤心的人大概是司徒宣吧!司徒渊心想。可司徒宣什么都没有说。
越是这样,司徒渊越是担心司徒宣。
后来,司徒渊在司徒楠小时候的宫殿找到了抱着酒壶的司徒宣。
“要不,你陪皇兄喝一杯?”
司徒宣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突然,司徒宣笑了笑了,自嘲道:“瞧我糊涂了,你这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可不能喝酒!”
司徒渊命是捡回来了,可看他走路缓慢,想必是这些外伤还未好得利索。也是,这才多久啊?哪能这么快就好了呢?
司徒渊中了西域的毒药这事,司徒宣也是知道的。毒被解了,司徒宣也是知道的。
可怜司徒楠,却被这该死的毒折磨了一辈子。可怜他的母妃也被这样的毒夺走了性命。
他们都没有司徒渊的幸运。
与其说是司徒渊的运气,倒不如说是司徒渊身强体壮。
但凡,把这禁药放到司徒楠和他们母妃身上,想必也没办法同司徒渊这般熬过来。
一个自小体弱多病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怎比得上司徒渊呢?虽说司徒渊也被司徒楠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的底子是在的啊!
“大皇兄,别喝了,我知你心中难受,但你也不能这样喝,喝多了伤身!”
司徒渊想要伸手夺过司徒宣手上的酒壶,却被司徒宣侧身躲过了。
到底是身子大不如从前了,连个酒壶都夺不过来!
“老七啊!你怎么跟你大皇嫂一样,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啊?我就喝几盏,就喝几盏怎么了?我这多久没喝了?你不知你大皇嫂管得严吗?自去了戈东,我就没喝过一滴酒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