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万两?
萧修闻言,脸色铁青,这连地下钱庄的债都还不上。
他这一跪,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此时路远在萧修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路远蔑然一笑,双手背负,“怎么?嫌少?别以为你们那点蚕丝的价格本驸马不知道,我早都调查得很清楚了,因为有你皇姐的面子,我才给你一个整数,不要不识抬举。”
“你!”萧修猛然站起,指着路远的鼻子,怒目而视。
路远扬起脸,做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你想干什么,是想打我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蚕丝就要烂在仓库里了。”
世界上有一件事很残忍,那就是你恶心的人,就在你面前,任凭你气得吐血三升,就是不敢下手揍他。
路远摊了摊手,笑道:“没办法,我就在这里,可惜你下不去手。”
“四百万两,一分不能少。”萧修咬牙切齿。
“可以,四百万两,成交,不过除了蚕丝你要另外赠送十家布行给我。”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
薛汝成凑上前,拉了拉萧修的衣袖,“殿下,小的觉着不亏,先答应他再说。”
萧修微微闭了下眼睛,“好,一言为定。”
“小武,上合同,让秦王殿下签字画押。”路远对小武招了招手。
小武立刻拿着路远提前拟好的合同,放到了桌案上。
路远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萧修:“殿下,请吧。”
萧修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随即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按了红手印。
这时路远拿出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正好四百万两纹银。
萧修拿上银票,带上薛汝成离去。
不到片刻,薛汝成又一个人,只身返回路府。
路远上下打量了下薛汝成,淡淡道:“薛家主,您这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扑通!
薛汝成二话不说,登时跪在地上就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路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薛家主,你,你这是干什么,行这么大礼。”路远有些诧异,薛汝成是要闹哪样?
薛汝成声泪俱下,颤声道:“驸马爷!薛家败了,但是薛家老老少少还有上百口子等着养活。”
路远愣了愣,“这事你不找秦王,找本驸马作甚?”
“秦王哪会管小的死活啊,小的这颗棋子如今对秦王已经失去了价值。驸马爷,我此次前来,是来投靠您的,还望驸马爷收留。”薛汝成说着,再次磕头。
路远摸着下巴,陷入思考,眼下生意越做越大,他身边的人手却越来越少。
薛汝成虽说人品不咋的,但经商的头脑还是有的,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
不过薛汝成是秦王的人,他不太信得过,所以此人还有待考察,暂时绝不可重用。
路远思忖片刻,缓缓开口,“可以,等布行开门营业,本驸马可以让你和你那些老属下,继续负责照看分行。”
“但丑话说在前头,本驸马一向赏罚分明,如果你表现得好必有奖赏,可你要是叛我,我会拧下你的脑袋,丢进茅坑!”
“是,是,是,谢驸马爷,谢驸马爷!”薛汝成连连叩头。
……
是夜。
月光如水,四下寂静安详,风过树梢,吹落了几片枯叶。
路府,前厅。
路远将路天明,白云天,苏无极,裴钱,叫到一起,召开家庭会议。
此时,路远坐在上位左侧,路天明坐在右侧,白云天和苏无极坐在下方左侧。
小武,程金和莲儿站在一旁,裴钱则坐在路远为他定制的木制轮椅上。
路远嘬了口茶,缓缓开口,“现在咱们路家的生意,已经有了起色,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人手不够。”
路远说完,转头看着路天明,“父亲,此次锦绣阁重新开业,我打算先让你出马,帮我当一段时间掌柜,等裴钱康复了你们再对接。”
“至于流动商铺那边,还缺一个主事,去推行加盟事宜,大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推荐一下?”
“驸马爷,我倒是有一个朋友,很有能力。”裴钱想了想,道:“他叫阿里巴巴,是一个胡人,非常有经商头脑。”
路远点点头,随即问道,“你认识这样的人才,怎么不早说?”
裴钱挠了挠头,“他确实有经商头脑,不过他误入歧途,染上了赌瘾,是个赌徒。”
“没关系,你写封信,明日叫小武去将他找来,本驸马会会他。”路远淡然道。
裴钱拱手称是。
随后路远又询问苏无极,加盟手册的事。
原来苏无极拿着路远的加盟手册,找了十几个国子监学生帮忙,已经抄录出了几百册。
太慢,不过路远承认他们辛苦,等有时间得把活字印刷术搞出来。
不多时,众人散去。
第二天午时。
路远带着路天明,来到曾经的薛氏布行。
今日路远着人,摘了薛氏布行的牌匾,重新做了个锦绣阁的牌匾挂了上去。
从锦绣阁大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路远掀翻了秦王的商业帝国。
那不可一世的薛氏布行,如今已被他踩在了脚下。
以后,上京城只有一家最大的布行,那就是锦绣阁。
锦绣阁在路远的手中浴火重生,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锦绣阁是属于裴钱的,现在是属于路家的。
片刻。
锦绣阁左右,摩肩擦踵,水泄不通,围满了上京城的百姓、权贵。
经过前段时间的拼的多活动,还有最近流动商铺的火热,锦绣阁的名号,上京城已是人尽皆知。
当牌匾上的红绸落下的瞬间,顿时鞭炮齐鸣。
鞭炮声中路远站在门前,抱拳道:“诸位!里面请,里面请,多谢诸位捧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与此同时。
人群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女子。
她皮肤黝黑,扎着两个马尾辫,正一脸迷茫地打量着这上京城。
当她的视线落到路远身上的时候,她忽然眸光一亮,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