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平均经济不算很高,一个县令如果不算贪污受贿的话,只能拿七两的月俸。
对于那些普通老百姓,八十两就是个天文数字,不过上京城人口占据最多的,是士族、豪绅、地主,还有权贵、商人。
二十两到四十两一匹布,这些人还是能够接受的。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听我把话说完!”路远压了压双手,脸上噙笑,说道:“虽然定价八十两,但通过我们这个优惠活动,最终到手价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您各位。”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满脸写着惊讶。
什么时候买东西可以这么宽松了,买家可以自主价格?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所有人都费解之际,路远继续说道:“今天来到这里的顾客,都可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们这个活动叫做拼得多。”
“为什么叫拼得多?我在这里给大家讲一下,这活动的规则。”
路远说着,指向大厅中央的木箱子,“诸位可都看见那个箱子了吗,箱子里面装满了写着优惠银两的竹签,诸位只需从中抽签,至于优惠几何,那就要看诸位的手气了。”
“但是呢,有一个前提,需要诸位邀请朋友,每邀请一位朋友就可以得到一次抽奖机会,让你们的朋友来帮助你们抽奖,每个人最多可邀请五位朋友。”
“如果您和您的朋友手气巨佳,那这价值八十两的彩虹丝绸,您最低三十两就可以拿走。”
人群中,一个女子说道:“这么好的丝绸,三十两就能拿,也太划算了吧。”
随后,其他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诸位!咱们时间有限,有想买彩虹丝绸的客官,赶紧去找朋友来帮你们抽奖,这么大的优惠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路远压了压手,说道。
路远话音儿刚落,拥挤在锦绣阁内外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都去寻找朋友来帮自己抽奖。
不多时,整个上京城,开始掀起拼的多活动的浪潮,弄得满城风雨。
“孩儿他娘,把菜放下,赶快去拼得多。”
“宝儿姑娘,快走,帮我去锦绣阁抽奖,买彩虹丝绸,到时候我送你几匹。”
“娘亲,拼得多是什么东西?”
“听说三十两,就可以买彩虹丝绸,据说这彩虹丝绸巧夺天工,咱们也去看看。”
与此同时。
锦绣阁内外的人,比刚才还要多上几倍,小武等几名路府护卫忙活得满头大汗。
裴钱则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站在纸箱旁边主持抽奖,身后跟着两名账房和四五名女工。
账房负责记录和清算,女工负责裁布发放给购买了彩虹丝绸的客人。
路远则坐在二楼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水。
这个活动火爆程度,也是完全在路远意料之中,21世纪的类似营销手段,简直令人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老妈更是天天都要找他帮忙砍一刀,简直烦死!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
裴钱满头大汗,匆匆跑了上来,“驸马爷…不好了,咱们的彩虹丝绸供不应求,要断货了。”
路远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慵懒地说道:“赶快叫账房出一些票号,没有货就发放票号,订好取货时间,到时拿着票号来拿丝绸。但记住,要在票号上留下隐秘的标记。”
“好。”裴钱答应一声,就要离开,却又被路远叫道:“等等,本驸马话还没说完呢,你将黄、紫两样丝绸和其他丝绸,趁机全部推出去。”
裴钱点点头,立刻匆匆而去。
此时,彩虹丝绸已经售空,许多没有拿到彩虹丝绸的客人,拿着优惠签,满脸失望之色。
“怎么就没货了,你们这货也太少了。”
“对啊,你们知道我找来五个朋友,有多难吗?”
“就是,没货了,那我们怎么办?”
裴钱匆匆走了过来,压了压手:“大家不要着急,我已经安排账房做了票号,没有货大家也可以继续抽奖,抽完奖付了银子,大家可以先拿票号走,到了规定的取货时间拿着票号来兑换彩虹丝绸即可。”
“那岂不是说,我们不能马上拿到丝绸。”有人提出了质疑。
裴钱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您看彩虹丝绸这么好的料子,您既已得了优惠,等上一等这又何妨呢。”
所有人都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好,那我们继续抽奖,然后拿票号。”
“诸位!这彩虹丝绸虽然断货,但我们还有其他颜色的丝绸,质量和色调也是极好,想要现货的朋友也可以看看。”裴钱说道。
随即,十几个女工,纷纷将赤橙黄绿青蓝紫几种颜色的丝绸,拿了出来。
其中,黄、紫两色,独占c位。
见到黄、紫两色,虽然没有看到彩虹丝绸那么震惊,但也足够令人眼前一亮,众人立刻纷纷抢购。
与此同时。
秦王府,前厅。
秦王萧修坐在上位,下方齐齐跪着十几个,上京城的布商。
“殿下,锦绣阁搞出来一个叫拼的多的活动,如今生意兴隆、门庭若市,而我等的布行却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跪在中间的薛家家主薛汝成,拱了拱手说道。
砰!
萧修暴怒,将茶盏摔得粉碎,跪地几人皆是心中一惊。
“废物,一群废物!生意惨淡你们倒是想方法、想策略,来找本王何用。”
“难道本王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吗?那还要你们何用?”
薛汝成见萧修发怒,谨慎地说道:“殿下,我…我等实在是没有办法。”
萧修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
“没想到,这个驸马爷真有两下子,本王刚刚断了他皇家织造府的财路,转瞬间就谋得了出路,眼下一天赚的银子,恐怕比本王十几家布行赚得都多。”
萧修暗暗捏紧了拳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武国商界被碾压成渣。
他气愤,他羡慕,他更嫉妒。
但他秦王萧修,只有一条宗旨,那就是:得不到的东西全部摧毁,别人拥有的全部剥夺。
萧修嘴角缓缓勾起,淡然道:“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最简单,也最有效。”
“什么办法?”薛汝成虚心请教。
“砸了他的锦绣阁,烧了他的丝绸。”萧修说着,一拳怒砸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