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个诡异的理由,景姝被迫开始了与死变态同吃同住的日子。
若是以往,她可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抱怨两句。
但现在分明是两人关系降到最冰点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跟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这么“亲密”,对她来说实在是种煎熬。
至于另外一人是怎么想的。
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不过为了方便能够更顺利地引出幕后黑手,她听了端木若寒的建议,不再在军营呆着,而是回了武州的宅子。
景潇也被她带上。
理由是为避免有心怀不轨之人对她下手。
景潇很不乐意。
因为武州虽然离军营很近,但终归是有距离的,而且被带回武州之后,她甚至都不被允许随意出入宅邸,更不要说去城外军营找她的“婉婉姐姐”。
她现在都开始叫人姐姐了,可见陷得很深。
景姝看在眼里,只能无奈摇头。
“阿姐,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侵犯我人权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有安排自己生活的自由,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景潇在地上打滚儿。
之前父母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听到母亲偶尔会说出一些常人不会说的词汇,久而久之,就耳濡目染。
今天,她要对景姝的暴政坚决说“不”!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就是想混在军营里,好有机会隔三差五往赵二那儿跑吗?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人家有自己的正经事要做,你别整天去捣乱。”景姝无语道。
开玩笑。
撒泼打滚儿她也是专业的。
小屁孩休想用这种办法让她心软。
“阿姐,我也跟你说很多遍了,你不要这么称呼婉婉姐姐,虽然她在家里排行老二不假,但这个名字实在跟她的气质太不相符,人家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你总是这样叫别人,不好的。”
景潇已经知晓赵二俗名,但她并不曾多想这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思。
景姝有时候真想把这死丫头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无用浆糊。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就道:“想要留在军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稍微做些乔装,不能让人看出你的身份。”
“真的吗?”景潇兴奋起来。
她就知道姐夫是最好的!
“嗯。”
端木若寒点头。
景姝转头看向他,“喂,你不要为了讨好这个死丫头就瞎想些馊主意,军营都是士兵,她再怎么做乔装,也不方便。”
“无妨,洛昭昭也在那里,到时候就给她换个装扮,让她跟洛昭昭呆一起,我会另外派一队影卫暗中保护,再加上军营周围的守卫军,她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端木若寒笃定道。
因为他已经在景姝身边,那这里就不用更多的守卫了,多余的人手,可以派遣到其他地方。
景姝虽然很不爽他这种以一敌百的自信,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没什么错。
而且她在防卫相对松懈的宅子里,敌人肯定会率先把目标放在她这边,而不会头铁去军营里送死。
之前来刺杀的那个刺客,应该就是对方探路用的。
但她还是很担心。
不是担心景潇的安危,而是怕她在知道赵二身份的真相之后,那颗幼小的心灵无法接受。
“总要长大的,你总是护着也不是办法,再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应该尊重她。”端木若寒在她耳边轻声劝道。
虽然景姝什么都没说,但对方似乎已经猜到她的想法。
景潇听罢,也眼前一亮,“是呢是呢,姐夫不愧是做大事的人,阿姐你看姐夫这远见卓识,我总是要长大的嘛,你能不能别管着我了,我需要自由地飞翔!”
说罢,还很夸张地做出个大鹏展翅的动作。
景姝无语。
得,合着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唱红脸。
她瞪一眼端木若寒。
对方只当没看见。
加上景潇的确是个缠人精,景姝最后也没办法,只能答应端木若寒这个提议。
景潇很高兴。
并且对“善解人意”的姐夫表示了由衷感谢。
景姝听到她说那些话,只想冷笑,“等过段时间,你要是还能这么对他感激涕零,我跟你姓。”
“哎哟阿姐,你就不要打这种毫无意义的赌啦,咱们本来就是一个姓嘛,你还不如说跟姐夫姓呢。”
“滚蛋,谁说他是你姐夫。”
“噫,阿姐害羞了!”
景潇做出个鬼脸,转头蹦蹦跳跳地跑走。
端木若寒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吩咐博安去安排。
以博安的手段,这些小事他都能处理妥当,不需要他们操心。
景姝见状也摇头,转身走进宅子里。
“哼,臭丫头,认贼作友,现在瞎高兴,回头有你哭的份。”
反正她是管不了了。
“那么担心做什么,这说不定是个机会。”端木若寒安抚。
景姝翻个白眼,“机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性子,若是让她知道真相,到时候肯定会恨死你我,你要作死,能不能别拉着我一起?”
“你们都当她这兴趣爱好,可曾想过这世上所有举动,没有无缘无故而起的道理。”
“……什么意思?”
“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不过她既然喜欢与赵二相处,可以先试着观察一阵,她也不小了,你们总不能让她永远穿男装,逛花楼,整天不务正业,不然等以后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又该如何?”
端木若寒说完,将肩上的大氅取下来,披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虽然她已经穿着足够多,但他还是怕她受寒。
之前她癸水来时的反应,他不想让她再受一次。
景姝却似乎没注意到这细致的体贴。
她还在想他刚才的话。
思索片刻后,道:“可是为什么非要嫁人?阿娘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们,如果没有遇到一个特别喜欢的,也不用像完成任务一样去随便找个人嫁。他们留下了足够的后路,只要我们不作奸犯科、触犯律例、危害黎民百姓,就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