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当然没工夫去管外面的事。
景姝瞪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滚开。”
“话没说完,暂时还不能滚。”
他也不抱怨她的脾气。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
景姝懒得理他。
她也知道两人实力悬殊,硬闯肯定不可能,而且她若动手,外面紫微宫的人听到动静,也会动手,到时候王府侍卫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谁胜谁负并不好说,但会拆了这驿站是肯定的。
景姝转身坐到房间的方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静静看着门口的“门神”,“行,那你说,说完快滚。”
端木若寒叹气着上前。
“为什么生气。”
“什么?”乍一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把我堵在房间里,还问我为什么生气?”
她怀疑他脑子可能有点大病。
如果现在鞭子在她手上,她可能直接就要抽过去。
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对方就已经将她抱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床沿。
景姝气得发笑。
对方却很认真道:“我在道歉。”
“去你的,你想干嘛?”
她一脚踩在他胸口,将人推出去半步。
神他妈道歉。
他这分明是打着道歉的幌子,欲行禽兽之事。
现在这种气氛,一会儿会发生什么,自不用说。
她也是服了这个混蛋。
“你可是在介意之前问我那件事?”他不答反问,说话的功夫,气息已经在咫尺之间。
鼻息掠过她耳垂。
她不去看他。
对方大概猜到她的反应,继续道:“等处理好边境的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这勉强算做了个回应。
但毫无意义。
景姝当然不吃他这套忽悠,挑眉道:“谁要你的答复,再说了,打仗这事儿谁说得清楚,时间长打个三四十年也是有的,谁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她没有耐性。
端木若寒叹气,“果然是因为这事。”
景姝:……
该死的,又中了他的圈套。
“走开!”
她瞬间炸毛。
没等站起来,面前的男人已经低头抱紧她,“不用等打完仗,那是景澄的事,我们只负责解决关键的问题。”
“……什么关键问题?”
“背后那个煽动风云的人。”
原本以为胥连舒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可现在得知,她也是受人指使,而且在她说出告诉她那些消息的究竟是谁之前,人就一命呜呼。
现在边境忽然紧张,不能完全说没有其他的因素在从中作梗。
景姝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事,不过话从端木若寒口中说出来,她就觉得不爽,所以干脆捂住耳朵拒绝交流。
端木若寒拿她没办法。
“聘礼和婚书,我已经让人在准备,原本打算等回了京城之后再按照三书六礼的规矩,让冰人上门,但似乎让你误会了,抱歉,我该事先跟你说清楚。”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慢,像是在哄慰,又像是安抚。
仿佛蛊惑一般,飘进她的耳朵里。
景姝怔了片刻。
也就是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已经将她抱到腿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转头欲盖弥彰地道:“谁在乎这些,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才懒得管。”
说完又要走。
对方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只觉天旋地转。
两人倒在床榻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喂,你干什么,你、你伤还没好呢!”
“不碍事,”他声音低沉,充满情欲,“这算是我的道歉。”
端木若寒是个很惜字如金的人。
如果没有必须要用说话来解决的问题,他就不会有太多废话。
这次也是。
景姝还没想出来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他就已经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而且他说不碍事,是真的不碍事。
只是景姝到了后面,气有些喘不匀。
日升月落。
又是一天。
这一夜过后,景姝最后悔的,还是自己没有坚定地坚持立场,让卑鄙的变态钻到了空子。
她浑身疲惫。
睁眼的时候,旁边的人还在沉睡,没等她报复性地踹他一脚,他就已经睁开眼,睡眼行动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早。”
“早什么早,现在都快中午了,我昨天跟你说让你收敛着点的,今天还要赶路呢!”景姝气得又拧他耳朵。
现在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昨天在做什么。
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谁敢胡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手下肯定不会擅自议论主子的事,最有可能嚼舌根的,就只有老道。
而端木若寒早就想拔了他的舌头。
景姝给他一掌。
这一巴掌刚好拍到他胸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或许是动静过于明显,候在外面的博安轻声请示,是否需要送水进来。
景姝本来有些赧然的脸上顿时更加羞愤。
她恍惚想起来,昨天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博安请命进来送了碳炉。
深秋季节,越靠近北境的地区,已经开始有凉意。
“送进来吧。”
没等她说话,身旁的人已经吩咐。
景姝只有重新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像个鸵鸟一样回避眼前的现实。
隔着被子,她也能清楚听到水声。
片刻后,房门关上。
端木若寒抱她去洗浴。
“你出去,自己洗。”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言辞拒绝继续跟他呆在一起。
她还有正事要做,不能再色令智昏。
端木若寒无奈道:“可是我也要梳洗。”
“那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放心,我有分寸,知道正事要紧,等梳洗好之后,我们立即上路,前往武州,不会再折腾你。”他安抚道。
景姝对此表示怀疑。
但他也没给她细想的机会,抱着人进了浴桶,开始帮她净身。
景姝看他的眼神充满防备。
不过他的确没再做什么。
因为洗到一半的时候,博安去而复返,说有事禀告。
若非重要的事,他不会专门过来打扰,于是端木若寒帮她清完长发之后,套上衣服,换了蕊枝进来服侍。
“等你弄完了,吃点东西,我们就上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