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柳在他手上吃够了亏,根本不会再相信他的鬼话。
老道也没想多说。
伸个懒腰之后,转身走了。
奇怪的是他明明第一次来这里,但似乎对这里房间布置十分了解,准确地找到个可以休息的房间,把门关上。
苏闻柳在原地站立片刻。
确定景姝那边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其他地方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之后,也悻悻离开,找个地方自己呆着。
屋里。
景姝处理完外面的事,就回到床边,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手指冰凉,脸上也毫无血色,唯有轻触他的脉搏,才能让她不安的心稍微平静。
“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要逞强,你是不是傻?”
“我长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傻。”
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
景姝一愣,“你醒了?”
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刚才外面动静那么大,想不醒也难。”他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
景姝按住他,“都这样了还不老实,是想让我把你揍趴回去吗?”
“无妨。”
“你……”
“与其争论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要找的东西也已经找到了,之后想去哪儿?”端木若寒靠在床头。
他平日里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模样,唯有在看她的时候隐约有些笑意。
最不同的,还是他眼底那并不容易被人察觉,却时常存在的温柔。
虽然她时常与他闹别扭,有时候也任性莽撞,可他似乎总时不时地纵容着她那些脾气,永远在她身边。
他一直都在。
不管她说过什么。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之前我认认真真跟你说的那些分道扬镳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你根本没听进去。”景姝怄气道。
“本来也是这样。”他还很认同地点头。
“端、木、若、寒!”
她生气了。
她明明有很认真地在跟他讨论问题,可是在对方眼里,她的那些的任性决绝,好像都是小孩子闹别扭,根本不值一提。
正要气冲冲起身,那坐在床边的人就忽然将她揽进怀里,冰凉的身体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能清楚听到胸腔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坚定有力。
他将下颌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字一句,声音清楚传进她耳朵,“顾小蛮,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他本来对男女情事不感兴趣。
直到遇见她。
出生伊始,他就是是母亲用来制衡那位名义上父亲的“筹码”,后来寻到生父,又被他培养成一枚藏在暗处的“棋子”,老道对他态度平淡,只让他不要用太多的恨意去看这个世界。
后来遇到还是小丫头的她。
明知道她对他的那些“好”是虚与委蛇,他也总被她坑得很倒霉,但平静枯燥的生活又似乎多了点趣味。
他终于意识到,与其说她是他在一生中唯一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不如说自他出生以来,遭受的所有,都是为了攒够运气遇见这个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景姝无法领会他的心境,只是抱怨。
他低声笑起来,“也只对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