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要死了。
她真想不明白这混蛋为什么一天比一天不正常。
本来还想谢谢他今天仗义出手,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谢他个鬼!
她祝他早日升仙!
话虽这么说。
但景姝觉得,再这样下去,先死的可能是自己。
毕竟从院里到屋里,对方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她这些天几乎都没好好休息,就算中间偶尔多睡了几天,也只是稍微缓缓,并没有彻底恢复元气。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要成为大齐史上第一个因这种事情而死的公主。
她不能接受。
而且她都已经累得不行了,那人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景姝表示不能忍。
“单方面欺负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单挑!”
她的手被他腰带绑着,根本没有与他一争高下的条件。
但不想再这样任人宰割。
“听话吗?”
他单手扣着她的五指。
端木若寒看起来心情不错。
毕竟开了荤,情绪要比刚才好一些。
但如果这丫头不臭着那张脸的话,应该会更好。
或者说如果她愿意乖乖听话,他也不会总是这么生气。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今天是你偷袭我才占了先机,回头姑奶奶告诉你‘追悔莫及’几个字怎么写!”
景姝气的用脚踢他。
不过没有得逞。
端木若寒见她这么生气,浅笑一声,继续。
结果换来景姝更激烈的痛骂。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导致最后情况变得不可收拾,混乱中,景姝还咬伤了端木若寒的唇,顷刻见血。
外面的人也不是没想过要进去救人。
但还没冲到门口,就被景姝骂了回去。
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站在院里听景姝把端木若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端木若寒也是。
他虽然嘴上说着要把这不省心的臭丫头关起来,但真实行起来的时候又舍不得。
在狠狠“教训”过她一顿之后,就让蕊枝进来照顾,另外嘱咐不要让她再往外面跑。
这话他之前也说过,但没人放在心上。
这次与胥莫他们交手之后,总算是引起一些重视。
蕊枝连声答应。
而且最近几天景姝想乱跑也不可能了。
就算她有这个想法,恐怕也没这个力气。
这可能也是端木若寒的目的。
又舍不得真将人关起来,又怕她出去遇到什么情况,所以想了这么个损招。
至于他自己有没有乐在其中,没人知道。
景姝当天半夜醒过一次。
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洛昭昭有没有回来。
蕊枝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所以一直守在床边,没有离开。
见她醒来,也禀报了洛昭昭的情况。
人的确已经被送回来。
虽然还在昏迷,但好在没有受伤。
他们已经让大夫过来看过,让她放心。
景姝听后,叹口气道:“我倒想放心,但现在事情弄成这样,只怕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放松警惕的了。”
那些匈奴人来者不善。
胥莫之所以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们,肯定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既然是利益相关,这其中,就有更多纷繁复杂的联系。
包括当初残雪那起案子。
“那殿下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蕊枝当然不相信景姝会乖乖按照端木若寒的要求坐以待毙。
虽然她并不赞成她再做什么,但景姝才是她的主子,她要做的,是保护她的安全。
至于其他,她干涉不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景姝在听完这话之后先愣了几分钟,然后才道:“我也暂时没有头绪。”
她没有从端木若寒那里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
虽然知道对方手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情报,但他显然并不想告诉自己。
今天他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就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人也跑了。
景姝没有别的法子。
“你们多派一些人手,保护好昭昭,不要让她遇到危险。”
胥莫虽然暂时把人放了回来,但他绝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角色。
一定会再行动。
“殿下放心,摄政王临走之前也说了同样的话,并且抽调一部分人手过来帮忙,现在洛姑娘那里很安全。”
“景澄呢?”
景姝忽然想到他。
这小子的出现虽然是个意外,但现在已经被卷入这其中,再想抽身,怕是不能。
况且这次的事牵扯到洛昭昭,不知他是个什么反应。
不过什么反应都无所谓。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不扯后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指望他帮上什么忙。
景姝只希望他能安分一点,不要惹出更多的祸事。
否则她一边要应付变态,一边还要照看洛昭昭和他,怕忙不过来,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蕊枝闻言,低头道:“洛姑娘回来之后,陛下就一直待在他的屋子里,一刻也没离开过,现在应该还在呢。”
“他?”
“是啊,殿下刚才没有看到,洛姑娘被人送回来的时候,陛下脸上的紧张不似作假,奴婢总觉得陛下与洛姑娘之间或许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殿下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殿下应该清楚。”
“他那破脾气我自然清楚,就是个欠揍的。”
“……陛下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些,但本性不坏,这次洛姑娘出事,陛下是真乱了方寸,不久之前还跟长安发脾气呢,说他请来的大夫不靠谱,所以人直到现在都还没醒。”
说到这里,蕊枝也是叹气。
长安去请的已经是燕州城名望和医术最好的大夫,如果这也算庸医,那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厉害的。
景姝揉了揉太阳穴,“他倒是会没事找事,自己帮不上忙,就知道拿长安出气,也幸亏长安脾气好,要换做是我,早把他给揍扁。”
“殿下这话说的,陛下是主,长安是仆,如何敢对主子出手。”
景姝思忖片刻,又道:“那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昭昭现在昏迷不醒,我也不放心。替我更衣吧。”
说着,掀开被褥下床。
蕊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头福身道:“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