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把陈三送出门,陈三又把云池送回,如果这样反复几次,其他人肯定要留以为他们有点大病。
云池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于是先回了府。
等县主府门关上之后,陈三才看一眼寂静无人烟的街道,转身走向了京城掌管户籍的官府。
几天后。
皇宫。
云若璃在上次把陈三赶回去之后,就仔细留意着县主府的动静,但意料之中的喜庆并未发生,而是让人发现,有人在查云池的户籍。
她觉得很奇怪。
“提个亲而已,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正常走流程就是了,这个陈三莫非是想搞出些什么不一样的动静,来个与众不同吗?”
云若璃碎碎念。
彼时顾小蛮正在旁白练字。
两个奶娃娃分别放在两个摇篮里,被她逗得咯咯笑。
金嬷嬷站在旁边,推测道:“许是,陈大人想按着县主户籍,为她准备一些家乡特产作为聘礼的一部分吧,这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瞎折腾,不管丫头是哪里的人,她都是从小就进了云府的,生活习惯跟京城人士没什么差别,要他什么别出心裁,莫非上次跟他说得还不够明白?亦或是真是个榆木脑袋?”
云若璃现在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了,还放不下的,就是云池的亲事。
她虽然之前并不喜欢陈三,觉得那是睿王的走狗,但如今一路走下来,还真没见过有谁比他对云池更好。
把丫头交给他,她也放心。
只不过不能履行当初对丫头的那些诺言,让她拥有二十几个面首。
想到这里,云若璃痛心疾首,觉得错过了一场大的热闹。
“唔,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万一不是陈三大叔在查呢,消息上面不是写的‘有人’吗,如果是陈三大叔,应该直接就写他的名字了吧。”顾小蛮一边写字一边道。
她其实是听到一点风声的。
但她并没有跟着父母经历之前的那些过往,对几人的恩怨情仇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及时知道点什么,也根本想不到其中的原委。
而且云若璃也只是八卦,并没有想插手这件事。
不管这件事究竟如何,陈三如果不能妥善的处理,并且保护好云池的话,那他也别想着什么娶老婆了,自己打一辈子光棍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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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也是这么觉得。
他也不知道阿七当初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是存心膈应自己,还是真的一片好心。
但无论是处于哪个原因,他冒然说出这话,都很该死。
这是他跟着阿七的第五天。
这几天阿七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查,早出晚归,马不停蹄,似乎真有当年跟着皇后娘娘办事的那精气神儿在了。
但是他越认真,陈三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
看对方的眼神也就越发没有什么好眼色。
这日,他又来跟着阿七。
原本是想看看对方究竟查到什么程度了,若到了关键的时候,该阻止就阻止,免得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当阿七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陈三跟着他走进一处小巷的时候,将人拦了个正着。
“陈大人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跟着睿王殿下偷鸡摸狗的侍卫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见不得光的行为?前几日你跟着我便罢,我只当没看见,但今天都第五日,你还要继续跟下去,不知陈大人是有什么特殊的指教吗?”
阿七站在小巷中央,面色不善。
他虽然断了只手,但也不是真的任人宰割,陈三自己不好好去查,却在这里做这些手段,实在令人不齿。
这也是他一直看不上陈三的原因。
有人想娶云池没什么。
只要是个正人君子,家庭殷实,对她好,他便不会多加阻拦。
但陈三这个人实在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云池。
“阁下这大义凛然的话,真是说的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关心小池呢。”陈三被当场抓包,竟然一点也不尴尬,还有功夫跟他互怼。
阿七冷笑,“我本就很关心她。”
他之前对她的照顾是有不够,但现在也在尽力弥补,如今留在她身边做护卫,更要将事事都做到细致,免得被宵小钻了空子。
“呵呵。”
陈三听完这句话之后,却也没有跟他呛声,只是道:“既然已经被阁下发现,那我也没必要整日隐藏,不如一起查如何?”
“为何要跟你一起?”
“我向小池提亲,你说要找她的亲人,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找到她的亲人长辈,我与她也好尽早完婚。既然目的一致,那一同行动就无可厚非,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
阿七觉得并不方便。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打爆陈三的狗头,免得他以后再把这种窃取别人劳动果实的行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但他又不好真的打人。
也不知道他之前给云池灌了什么迷魂汤,若他真把人给打伤了,回头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如按兵不动,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打算。
如果是想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先一步让云池的亲人承认他的话,那他绝不会轻饶。
“既然如此,那便同路吧。”阿七点头。
陈三淡淡道:“多谢。”
连到谢都道得这么敷衍。
真令人讨厌。
阿七没有把自己的不悦表现在脸上,但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跟他说。
陈三提出要跟他同行,那两人便一同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那是一座民宅。
云府散了之后,府上的奴仆都已遣散回老家。
家里没什么牵挂,又稍微有些积蓄,愿意在京城过日子的,则自己在京城置办了个宅子,继续在别人家里帮工。
现在他们去的,就是以前在云府呆了多年的账房先生家里。
他服侍的时间久,在云池到云府之前就在,如果要查云池的出身以及他父母亲人的消息,账房先生应该会知道一些。
但阿七没想到的是,在听说他的来意之后,对方直接关了门,连口水都没让进去喝。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你长得比较欠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