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的耳根本来就发着热,现在听到睿王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睿王眼中有似水深情。
“你呢?”
是否有一星半点的想他?
他当然想从苏梨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
想着她在皇宫与王府之间奔走,肯定也为了解决这件事而出过不少力气,睿王喜欢她这认真的样子。
“不、不想啊。”苏梨不肯承认。
好在睿王在听闻苏梨进宫之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里,并未听人提起她这几日在王府茶饭不思的模样。
苏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等回了王府,她要让小竹去“提点提点”府上的人,让他们不要乱说话,免得又让睿王这个自恋到极致的人误会。
“对了,小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在哪里?”
“在另外一间屋子里躺着,她跟你不同,伤得更重,身上还有两处致命伤,现在太医和医官都在加紧救治,你也不要担心,只要好好养病就好,我会再给你安排几个丫头,等回头她把伤养好了,再过来伺候你。”
虽然就还没有回到王府,但睿王已经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苏梨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一口答应好,还是再推脱两句好。
虽然她的推脱在睿王眼里,也是某种无谓的挣扎。
“那殿下这几天究竟去了哪里,穆康他们带着几批人在林子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殿下的下落。”
“这次是有些棘手,因为没想到他们居然提前在香枫山安排好了人手,当时我策马把人引走的时候,路上也有不少追兵,为了摆脱他们,稍微费了些功夫。”
“那殿下受伤了吗?”
苏梨本来不想问的太多,只是想作为一个“阶下囚”,稍微关心一下睿王的身体情况。
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
说到这里,睿王自己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那些人是来找麻烦的,或者说,就是来要他的命的,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那些人出手不见犹豫,招招致命。
但等他离开那风头浪尖之后,那些追兵和提前埋伏好的刺客却又像是提前说好了一样,不再出以杀招,似乎是想留他一个活口。
睿王不太明白。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猜想对方应该是他曾经认识的人。
可究竟是谁,睿王想不起。
“无论如何,殿下没事就是万幸。”苏梨道。
“也幸好你没事。”
“……嗯。”
苏梨耳根又红了。
总觉得在经历过这次事情之后,她的立场变得格外不坚定,睿王随便说两句话都会让她脑袋发晕。
这样不好。
苏梨在心里提醒自己。
睿王让她再睡会儿,等明天一早就带她回王府。
苏梨知道他回来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打算说让他先忙他的,她自己回王府也是一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睿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苏梨不明所以。
不过还没等她问,睿王就已经开口道:“我刚才已经去禀报过这次事情全部经过,顺便告了个假,所以明日我不用去早朝,你睡你的,睡好了我们再回去。”
他表示不急。
苏梨一听,连忙道:“我没事的,本、本来也不是很困。”
她连忙摆手,表示并不想拖后腿。
“那现在回去?”睿王看着她,徐徐解释道,“宫里毕竟还是有许多不便,回王府也好休息。”
苏梨没有多想。
她下意识觉得睿王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于是点头答应。
直到后面坐上回王府的马车,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原来住的地方,不就是宫里吗?
那为什么要跟睿王回去呢?
但等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王府的马车已经走了几里路。
小竹也被送回去。
她伤得不轻,而且失血过多,暂时不能再照顾苏梨。
睿王给她换了两个比较伶俐的侍女,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
苏梨觉得这名字取得有些随意。
睿王也不在意,只说她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换一个,随便换什么都好,她自己做主。
可苏梨怎么好做这种决定。
她并不是这里的主人。
于是春花秋月留下来,负责她饮食起居。
跟温柔胆小的小竹不同,新来的两个丫鬟沉默寡言,也不是很会照顾兔子,所以苏梨回来之后,就独自担下了喂养的兔子的任务。
好在这只兔子省心,没有让她耗费太多精力。
苏梨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当时进宫的时候没有把兔子也带上,不然以那时候的混乱局面,还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来。
“姑娘,殿下今日去明镜司了,晚上不一定回来用膳,请姑娘不用等他,饿了自己先吃就是。”
春花端着新出炉的小点心,放在苏梨手边。
“明镜司?”
“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能不能办完,所以让姑娘不用等。”
“可是,明镜司不是管民间冤案的吗?”
苏梨知道睿王这几天都在查那藏在暗处的刺客,但就算要查,也应该去找刑部或者大理寺帮忙。
明镜司这个机构,似乎跟他现在手上的任务八竿子打不着。
春花见苏梨疑惑,笑了笑,跟她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明镜司现在掌事的狄大人曾经是殿下的幕僚,他足智多谋,料事如神,想必殿下应该是有什么要跟他商量,所以才去找他的。”
苏梨不是外人,所以春花也没有隐瞒。
秋月在旁边看她一眼,虽然觉得不妥,但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现在苏梨的身份基本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殿下那样的态度,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不能对主子指指点点。
“原来狄大人之前是谋士吗?”苏梨有些诧异。
那这样看来,现在在位的这位陛下当真是很大度了。
不仅将先帝之子留在朝中做事,还将他的谋士也提拔成了高官。
这样的胸襟,换做其他任何人,估计都做不出来。
“是呀,奴婢还听人说,陛下以后是想禅位给咱们家殿下呢。”
“啊?”
“春花,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