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带来了一个关于疫病的消息。
刚好清宴帝把妻子哄睡着,听到禀报之后,立即回了主帐,直到晚上也没出来。
云若璃听说疫病的情况有新进展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顾倾城已经离开。
云若璃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亲自出手。
不过有她在,应该就没什么好担心。
前线的事云若璃也帮不上忙,疫病的城镇她去不了,只能在营地里当个吉祥物,顺便安排留下的医官做点金创药,免得前线作战吃力。
清宴帝已经去过几次前线,但每次都回来很早,好像比起她这个吉祥物,他更像是单纯来鼓舞士气的。
云若璃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太悠闲。
悄悄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次匈奴突然发兵,并没有得到单于的授意,现在匈奴内部都分为好几派,好战的呼邪皇子腹背受敌,估计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针对他们。
这对大齐来说是好事。
所以他才能这么悠闲。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或许持续不了太久,很快就会结束?”
这是最好的结果。
说实话,把顾小蛮一个人放在宫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过不是担心她受欺负,蕊枝和却池都留下照顾她,云池阿七也在京城,再加上有寒儿这个巨型护花使者,她想被欺负是不可能的。
就怕她惹出祸事。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京?”
清宴帝正在给她捏脚。
闻言头也不抬,道:“具体时间暂时还说不准,但如果匈奴那边动作快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脚也开始浮肿。
云若璃觉得这是她最难捱的一次怀孕。
之前怀着顾小蛮的时候,虽然也辛苦,但没有这么多幺蛾子,她吃完睡睡完吃,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这是双胎,不能老窝在一个地方不动,不然哪些指标超了,生产的时候跟着一起发病,那才真的要凉。
云若璃享受着男人的服侍,也从他字里行间听出些端倪来。
“匈奴那边?”
“匈奴里面安插了我们的人,他们挑动不赞成战事的匈奴人一起反对呼邪,到时候他孤立无援,只能束手就擒。”
“那我们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清宴帝笑笑。
事已至此,他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下去,剩下的就只要等时间来推动事件发展。
他们没有再插手的必要。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带你回去,你身子现在的状况,本不应该奔波劳碌,之前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
他轻声承诺。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其实按照原定计划,事情不该这么赶,但由于她身体情况特殊,他才让人加快动作,免得夜长梦多。
反正,最关键的一步棋已经安排妥当。
马上就能看到结果。
两人正在说话,营帐外面忽然又有人来报,说营外来了个普通百姓,想求见皇后。
营帐外面候着的金嬷嬷听傻了。
普通百姓出现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很离谱,还直言想见皇后,而且外面守卫的人居然直接来禀报了。
这件事的离谱程度她一时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云若璃也愣了愣。
她没反应过来。
倒是清宴帝开口,用清冷平静的声音问:“来人可有说所为何事?”
“这……他们并未说得太清楚,只说见到了一名重伤的侍卫,那侍卫说自己是皇后娘娘身边最看重的下属,他们特意把人送来。”
禀报的人也不太清楚。
但这个形容,很容易让人想到失踪的阿剑。
所以他们不敢怠慢,立即过来禀报了。
“可有交付什么信物?”
“信、信物?”
禀报的人傻眼。
愣了好半天,才回道:“陛下息怒,属下一时情急,并未向来人索要信物,这就回去找他们要去。”
他原本以为皇帝皇后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很激动,可是没想到他们不仅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要先确定信物。
都说那个侍卫是皇帝皇后面前的红人。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而且这个时候非要纠结什么信物,人送过来看一眼,不就知道情况如何了吗?
如果阿剑真的受伤,哪还有什么力气去交付信物。
那不是闹着玩吗。
禀报的人想不明白帝后的用意,只觉得他们有意刁难,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去将清宴帝的话转述。
来人也愣了愣,然后像早就料到他们反映一般,从袖子里找出枚玉佩,递给他,说是那个护卫身上的。
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恐怕白跑一趟。
禀报的人觉得这青年人还挺细心,就拿着玉佩去回话了。
清宴帝看过之后,同意人进去。
青年就跟着守卫,一路走到了某个干净整洁的大帐外。
听说清宴帝尤其注重洁净,所以在看到那个干干净净的外观时,青年人就知道这一定是皇帝的营帐。
他低下头,随着人撩起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营帐两边有侍卫站着。
中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人,器宇轩昂,跟之前流传过来的清宴帝的画像有七分像。
只不过面前这人比画像中更多几分威严戾气,不说话就能透出让人胆寒的气魄,眉眼间的杀戮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青年只一眼,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他跪下去,高声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消片刻,高座上的人也开口了。
“阁下倒是个生面孔,而且看这模样,一双棕眸,还戴着人皮面具,怕是有几分匈奴血统,又生怕人看出来,所以才会这样欲盖弥彰吧。”
他的声音跟他周身的气场一样冰冷。
话音落下,周围的侍卫也拔出了武器,直径对着他。
青年没有觉得害怕,反倒笑起来,“早就听说大齐的新皇手段不凡,有些本事,本皇子倒是小看你了,只不过现在本皇子已经堂而皇之的进了你们大营,现在才发现端倪,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他笑着说完,挺腰站起来,“匈奴浑邪,见过大齐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