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蛮虽然有些害怕,但并不觉得委屈。
毕竟是自己无礼在先。
之前她没看出来,但男人那个宝贝那个香囊,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娘很早之前就教过她,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那样很没有礼貌。
可她刚才忘记了。
所以被人摔一屁墩,也是她自己罪有应得,还好她肉多皮厚,摔一下也不是很疼。
这样的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得到对方肯定的承诺,她也不再纠缠,点了点头,让镇长给抱走了。
镇长脚不敢停,快速奔出院子。
直到远离那宅子,他才长吁口气,道:“你个死丫头,这是要吓死我啊。”
“对不起镇长伯伯,还有,刚才谢谢你嗷。”
“……你每天少惹些祸,老头子我就谢天谢地了。”镇长把她放下来,好言相劝,“都说了是贵人,你还这么莽撞。”
刚才的情况,他想也后怕。
虽然他不会什么武功,但那种令人胆寒的杀气,他现在回想起还毛骨悚然。
“镇长伯伯,你总说他们是贵人,那到底有多贵啊?”
“我怎么知道。”
“啊?”
“傻丫头,就是因为连身份都不知道,所以才尊贵啊,因为那是咱们知道不起的,哎,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他们不是一般人,幸好对方没有计较,不然你这小脑袋只怕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嗯,我知道错了镇长伯伯,下次不敢了。”顾小蛮很乖顺的认错,半句不敢反驳。
镇长叹气。
他哪里见过这么乖巧的顾小蛮,只怕刚才是吓坏了。
幸好现在已经平安出来,他也不好再多加苛责,只严肃道:“下次,你还敢有下次?没听到人家说吗,不要再来了,走走走,快回家。”
“好~”
一老一小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
等他们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暗处的云庄才走出来,回到院子,朝着院子里坐着的男人跪下。
“陛下。”
“查到了吗。”男人的情绪也恢复平静。
只是一个小孩的无心之失,他并未放在心上。
重要的是云庄去探的消息。
端木若寒担心的没错,他是察觉些端倪。
当初在皇城屋顶上,那只死掉的鸽子,是阿剑带去的那一只。
所以他亲自来了雾柳。
就是想看看端木若寒拼死想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启禀陛下,经过属下这些天的查探,加上镇上人的证实,凤哥和阿剑他们的确来过雾柳镇,应该是来求医养伤,在镇上看过大夫之后,好像就离开了,现在或许已经去了下一个地方。”
因为云凤和阿剑实在有些高调。
他在镇上稍微一查,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到了他们的行踪。
只是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对。”
没等他说出结论,院子里坐着的男人已经开口否定。
“啊?陛下是觉得还有什么问题吗?”云庄不太理解。
其实早在他说要亲自来这个苗疆小镇的时候,他脑子里就充满了懵逼。
但懵也没用。
这位心里在想什么,没人能猜得透。
就连当初他们家小姐也是。
“再探。”
对方并未给出什么答复,直接下达了命令。
云庄也不好多问,应声之后,就抱着剑准备下去。
不过还没走远,又被人给叫住。
“等等。”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些馒头,拿去给那小子吃,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椅子上靠着的男人目光扫过那堆花花绿绿的馒头,语气多了几分恩赐。
云庄不明所以。
但好在他不是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陛下吩咐了,他就乖乖去做。
于是拿了几个馒头,给端木若寒送去。
端木若寒也是刚醒。
他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知道之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云庄过来送饭,他没有细想。
一口馒头下去。
他吐了。
“呕!混账,你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云庄:“?”
陛下最近折腾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多了。
外面。
依旧坐在院子里看天的某人听见动静,目光再次扫过身边剩下的那堆花花绿绿的馒头,轻笑。
原来这就是那小丫头所谓的“好吃”。
他也算开了眼界。
这次他第二次笑了。
暗处的影卫已经石化。
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
“让他吃完。”
屋子里能够听到这话的云庄:……
屋子里已经废了的端木若寒:%¥*#……
正好睿王也去外面调查了一番回来,不过他去调查的,是关于这个鸟不拉屎镇关于开商埠的可能性。
一进院子,他就听见端木若寒指天骂娘的声音,脑子里缓缓打出个问号。
走过去看见他身旁花花绿绿的馒头们,顺口问道:“做什么,你上哪儿弄的毒馒头,准备毒死谁?”
看看。
连这个傻缺都知道,在苗疆,越是颜色鲜艳的东西越不能乱吃。
端木那小子不仅武功废了,脑子也跟着不顶用了。
“别人送的礼。”
“啊?”
“你听,端木是不是吃得挺开心。”毕竟他罪有应得。
“……”
如果现在屋子里那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可以算作高兴的话,那、那就是高兴吧。
睿王并不知道端木若寒究竟怎么又惹得面前这位阎罗王不开心。
不过那小子是整日疯疯癫癫,之前在皇城让他嚣张惯了,现在在这里吃点苦头,也算是给了他个教训。
关键是睿王自己心里也舒坦。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灾乐祸吧。
听着里面传来的骂声,让他原本的头痛都舒缓不少。
但正事还是要解决。
于是道:“这几日我看过雾柳镇的地势地形,还有进出的道路情况,无论那条都跟叶城相差甚远,不适合为商埠。”
“哦。”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叶城,那里规模大,道路通畅,地势平坦,不像这镇子外面还被一座山挡住了大半,山路陡峭,来往不便。”睿王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这位“闲君”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但他有自己的职责,并且一刻也不曾懈怠。
他都想为自己的敬业抹两把泪。
调查的情况汇报得差不多。
才见面前的人缓缓点了点头,道一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