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舞姬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配着后面乐师婉转的乐音,辗转出各种曼妙舞姿,妩媚勾人。
她们各自用轻盈的面纱蒙住脸,只露出如水的眸子,妩媚中又似蒙了层雾气。
所有人都没穿鞋。
一双白皙如玉的脚就这么踩在地上,圆润的脚趾饱满细嫩,足踝上扣着缠丝银铃,随着她们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别说男人,就连云若璃这样的女人见了都挪不开眼。
怎么说呢……
刺激。
她到这里之后,好像就没再看到过尺度什么大的演出了。
唯二的两次宫宴,一次因为要帮元子忱找废殿的线索,错过了,第二次则是因为端木若寒要认祖归宗,大闹宫殿,也没看成。
那时候她还有些遗憾。
没想到现在居然在镇南王府圆梦了。
就是不知道这镇南王府的歌舞水平,会不会比宫里的高。
“这些,都是阿渊喜欢的类型。”枕在她肩膀上的人随便朝那边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在她耳边低语。
两人姿态亲密。
这动作也不像在讨论什么正经事,更像在耳鬓厮磨。
男人的容貌被面具遮掩,只露出带着笑意的薄唇,抬起脸的时候,与她只有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云若璃知道他是故意。
不过她也很配合,微微低头,靠他更近了些,“他喜欢的类型?恕我直言,他不是什么类型都不挑的吗?”
言下之意,是个女的他就喜欢。
“呵呵,那倒不至于。”元子忱笑起来。
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两人腻歪着。
就连说话的时候,桌下的双手也十指交缠,浓情蜜意。
他们身后几个丫鬟侍卫见状,都很识趣的挪开目光,不好意思多看。
唯有端木若寒眼神阴沉。
“对了,听说姐姐之前在进入浙海之前遭遇袭击,不知刺客抓到没有,人有没有受伤?”端木若寒忽然开口。
像是故意要打断他们的亲昵。
云若璃闻言,转头看他。
“端木世子请注意自己的用词,你姓端木,而她姓云,不是你姐姐,况且她现在已经是雁王妃,算起来本王与你父亲同辈,你若实在想攀个亲,可以叫她一声婶婶。”
肩膀上的男人幽幽道。
又是那欠揍的声音。
但不同的是,这话的内容也很欠揍。
无论端木若寒再怎么年少老成,听了这露骨挑衅的话,脸上虚伪的假面也险些要绷不住。
“是有这事。”
未免事态升级,云若璃开口打断他们。
“路上我们是遇到些宵小,不过好在带来的侍卫都骁勇善战,没什么影响,世子不用担心。”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雁王殿下吓得不轻,还在山林里躲了一晚上,侍卫们找了好久才找到?”
端木若寒是明知故问。
其实早在他们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开始,他们的行踪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他们发生什么,这边都知道。
或者甚至可以说那次刺杀都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却还敢堂而皇之的提起这件事。
“只可惜殿下当时不在我淮城,不然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发生这重意外。”
“那倒不至于,说起来本王与王妃因祸得福,倒也成就一些美事,山中风光霁月,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不会明白。”
他笑起来。
原本悠闲散漫的人,这一刻却忽然显得尤其认真,拉着云若璃手的五指也微微用力,像要把她紧紧攥在手里一样。
“王妃很好。”
“……”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原本暗流涌动的宴席多了几分莫名暧昧的味道。
陌生的种子正在发酵。
人人都知道雁王风流浪荡,是个不堪大用的废物,而这个时候却忽然专情请来,仿佛在告诉众人云若璃在他心里与众不同的地位。
这是要改邪归正?
不。
不可能的。
其他人或许还有改过自新的可能,但雁王这人从小就是个不靠谱的调调,后来肃帝登基,他被封一字并肩王之后更变本加厉。
要他从风流浪子改成专一情圣,估计比天上下红雨还难。
而且,这次他们也是下了功夫的。
知道对手的死穴在哪里,才能逐一破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些穿着稀少布料的舞姬竟然已经踩着欢脱的步子走下台阶,朝雁王和睿王的方向走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睿王坐得离舞台最近。
所以这个悲催的可怜虫首当其冲,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眼前有白晃晃的东西一闪而过,然后整个人似乎撞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
睿王:?
“殿下,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奴家来陪你不好吗?”
“这是咱们淮城特产的糖果子,殿下尝一口,看好不好吃,啊~”
“还有这酒,是用咱们这里特殊的手法酿出来的,清甜不醉人,这个季节喝起来又能解渴又能暖身子,奴家喂你喝好不好?”
说着,那舞姬就仰头含住一口,转头要朝睿王贴过去。
睿王:???
这里的女人,都这么夸张的吗?!
“都别过来!走开,别碰本王!”睿王要炸了。
他整个人脸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红,也不像羞赧,更像是愤怒。
陈三刚才也没反应过来。
不过回神之后,就立即上前帮他驱赶那些过分热情的舞姬。
但那些人都有备而来,见陈三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便有两三个转过身来,准备往他身上贴。
陈三脸色都变了。
他快速看了眼云池的方向,见傻丫头正一脸懵懂的看向这边,顿时什么都顾不上,毫不犹豫的抬脚朝那些人身上踹过去。
什么怜香惜玉,君子风度。
他从来不是个君子。
这种关键时刻,立场才是最重要的。
睿王那边乱成一团,雁王这里也不消停。
眼见着那些女人就要当着云若璃的面扑到她男人身上,她忽然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抽出泛着金光的匕首,往桌上一插。
笃。
面前的楠木方桌被刺穿。
而匕首还稳稳当当立在上面。
她潋滟的的长眸中带着盈盈的笑,看向那些被吓着的舞姬,“谁敢碰他,我就剁了谁的手,整只手碰到,那你们这胳膊也别想要了,怎么样,来试试吗?”
众舞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