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王说着,忽然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残雪现在的脸色也不能叫惨白了,简直只能用白里透青来形容。
眼见着他这不靠谱的嘴已经开始不把门,她急切的打断他,道:“殿下,王妃很关心你。”
“啊?啊?”雁王没反应过来。
话落,只见云若璃在他身边站定,幽幽道:“是呀,我很关心殿下,我看殿下今天的反应,像是忘了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病了?”
雁王:???
他昨晚说什么了吗?
靠,那个坑货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
哪怕=戴着面具,他脸上的诧异和懵逼也掩饰不住,那傻愣愣的样子完全是个呆头鹅,哪里还有之前半分霸道邪佞的样子。
云若璃轻嗤一声,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个傻逼。
联想到昨天那人的样子,再看他现在的反应,简直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看那露出的下巴确实是同一人。
或者看着像同一人。
这人要么就是个精分,要么……
“殿下不记得,那我提醒你罢,你说要让我帮你铲除身边那些眼线,我今天不正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做,殿下怎么翻脸不认呢。”
“哦,这、这件事啊……”
雁王心里松口气。
然后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轻咳两声,勉强摆出跟前两天有三分相似的威严。
“这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你要清楚,那都是些娇滴滴的姑娘家,就算要赶,手段也不能太过分,弄伤人就更不对了,你应该学着像她们那样温柔。”
“殿下似乎很心疼她们?”云若璃挑眉,试探着问。
雁王巴巴说了半天,终于等到她问到关键的问题。
他眼睛一亮,连忙道:“是啊,毕竟都是跟本王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三百多个媳妇……”
“殿下,莺莺姑娘的院子到了。”残雪再次打断他。
她险些被他逼疯。
还三百多个媳妇。
她看他这是想死三百多次还差不多!
云若璃闻言,看向不远处那排院子。
院子外观都是统一风格,有些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有些很明显是新建的。
单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
云若璃看了看,也不再理会雁王,转头向其中一座院子走去。
雁王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莺莺就在这座院子,犹豫片刻之后,也跟上。
院子里面很多人。
有一部分还是从云若璃院子跑过去的。
他们都知道雁王心疼莺莺姑娘,姑娘刚才受伤,雁王立刻就去找了王妃算账。
如此看来新宠还是比不上旧爱。
于是争先恐后过来伺候。
云若璃走进去,就看见那娇滴滴的美姬侧卧在床上,身前的汹涌因她的侧躺显得更加澎湃,原本的外衣已经脱下,只剩件寝衣薄薄挂在身上,领口大开,露出里面大片的白。
长发凌乱披散在身上,像勾人的魅妖。
可偏偏那双眼水灵多情,小脸羸弱苍白,似西子捧心。
“殿下,你终于肯来见莺莺一面了吗?”她眼中的本就含泪,现在轻轻闭眼,眼泪就盈盈落下。
看着好不可怜。
雁王眉头一皱,像被勾了魂儿似的飘过去。
“怎么弄成这样,快让本王看看。”
“呜呜,都是莺莺不好,是莺莺惹的王妃不开心,所以她才会惩罚莺莺……哦不,王妃、王妃没有做什么,是莺莺太娇气了,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她哭起来。
其间仿佛无意屈起双腿,让修长笔直的腿从被子下面露出来,同时也露出膝盖。
两处青黑立即呈现在众人眼前。
雁王皱眉。
云若璃正好也在这个时候走上去,看着莺莺身上多出来的“痕迹”,她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雁王反应过来,转头质问云若璃。
云若璃微偏了偏头,似乎在认真思考。
可她思考的时间太长。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除了莺莺嘤嘤的哭声,周围似乎就没有其他动静。
云若璃一直不说话,但脸上丰富的表情似乎有关心愧疚,又似乎有愤然嫉妒,让人十分难以理解。
雁王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好问。
两个人都不说话,莺莺就只能继续哭。
哭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哑了,才颇有怨气的道:“王妃若有哪里不喜欢我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但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法羞辱我,难道就这么看不得殿下身边有别的女人吗?恕我直言,王妃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对着雁王就是张口“莺莺”闭口“莺莺”,对着云若璃就是“我”了。
很好。
主次分明。
目的也很明确。
“是吗。”云若璃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你说说,究竟是哪里不对,正好我也好奇,想向你讨教讨教。”
“既然王妃问了,那我就冒犯的说一句,大齐女子以夫为天,以夫为纲,殿下身边都多少女人那是殿下的自由。
王妃虽然是正妻,但也断没有越俎代庖,欺辱殿下的女人的道理,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只怕这天下人人都要说殿下惧内,殿下的名声怎么办?”
她说的煞有介事。
虽然云若璃想不通像雁王这种臭名昭着的浪荡子,有没有名声这种事对他来说究竟哪里重要,但既然对方提了,她就勉强信吧。
于是道:“你说的有道理。”
莺莺本来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没想到云若璃这么轻易就松口,甚至脸上还带着愧意,一时有些愣住。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王妃明白就好,如此一来,也不枉我苦口婆心劝王妃一场。”她语重心长,点头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按理说这是在她的院子,云若璃过来听她的训话,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好像两人的身份对换一般。
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充斥着她。
莺莺很得意。
云若璃好像丝毫没意识到,转头愧疚的看向雁王,“我看她伤得不轻,不如下午我就留在这里照顾,殿下有事去忙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