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元子忱过来。
云若璃正好洗完澡准备睡觉,在浴房换好衣服回来,就看见自己的房间里立着个大木头桩子。
她笑道:“呀,咱们日理万机的元侍郎终于能抽出时间来临幸我了?”
“胡说什么。”
“是我胡说吗,西南回来这么多天,你一会儿是忙庆功宴,一会儿是忙朝廷大事,我这是还没进门就被打入冷宫了,嘤嘤嘤。”云若璃说着,自径假哭。
很伤心。
元子忱无奈。
他哪里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只不过这两天刚回是有不少要事需要处理,冷落了她是他的疏忽。
于是上前要哄。
可等他走到云若璃身边,原本嘤嘤哭着的人忽然从身后掏出个面具,扣到他脸上。
元子忱:?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个猪脸面具最适合你,哈哈哈哈,太逗了!”
面前的人笑到捶桌。
元子忱等她笑了片刻,才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
云若璃说的没错。
确实是个猪脸。
他准备扔到一边,云若璃伸手拦住他,“等等,我这里还有牛头马面的,你快带上让我看看。”
说着,抱出那堆面具,真就一个一个给他试,元子忱也不推拒,就由着她把那些稀奇古怪并且画工劣质的面具往他脸上扣。
“这不是阿剑他们的面具,怎么在你这里。”
他老实站着,任她摆布。
云若璃道:“还说呢,你给他们准备这么丑的面具,他们都哭到我这儿来了,求着放他们一条生路。”
“不好看?”
“你觉得好看?”
“紫微宫面具个个狰狞,以后他们跟着你,戴那种面具吓人,所以才换了种可爱的风格。”元子忱冷静解释道。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云若璃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但是,可爱???
他管这玩意儿叫可爱?
“元坑坑,你是不是对可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时至今日,云若璃才发现自家男人可能有点审美癌。
元子忱偏头。
不可爱吗?
“不喜欢就换,我回头让人再换一种。”
“别,还是我自己找人去做吧。”云若璃拒绝道。
她已经不相信他的审美。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戴上面具?”
“紫微宫的规矩。”
“哦,不是怕他们身份曝光,从而暴露了你紫微宫宫主的身份?”云若璃笑问。
元子忱闻言,淡定摇头,“若如此,大可叫其他的人来,我早说过紫微宫这个身份与我已没什么重要,至少不比你重。”
他神色认真。
如果云若璃再不相信,他可能就要赌咒发誓。
云若璃咯咯笑。
她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今天云若寒上门邀请她去参见飞英会的事,徐氏显然居心不良,估计也不是真的想跟她冰释前嫌。
元子忱让她随意,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至于其他的事,阿剑和赵天平会处理。
“说起阿剑,我有个疑问。”
云若璃想到今天的事。
按理说紫微宫那样的组织,阿剑这种菜鸡加逗逼应该是很难在里面立足,但今天所见,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至少都是人人护着的那种。
“他是谁啊?”她问。
元子忱也不回避,如实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小时候经常见不到母亲,把我养大的是一位嬷嬷?”
“记得的。”
“他是那个嬷嬷的孩子。”
唯一的孩子。
后来那位嬷嬷意外身死,临终托孤,求他帮忙照料她膝下唯一的孩子,他自然只有答应,而且必须答应。
因为她因他而死。
“原来如此,难怪我见阿剑与其他人格外不同。”云若璃终于解惑。
元子忱却摇头,“其实没什么不同,我待他从来与其他人一样,该打打,该骂骂,只是他年纪小,其他人偏惯着他罢了。”
可这样有什么用。
干啥啥不行,作死第一名。
这么多年,剑上从来没沾过血,所以还是个地字堂杀手。
“哦,难怪你当初让他来杀我,原来是想拿我练手?”云若璃忽然沉声质问,“元烨,你没有心!”
元子忱无语。
怎么又扯到这事儿了呢。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能不能过去了?
“不能,你还没正式跟我道过歉呢,怎么可能轻易揭过去。”
“那我现在跟你道歉可好,前尘往事都是我的过错,我愿意赔罪,要打要罚都由你,如何?”他放低姿态。
云若璃忽然笑起来,“谁要打你。”
她走到床边,忽然往上一滚。
素色的绣鞋被她轻易蹬掉,玉足未着罗袜,长裙下足踝若隐若现,凄清月色更显出冰肌玉骨,纤细柔美。
足尖微勾,极具挑逗。
“来。”她道。
简单一个字,仿佛诡夜里勾魂的魅妖。
床前的男人侧过头,不去看她。
白玉的肌肤泛着浅浅粉色。
跟他耳根的红很相称。
她的足尖触碰到他腰际,隔着厚厚的锦绣长袍,仿佛点燃燎原炙火。
“元大人,元侍郎~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你真的还要做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元子忱轻叹一声要命。
他从来不是柳下惠。
于是顺从了内心,抬手握住她不安分的脚,欺身上前。
一番胡闹,满纸荒唐。
云若璃开始还是占据上风的人,须臾之间却显出败势,或许是两人力量差距本就悬殊,她很快在他手下失了方寸。
就在她以为就在今夜的时候,上方的人却将将住了手。
披散长发埋在她颈窝间,粗声喘息。
云若璃感受到他浑身滚烫。
再憋下去,她真怕他爆炸。
“要不就今天吧,何必非要等到成亲呢,我怕你总是这么委屈自己,那天真的憋坏了。”云若璃咬着唇道。
元子忱深吸口气。
“过几日,再过几日,我便上门提亲。”
再这么等下去,他只怕真要出问题。
云若璃咯咯笑起来。
“元大人不愧是人中君子,可是……你真的忍得住吗?”她的指尖轻触他眉眼,缓缓描绘到清理了胡茬的下颚,然后到心口。
月白色的锦衣微敞,露出他瘦而精壮的胸膛。
“你不会是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