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还是上去。
虽然很憋屈，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在雅间坐下之后，云若璃又点了几个菜，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没有再点。
这让睿王有些意外。
“四菜一汤，够吃？”
“我们就两个人，你难道还要把所有菜都点一遍，做个满汉全席吗，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铺张浪费吧？”
云若璃没有让云池上桌。
平时在家的时候，她们都同吃同住，但如果在外面跟别人吃饭，她会尊重别人的习惯，也避免不必要的纷争。
云池也很自觉，进来就乖乖站着，一声不吭，像个乖巧的瓷娃娃。
陈三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有什么话，在菜还没上来之前能说的就一口气说了吧，食不言寝不语，一会儿菜上来了，我可是不会理你的。”
睿王：……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
“以前的你，虽然胆小怯懦，但至少，不会这么目中无人。”睿王目光放柔，“那时候的你，温柔顺从，比起现在……”
那个时候的她，明明很好。
为什么到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因为元子忱吗？
“比起现在怎么了？”云若璃笑出来，“我现在难道就不温柔不顺从了吗，那你可以去问问元子忱，看我温不温柔，顺不顺从。”
“……云若璃！”
“景澈，你纠结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明白吗？当初你以为救你的人是云曦，你对她一腔真情，现在对象变了，所以你的感情也变了吗，你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你究竟真正爱过人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
一连串的问句，让睿王哑口无言。
“这么多年你苦苦追寻的根本就不是某一个人，你只是陷在自己执念的幻想中而已，你记住当时的美好，并让它成为执念，其实你根本就忘了时过境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我早就说过，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云若璃，你还不明白吗？”
无论如何。
这就是真实的答案。
睿王愣在原处，看着那个从骨子里泛出陌生的女人。
“所以，回不去了？”
“醒醒吧孩子，不然只会被现实打的满地找牙。”云若璃坐回去。
这个时候掌柜的带着小二把他们点的菜都端了上来，这么快的速度，又是亲力亲为，可见这个掌柜是真的很喜欢云若璃。
开玩笑，招财猫谁不喜欢。
值得一提的是，云若璃点名要的那盆火爆双脆是真的分量十足，香气四溢，用“盆”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她觉得经这波要是吃不完，她甚至可以打个包。
“你最后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决定投靠雁王了吗？”睿王想了想，又道：“不，应该是早就投靠了吧，不然你跟元子忱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皇位吗？雁王当初在夺嫡之战中输给我父皇，现在还想去挣那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位置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她哪有这么大的心思去研究元子忱和雁王究竟在搞什么，当初给她的任务，就是单纯搞睿王。
不过看那两人的谋算，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云若璃，我最后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夺嫡之战是什么小儿科的东西，也不要以为这场战役中你们只需要针对我，我的各个兄长还在封地，等父皇五十大寿的时候，他们会回来，那才是夺嫡之战真正开始的时候。”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
“我并不关心这些。”
“最好是这样，你要是不蠢，就别掺和进来，否则当心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睿王丢下话，竟是一口饭没吃就走了。
他这么泾渭分明，让云若璃想厚着脸皮叫他结一下账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他离开之后，她才连忙招手，让身后的云池坐过来，“来来来，一起吃一起吃，吃不完打包，不要浪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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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酒足饭饱，回到宅子。
离开的日子将近，云若璃跟赵天平告别，却被他告知他也会去京城，反正这个宅子是元子忱故意安排给她这件事也无需再瞒了。
他只说元大人在京城也买了个大宅子，让他过去继续当管家，也好继续照顾他们。
他们……
云若璃很快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婚房吗？
她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赵天平这一行人肯定也是不能跟军队一起走的，加上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应该会晚一点再出发。
不过他再三承诺他们脚程快，不会慢他们很多。
云若璃想着，忽然问：“赵叔，你也是紫微宫的人吗？”
话问出来，却并未得到回答。
赵天平笑而不语。
云若璃就懂了。
她又去找云问涯和顾倾城，却得知他们不回京城，要去漠北的消息。
“哦，是了，这次是我不好，非要把爹叫过来，擅离职守的罪责是不是很严重？”
“傻孩子，擅离职守是死罪呀，娘亲我这就是送你爹爹回去伏法的，到时候我帮你把他的头带回来哦。”顾倾城娇声道。
云若璃：……
云问涯：……
这就是个女魔头。
惹不起惹不起。
“擅离边关确实是大罪，所以我们要赶快回去，朝宗虽然一个人也能撑得住，但到底还是有些太委屈他了。”云问涯解释道。
云绾死后，经过顾倾城的拳头开导，他终于想清楚。
如果留她性命，最后却要以云若璃的安危为代价，那他……应该也不会留下她。
“哎，说到那个小子，我还挺想他的呢，当初那么小个小不点，现在都成了一军主将的左膀右臂了，我就说那孩子以后会很有出息吧？”
“是是是，夫人说的都对。”
“另外，寒儿你也给我带回京城去哦，这孩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没进过城呢，你一定要照顾好它，不要吃它的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顾倾城又吩咐道。
这倒提醒云若璃一件事。
“娘亲，它真是苗族传说中的赤焰神吗？”
“应该是吧。”顾倾城把玩着头发，“不过我也不知道它的蛇胆究竟能不能解你身上的蛊毒，你要是想试试也行，谁让你是我亲女儿呢，当然更疼你啦，不过你要把它的蛇皮给我留下做包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