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神？”云若璃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迷茫。
云绾也懒得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关键看她什么都不懂的蠢样，她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软弱愚蠢的云若璃。
这很好。
“呵，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些都是只有苗疆王族才知道的最高机密，我也是用了不小的代价才从石达宽那里打探到的。”
“……”
云若璃不说话。
算着时间，软筋散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彻底发作。
现在她就算再想说话，只怕也说不出了。
云绾脸上得意，心里更是有种无法言语的满足，仿佛长久以来笼罩在头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云若璃在她手心动弹不得。
而这时，那个之前被留在云若璃宅子里的侍卫也赶了过来。
他单膝跪在云绾面前，卑微又虔诚。
“夫人，办妥了。”
“确定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云绾笑问。
那人道：“夫人放心，全部检查过，万无一失。”
他抽出苗刀，向她展示上面的血迹。
“那条蛇呢？”
“用雄黄药晕了，静待夫人处置。”
“好，哈哈哈哈哈，好！”她笑起来，足尖挑起他消瘦的下巴，媚眼如丝，“等今天晚上回去，好好赏你。”
“……谢夫人。”
云绾得到最新的消息，已然胜券在握。
她看着趴俯在地上的云若璃，仿佛炫耀一样，“哎，看你什么都不懂，跟个傻子一样被我玩的团团转，还挺好玩的。”
“……”
“但我还是想大发慈悲的告诉一点讯息，就当作是你这些天给我增添了不少乐子的奖赏吧。”云绾叹道。
她如今连说话的语气都高高在上，跟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云若璃不能给她答复。
她也不在意。
“听说你一直想解开身上的蛊毒，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你现在身上这只是上一代蛊皇，不过因为帮睿王解毒，如今只剩下一半效力，但那也是蛊皇啊，蛊皇在身，百毒不侵。”
这件事是云绾来了苗疆才知道的。
所以，云若璃当初中毒陷害她娘亲的罪证也得到了证实。
旧怨新仇。
她们之间的恩怨早就不能化解，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至于那条蛇也是个好东西，那可是用苗族秘术炼制出来的圣物，千万条毒蛇淬炼成的一条，可它本身却没有毒，相反，它的胆是天下百毒的解药……
哦，还有你身体里那只威力只剩下一半的蛊皇，说不定也扛不住它蛇胆的威力呢，不过可惜了，它现在已经归我了。”
想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这么多好东西，成功的喜悦和亢奋已经快要叫她丧失理智。
她笑云若璃天真。
当初要不是顾念着她们之间那可笑的姐妹情分，留她一条性命，自己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但她没有她那样愚蠢。
命，是会留给她的。
但只能是作为一个断手断腿的废人，永远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日日供人玩乐。
“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要怪妹妹狠心，实在是你这个人诡异，若不彻底让你丧失行动能力，我也哪怕哪日你又像只死不了的蟑螂一般，重新给我捣乱。”
云绾脸上露出狠色。
该说的都说完，下面该办正事。
她指着云若璃，冲着面前的侍卫道：“去，挑断她的手脚筋，然后带走，那边的宅子也没什么用，一把火烧了吧。”
“是。”
侍卫应声。
然后苗刀出手，毫不犹豫刺进云绾的胸口。
一切来得太快。
她反应不及。
“你……你……”低头看着眼前那把穿透了自己胸膛的苗刀，眼中只有不可思议。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反派死于话多。”
原先还趴在地上的云若璃坐起来。
她眼神清明，哪里有之前醉酒的样子。
云绾瞪大了眼睛。
“你……唔！”
苗刀从她胸口抽出。
血溅三尺。
鲜血洒在青石地板上，没有光的照射，夜色下宛如一团黑色浓墨，泊泊流出仿佛人心中那团黑水，黢黑浓烈。
云若璃走到她面前，“所以，你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吗，好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让你苟这么久有什么用？”
她觉得亏。
云绾傻眼了。
她怎能想到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云若璃递给她的诱饵，为了榨干她所有的剩余价值，甚至不惜用半年的时间撒网等待。
在她汲汲营营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时候，再给出致命一击。
作为审讯的王者，云若璃有无人可及的耐心和手段，并且能准确的拿捏住敌人的弱点，一招制敌。
“你够狠……”
云绾躺在地上，鲜血不停从胸口涌出。
云若璃摇头，“那也没有你狠，我虽然给了你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但是也没想到你会对荣华出手，而且还弄出这么大阵仗，这点我必须承认，是我小看你了。”
其实云绾的计划乍一看还是很完美。
只要她跟元子忱之间稍微有那么点罅隙，或者说相互间有一丝不信任，她们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兴风作浪。
可惜，云若璃从来不走寻常路。
在她回来的当天就把元子忱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并且让他把话说清楚，不然就让他永远断送后半生的幸福。
所有的阴谋诡计，在坚定不移的信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云若璃抽出随身的匕首。
云绾脸色大变。
“你做什么，你不能让我死，咳咳……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已经害死了云曦，再害死我，这残害手足的罪名足以让你不得好死！”
“那你刚才准备对我做的那些事，就不算是残害手足了吗？”
“我没打算杀你！”
“是啊，就是打算让我生不如死呗，你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云若璃看着她。
“我没有你这些破毛病，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愿投身阿鼻地狱，以我之罪孽换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云绾，下辈子做人，做个好人吧。”
“不、不！！！”
“……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