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九十一章 过去的过去
方正原本的意图是通过超空间来探寻空间之石的奥秘，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空间星灵洪山，但既然遇到了，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能获知超量信息的机会。
“你应该清楚知道目前的局势，光与暗，秩序与混沌，已经滑向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既然我们无法达成共识，为什么你不以星灵的身份出现从中调停？”方正认为洪山作为远古星灵，只要他正面出现，当前的局势必定会有所转变。
洪山并没有回答，他挥动着手臂，像一个老道的画家将漆黑的星空刷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星光投射在蒙灰的宇宙上泛出了异样的光，那感觉就好像婴儿在母体见到了这个宇宙最为原始的状态。
“15亿年前，生命星灵以丹以三维物质为基础创造了生命之种，同时也为她自己以及盘都、宇都、八风、洪山创造了物质身体。”
“不同于高维能量物种，以丹发现了三维基质物种是如此的丰富多样，同时也在那个时候，星灵们有了性别的概念，也萌生了情感，这对于已经丢失意识纽带65亿年的星灵们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慰藉。”
“那时候我们沉浸在创造一个又一个全新物种的喜悦之中，我们看着他们萌生、发展、壮大最后消失。”
“我和盘都的关系，用人类的的词那是情同手足，同时由于创造物种时盘都、以丹以及我接触最为密切，我和盘都竟然同一时间爱上了以丹。”
“我和盘都的炙热让以丹无法拒绝，她接受着我们的爱，并将这种情感倾注到她所创造的生命之种之中。”
“那是我们最为快乐的5亿年。直到10亿年前，第五维度沉降，我们瞬间失去了在所有时空中的分身，这个宇宙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一种我们无法看到的可能。”
“我们各自选择了一颗星球，将所有的能量汇聚并以自己的方式在星球上存续，而我和盘都也利用了时空膜禁锢住了所有的文明，只有当文明获取到星灵之石的能量时，禁锢才会解开，我们如此做的目的，即是最后一次干预不让银河系文明因接触而过早毁灭。”
“我们约定同时毁灭自身，不再干预宇宙。”
洪山说话间，已经将一幅幅的画面画在了星河之间，色彩之璀璨，内容之震撼，方正竟一时间沉浸在其中，就仿佛那些文明那些物种是他亲手创造。
“我藏了私心，将自我意识留存在了我所创造的时空泡中，只为了能见到以丹的继承者，因为我知道以丹将她所有的记忆留存在了生命之石中。”
“至于你所说的让我去干预现在的宇宙，我没有能力，你见到的我只不过是我在空间泡的意识投影，我无法离开这个空间泡，更无法作用于现在的宇宙。”
方正回过神，他似乎听到了类似的回答。是的，盘都创造的那个名为小诺的量子幽灵也是一个投影，根本无法和宇宙物质发生作用。
“现在八颗星灵之石已经出现了七颗，时间之石、空间之石以及生命之石在人类文明，光之石在宇都恒星的核心，元素之石还没有找到，但一定在八风星；混沌和暗之石肯定在混沌之源行星上。唯有秩序之石，我们竟然没有一点线索。”方正想要从洪山口中获知有关秩序之石的信息，以便在以后的博弈中增添筹码。
洪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挥动了一下手臂。
瞬间，原本那些灿烂的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影像。影像是静止的，活像一副被划到下一页的立体幻灯片。
依旧是星空，但不同的是，星空中密密麻麻布满了飞行物，那些飞行物包围着一颗泛着乳白色光泽的行星。
影像太过于庞大了，方正看不清楚那些飞行器的样式，他本能地想要靠近观察。
这念头只一瞬，方正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行星非常近了，那些处于行星轨道的战舰也看得清清楚楚。
“是光族战舰！”方正惊呼。
如此庞大的舰队，甚至在最中央的位置，还有着一艘光族母舰。一颗行星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母舰的攻击。
“这……是什么场景？”方正问。
洪山并没有回答，他只将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不管世事的神态。
看来得自己寻找答案了，方正心想。
要确定这支光族舰队在执行什么任务，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进入那艘母舰，看看指挥官是谁。
方正念头一闪，便出现在了光族母舰的中枢，他似乎已经知道如何操控空间泡了。
令他惊讶的是，母舰中枢指挥室中没有一个光族人，那些人虽然身披光族的制式军服，可身体却满是凹凸不平的石块。
“石族？！”方正自言自语，他立刻跑向指挥椅，那个金袍背影他看上去有些印象，似乎在哪个地方见到过。
而当方正看到蓝袍石族人的正脸时，脑子里几乎是瞬间冒出了答案，他知道了这是什么场景，也知道了这光族舰队所执行的任务。
蓝袍石族人正是洪山石族皇庭执政官贝巴，而他所率领的舰队正要摧毁眼前的这颗他称之为“混沌之源”的行星。
方正听萨娜讲述过眼前发生的事情，也清楚地知道这颗行星毁灭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方正有些好奇，与他所见的那满是熔岩和暗质的混沌之源不同的是，眼前这颗泛着异样光泽的行星近乎是一个完美的球体形态，在这么低的行星轨道上，却观测不到星球上有任何地质上的起伏。
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植被、甚至看不到任何的云层，而那乳白色的反光也显得格外诡异。
方正想要去到那星球看看这究竟是一颗怎么样的星球，而当他站在行星表面的时候才发现，这颗星球的不寻常之处。
行星地表并没有岩土，而是一整块看不到边际的亮白色未知材质的蒙皮，很像是地球上的铝金属，但质地却不像金属那么坚硬；蒙皮上布满了整齐的泛黑的线条图形，线条似乎都往同一个方向汇聚。
更为诡异的是，这颗星球竟然存在着大气层。
方正环顾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乳白色，并没有发现任何凸起的文明建筑，或许这一整颗星球就是某个文明创造的。
能够创造一个行星的文明，其实力能媲美光族，究竟是什么文明，又出于何种目的，要在银河系的边陲地带创造一颗行星？
方正想要知道真相，这或许能够解开一系列毫无头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