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婷丫头病成这样,还能不能全好?身体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吧!我们村以前有个姑娘,大冬天掉进了池塘里,没泡多久,救上来后人不行,后来说生不了孩子。”
王婷撇撇嘴,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大舅妈说的,不想让她过安生日子,巴不得她身体有『毛』病,这话要是传出去,十里八乡的不相信都难,因为这话是从大舅妈的嘴里流出去的……
前世她没嫁过人,身体有没有落在病根,能不能生孩子不知道。今生嘛……王婷回头瞅大白,这次要不是大白……
大白也听到了梨花的话,摇晃着鹅头否认,“鹅鹅鹅。”
那坏女人懂个屁!
王婷笑了,还好她身体没事,结婚生孩子完全没问题,可惜不能如她所愿了。
钱小凤气得发抖,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早知道这个大儿媳『妇』不是个好的,没想到她这样咒囡囡,这话传出去,囡囡以后别想嫁个好人家。
更让钱小凤生气的是,她儿子吉军一脸白痴地说,“娘,梨花说的有道理,还是去乡卫生所看看……”
“你懂么子?不懂就不要说,这么大的人了,么子话该说,么子话不该说不知道?饭都吃到狗肚子去了。”钱小凤怒斥他,么子都是梨花说的对,自个儿不动脑子想,一点主见都没有,难怪被媳『妇』耍得团团转,气死她了。
梁吉军看到他娘发火了,顿时不吭声了。
“大黑只说囡囡身体差,没说不能生娃,他的医术是祖传下来的,乡里他的医术是最好的,城里人看不了的病都找他治。”梁山边说边敲着他的烟嘴,“笃笃”的敲打声,好像敲在了梨花心头上,梨花脸『色』顿时难看得很……
“吉军,你是男人,一家之主,说话做事要多想想,不是女人说么子就有道理。”吉军就是太老实了,梁山看不过眼才说几句,大儿媳『妇』他不好说,只能说自个儿子。
梁吉军脸『色』讪讪的,听了父亲的话后,人更沉默了。
他是老实不是傻,很快想明白刚才的话不对,真要听梨花的话去做,婷婷不能生娃的事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农村就是这样,没有的事他们能说得跟亲眼见到,看到婷婷去卫生所看病,还不知道传成么子样。
梨花脸『色』又变了,公公分明在敲打她。
王婷默默给阿哒阿嗲点赞,一次就撕下大舅妈绿茶婊的伪装。
梁吉军狠狠瞪了眼梨花,回去再跟她算帐,这个搅屎棍就见不得家里安生,不挑点事出来,她心里就不痛快。
梨花被吉军的目光吓到了,呐呐地解释,“我也是为了婷婷好,一下子没想那么多。”
钱小凤冷笑,这是拿她们都是傻子糊弄,以为她是没脑子的婆婆,三两句话就能混过去。
她就说这个儿媳『妇』,怎么好心提着鸡蛋过来看囡囡,原来是不安好心。撇过头不看她。
“太晚了,柏平他们三姐弟在家里待着不放心,你们俩赶紧回去。囡囡这里不用担心,有大黑看着呢!回去吧!”
钱小凤不想看到梨花,撵他们走,再听下去,还不气得她老人家吐血。
“爹,娘,那我们回去了。”梁吉军站起来,向父母说了声,拉着梨花走。梨花的目光还飘落在桌上蓝子里的鸡蛋上,恋恋不舍。
屋里偷听的王婷再次给阿嗲点赞,等大舅大舅妈他们走了。打开门走了出来,『揉』着眼,『迷』『迷』登登地说:“阿嗲,谁来了,我好像听到大舅的声音。”
“你大舅带了鸡蛋过来看你,”钱小凤走了过来,看到王婷湿了的头发,嗔怪地说:“头发怎么湿了?”
王婷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摸』到她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拉着她往灶屋去,“快烤烤火,怎么弄的,全湿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身子才刚好点,就不当回事了,还穿着湿衣服到处晃,不知道换一套,缺心眼啊!”
张嘴就来数落王婷,扯了块布,准备给她抹身子。
“阿嗲,我出来就是跟您说这事。我喝了『药』之后,发了一身的汗,像发洪水一样,床单都湿了。我身上滚烫滚烫的,不信,『摸』『摸』我的手。”
怕阿嗲不信,王婷主动抓住她的手,钱小凤握着囡囡的双手,像握着个火炉一样,才信了她的话。
“大白说,以后我的身体壮得像牛一样,什么病也不会生了。大白还说很奇怪的话,说我生十个八个孩子的不是问题。真是奇怪,我生不生的关它什么事,它一只鹅管得也太多了吧!阿嗲,我可不想嫁人,我要陪着你。”王婷拉着钱小凤的胳膊撒娇。
“大白真那么说,生十个八个的没有问题?”钱小凤信了她的话,脸上重新有了笑,她猜大白应该是听到他们说的话才那样说,大白敢那样说,就是囡囡的身体没有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
梁山脸上也有了笑。
“以后对大白好点,你的命可是大白救回来的,别动不动就骂它。”钱小凤点了点王婷的头,笑骂她。
“知道了,知道了,阿嗲,我要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好难受啊!”见阿哒阿嗲脸上有了笑,王婷又蹦又跳的,这里闻闻那里闻闻,一脸的嫌弃自己。
梁山就看着她们祖孙在那里闹,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放下烟枪,去了灶屋。
“知道了,知道了,回你屋去找套干净衣服,我叫你阿哒给你倒水去。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快去。”钱小凤推着王婷回她的屋,出来就看到梁山已倒好水,心想老头子手脚倒挺快,她就去抱澡桶,送去囡囡房间,梁山后面提着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