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上前,宋琼羽退后几步,走到皇帝面前,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下面的官员们都看着,有些甚至伸长脖子朝着这边瞧过来。
皇帝看着她摇了摇头,宋琼羽叹口气,她已经猜到皇帝会拒绝,方才,她悄悄同皇帝说了这里有危险,劝他先回去。
瞧着她满脸无奈,皇帝悄悄同她解释,他们既然送一头壮硕的熊来,便是有意在挑衅,若是皇帝表现出害怕的话,他们怕是将一些不好的传言流传出去。
宋琼羽叹气,既然如此,那便瞧瞧他们有些什么后手吧。
那个小国的使臣也察觉出他们在窃窃私语,眯了眯眼睛,向皇帝行礼“陛下贵为天子,难不成也惧怕这些没有灵智的猛兽不成。”
皇帝没有听信他的挑衅,站在原地,盯着他,直盯的他心虚起来,强装镇定“陛下这么瞧着臣做什么?难不成臣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宋琼羽几步上前,微微一笑“贵使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国的陛下同贵国的陛下还是稍有不同。”
对面的使臣毫无戒心,跳进了宋琼羽的陷阱“有何不同?”
宋琼羽挑挑眉,嘴角挂着一丝笑,双手环抱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开口“我国疆域广阔,数万百姓安居乐业,从南至北,从肥沃到崎岖,只要百姓的地方,陛下便不会让百姓饿到肚子。”
说罢,斜睨了使臣一眼“而这些,贵国做的到吗?”
不等他们反驳,宋琼羽马上提高声音,环顾着四周“贵国的国土陡峭崎岖,难以温饱,所以才成为我国的附属国,不是吗?”
使臣试图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颓然低下头,眼里却闪过一丝阴狠的暗芒。
周围的官员发出哄笑声,衬的那个国家的使臣更为难堪,其中一个上前几步便要同她争执,被他身后的人拉了回去,他回头怒瞪着那人,那人轻轻摇了摇头。
令人震惊的是,那个暴躁的少年居然慢慢冷静了下来,宋琼羽眯起眼睛,难不成这样还不够,还是说,他们便是盯紧了皇帝?
皇帝稍微上前几步,笼子里的熊肉眼可见的暴躁了些,他退几步后,那两个小小的熊眼睛里满是迷茫。
如此看来,是有人在皇帝的衣服或者什么上放了些让熊暴动的东西,若是皇帝没有察觉,径直走到笼子前,暴怒的熊便会向皇帝扑来,到那时,有裂痕的铁笼无法阻挡它,第一个受害的便是皇帝本人,它见血之后怕是更为难以控制。
到那时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它的盘中餐。
皇帝暴毙,官员遇险,群龙无首之下,怕是便会有人乘此机会,力挽狂澜,最后得到所有人的拥护,荣登大宝。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死一两个忠心于皇帝的大臣亦是极寻常的事,没有人能说出什么不对。
真真是好算计。
皇帝没有继续向前,而是转过身,向着上面的龙椅走去,手背在背后,走的有些慢,宋琼羽一直用余光盯着那个使臣。
他看见皇帝反向走了之后,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没有主心骨般地看向了贺阳,宋琼羽微微蹙眉,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贺阳并没有看他,手指却悄悄动了一下,使臣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笼子,手上捏着些什么东西,用力朝着熊扬了过去。
不出所料,那头熊闻到这股味道,顿时暴躁起来,用力地锤了几下笼子,便直立起来,强壮的上腿左右挥动,笼子顿时摇晃起来。
下面的大臣们顿时慌乱起来,交头接耳地盯着笼子看。
又是几下挥动,笼子轰然倒塌,熊朝着那个使臣冲去,他闭着眼睛,面上一片坦然,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死亡,可是,他的手还是在袖子中微微颤抖。
宋琼羽轻叹一声,一跃而起,踩上了熊的脑袋,它用力晃动着自己的头,想要将宋琼羽晃下去,借着这股力道,腰身翻转,将手中的东西冲着它的眼睛扬去。
在它痛苦的嘶吼声中,宋琼羽已经落在了侍卫的旁边,杨手抽出他腰间的剑,脚下用力,向着熊疾冲而去。
那头熊摇头晃脑地用手掌搓动着眼睛,发觉出确实无法看清的时候,扬起头怒吼一声,便要往前冲。
这时,恰巧宋琼羽也来到了它的面前,它看不到人,却能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杀意冲着自己而来。
向前冲的气势滞缓几步,很快,它也愤愤于自己的犹豫,又是一声怒喝。
宋琼羽疾步向前,脚下借力一跃而上,跳到了熊的背上,双手举剑,用力刺下,熊似乎也预感到了危险,甩动间,宋琼羽的剑没有插进它的要害。
刺偏了,熊的血喷涌而出,这处并不很致命的伤消耗掉了它的最后一点耐心,它彻底疯狂甩动起来,想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甩下去。
宋琼羽用的力气太大,拔剑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不察之下竟被甩了下去。
听得周围一片惊呼,宋琼羽在空中调整好姿势,轻盈地落到地上。
眼看着熊的手掌已经要落在那个人的头顶,她又一次跃起,这次,她没有直接跃上熊的后背,轻盈地落在离它不远的笼子上。
瞧准时机,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剑,脚下用力,径直刺进它的后颈。
它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身体几次起伏之后,颓然跌倒。
早在刺进剑之时,宋琼羽已经离开了它的后背。
下面的官员已经做好了四散奔逃的动作,被这一场面惊到,跌坐回原地。
场面虽然有些吓人,却也只是几息之间,宋琼羽满脸都是熊的血,被侍女带进后面沐浴更衣。
那个小国的使臣已经闭眼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疼痛感袭来,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瞧,眼前却是一片血红,硕大的熊的脑袋面朝他,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他吓到了,一跃而起,尖叫着向殿门外奔去。
却被门外的守卫拦下,没出鞘的刀交叉着拦住了他的去路,被这样一刺激,他的理智渐渐回笼,想起自己做了什么,猛的跌坐在地,捂住脸。
秋实为宋琼羽送过衣服后,宋琼羽不放心殿内的情况,便让秋实放下衣服便回来,换衣服则有侍女来做。
路过使臣的时候,秋实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的脸动了动,似乎在舔牙,反应迅速,几步上前将他的嘴掰开,他牙里的毒药还没来得及咬下。
被秋实的动作吓一跳的众侍卫吓了一跳后马上反应过来,扑向离他们不远的那个小国的所有人,在他们咬破毒包之前便将他们的下巴掰脱臼。
虽然如此迅速,却依旧有人已经毒性发作,倒地吐血。
宋琼羽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瞧着满地嘴巴大张,流着涎水的人,着实有些惊到,眼神飘向秋实,秋实正左右瞧着这些人,感受到了宋琼羽的视线后,小跑几步,回到了宋琼羽的身边,悄悄同她解释。
侍卫和小太监们的动作很快,堂中很快便被打扫干净,那些人也被押送进大牢,若不是所有人的面色都很难看,像极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沉寂中,皇帝开口“羌族叛乱,已被押解,想必大家都吓着了,众卿还有何事,若是无事,今日便歇在宫里吧。”
众位大臣都说无事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臣女有事!”
皇帝抬起头,宋琼羽已经感受到他平静下的不满,有些无奈。
“陛下方才也夸赞臣女的舞极高绝,臣女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陛下可否答应臣女?”
宋琼羽扫了她一眼,没什么印象,想必舞技也只是平平,皇帝例行夸赞而已,思及此处,她便收回了目光。
皇帝的声音响起来“你说说看。”
她面上一喜,完全没有听出来皇帝语气中的无奈,她爹似乎有些听出来了,拉了拉她的手想要将她拉下来。
不耐地挥了挥手,将她爹的手挥下去,看向宋琼羽,宋琼羽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四处看看,她确实是在看自己,歪了歪头,看她做什么?
那个女子看了看宋琼羽,抬头看向皇帝“陛下,方才臣女瞧见宋将军身边的侍女身手不凡,若是陛下能将她赐予臣女,臣女的舞极定然能更胜一筹!”
“呵”空旷寂静的殿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引的所有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宋琼羽。
女子满脸不忿的看着宋琼羽,碍于皇帝还未曾发话,不敢出声,转头便委屈地看向皇帝。
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宋琼羽“爱卿,你说呢?”
宋琼羽站起身,走向那个女孩面前,她比那个女孩高一些,站在她的面前,满满的压迫感袭来,女孩紧张起来。
跌坐下去“将军这是做什么?”
宋琼羽慢慢弯腰下去,捏起女孩的一缕发丝,在手里捻了捻,发丝慢慢热起来,很快便冒起烟来,旁边她的父亲满脸着急,求助的眼神在堂中转了一圈,转到了皇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