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和那火什么地有什么关系?“云朵仍然纠结于她的第一次----被告白。
“….美男计吧,顺便打击一下我,就算你不答应,能够显得稍微犹豫一些,就足够挑拨了,何况你和方鸿儒不清不楚的关系,再顺便探探你的后台什么地,不止是他,秦岳阳你也要小心啊,“
云朵:“……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吗?“
本来还要抱怨几句,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云朵看了看来电,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是朱钧。
“云朵,大事不好了。“朱钧在电话那头哽咽着,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什么事,不急,你慢慢说。”云朵安抚着他,一边打开扩音,一边朝风旭言打着手势,
“月月,月月把她爸爸-------“
月月?她爸爸??
云朵的脑子哗地一声炸开了,耳朵嗡嗡作响,手脚发软,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着,直到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云朵才稍稍清醒了一点,咽了咽口水,虚弱地问道,
“郑姐姐她怎么了?她做了什么?”
“她,她被抓了,她,杀,杀人了,她爸,爸…”
还是发生了吗?
事到如今,云朵反而不那么心慌了,咬了咬牙,云朵告诉朱钧,她会立刻过去,然后挂了电话,只觉得全身地虚脱了。
“别急,我先问问是怎么回事。”风旭言一手抚着她的背心,一边低低地安慰。
“我先过去看看,你帮我找找人,至少,别让她在里面受苦。“云朵想到后世关于‘躲猫猫‘之类的报道,心急不已。
不等风旭言回答。云朵朝他绽出一个苦涩的笑,挥了挥手,瞬间消失。
“阿福,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秒。云朵出现在容城,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霓虹灯照亮了这个江南的城市,和尚未完全褪却的落日余辉交相辉映,云朵却平空生出一种悲凉。
郑玉月,你傻了吗?
就算那个混蛋再怎么禽兽不如,他也给了你生命,就凭这一点,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还是。其实你是被冤枉的?
“阿福,到底怎么样了?”云朵随意在街心花园找了个长凳坐下,心烦意乱。
“有了,根据警方的卷宗,郑玉月是在自已的家里失手杀死了她的父亲郑成。当时在场的,还有郑成的现任妻子马燕和他们的女儿郑绮,据他们说,当时郑玉月和郑成发生了口角,然后郑玉月突然拿起客厅的刀刺向她的父亲,人当进就没了,是马燕报的警。警察赶到的时候。郑玉月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那把刀,”
在自已家里?云朵想起郑玉月的那个位于二环的电梯公寓。郑成一家子无缘无故跑到那里去干什么?找死吗?
“郑玉月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容城拘留所,没怎么样。”阿福的回答,让云朵稍稍放心了些,只要人没事就行。
“阿福。亲,你有没有办法还原事情的经过啊?”云朵狗腿地问。
阿福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真当我是上帝吗?主舰没有安装这种功能,你知道,我们是在逃难呢。舰上只配备了最基本的民生功能,其它的就是火力配备了。
原本她还不是上帝,云朵苦笑,
“你要救她,这还不简单,把人弄出来就是了,这个活轻省,随便搞定,用得着那么纠结吗?“阿福不太明白,干嘛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皱着小脸都不漂亮了.
“……然后呢?她有她的朋友,亲人,我们可以救她,可是却意味着她必须放弃郑玉月这个身份,就算我们能够给她一千一万个假身份,毕竟是假的,“如果不到最后的时候,她不愿意这么做,更何况,戮父的事实将伴随她的一生,不管她是谁,这都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
云朵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换个身份,至少有自已在,郑玉月的性命是无忧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云朵也就只能面对。
她还是先去见见郑玉月,听听她怎么说吧!
打了个电话给风少爷,然后又等了半个小时,云朵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飞驰而去。
有了风旭言的疏通,云朵没费什么功夫,就见到了郑玉月。
隔着一厚厚的玻璃,云朵拿出电话,
“你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云朵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我妈妈怎么样了?”郑玉月与云朵同时开口,问道。
“放心吧,朱钧在家里照顾她。好了,时间不多,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朵问。
“…..没什么,我杀了他,不后悔,云朵,你别忙活了,不管这么判,我都接受。“郑玉月声音暗哑,面如死灰,整个人都如木偶一般了无生趣。
“你接受,那你妈妈能接受吗?“云朵是恨铁不成钢,才劝好了她好好过日子,这才几天,就搞出这样的事来,她本来还以为她是最聪慧理智坚强不过了的。
原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逆鳞,不可侵犯。
提到母亲,郑玉月眼眶微红,连忙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行了,别作出那副绝望的样子来,不是还有我吗?先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那个女人,就是他后来娶的老婆,姓马,她忽然冲进我们家,口口声声说我妈妈骗了他们家钱,要我们还,还动手打我妈妈,然后她女儿,和郑成,就都来了,之后我听郑成说什么,他看在以前的情份上借了我们一百多万给妈妈看病,是瞒着他老婆的,现在瞒不住了,请我们把钱还给他,“
郑玉月狠狠地咬着牙,泪光莹莹 ,
“云朵,你见过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加无耻的人吗?后来连他也对妈妈动手,把妈妈推倒在地上,我,我就拿起客厅里的水果刀,给了他一下狠的。”
云朵知道她该同仇敌忾的。
可是,可是,
云朵终于抑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娇驱乱颤,直接趴在桌子上,不能自已。
好吧,对于这种听者愤恨,闻者流泪的绝世悲苦的境遇,云朵本该义愤填膺,拍桌子骂娘的,问题是,
太他妈的可笑了。
云朵真的生不出一点点气来,对于这种奇葩,她是真乐。
哦,可怜的玉月。
看云朵笑得那么开心,郑玉月愣了一愣,接着像是想起什么,用手挽了挽头发,嘴角浮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眉目间的死气也渐渐散开,即使穿着囚服,却宛如坐在音乐厅里,高贵华雅,悠然自得。
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经历了这么多生活的磨难,坐在拘留室里,看着云朵就这样在她这个犯人面前仰天大笑,郑玉月仿若重获新生般,从未对人生有这般透澈和深远的认识,超然于尘世的束缚,大彻大悟。
终于笑够了,云朵坐直了身子,再次感叹: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这样极品的人,真正长见识了。”
郑玉月娇嗔着瞪了她一眼,“好了,人家现在突然不想死了,快想想怎么把人家弄出去吧,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再呆了。”
这次轮到云朵呆滞了,她这是…..被谁附身了吗?
出了拘留所,云朵决定去拜访一下那个马什么女人。
问阿福要了一个律师证,然后换上一身黑色小西装,将长发挽起,画了个淡妆,云朵对着镜子照了照,嗯,好一个职场美女。
第一次做这种事,云朵居然觉得好刺激。
马燕以她不加掩饰的敌意瞪着眼前这个自称是郑玉月的律师的女孩,一大堆的抱怨从她那涂着暗红带金色的血盆大口中倾泻而出,
“哼,你何必接她的案子呢,连自已的父亲都杀,简直就是…..”
“郑太太。”云朵打断了她的话,她可不想从这人的嘴里听到任何郑玉月的坏话,“请问你们当天为什么要去郑玉月家呢?”
“哼,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一百多万,前几天那小丫头打电话给老郑,张口就要一百万给她妈妈做手术,她当我们家是开慈善的吗?那天当着我的面,被老郑给拒绝了,我当然不放心了,老郑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软,后来又过了几天,我趁着老郑出差,偷偷查了公司的账,谁知道这一查,哈,居然有一百五十万的款子不知所踪,我当然不甘心了,一百五十万哪,可不是笔小数目,就算我们家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等到老郑回来,我就问他,开始他还不承认,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了,就直接问他,是不是还念着他那个初恋,老郑最终还不是承认他把钱拿给那个小丫头了,这可是我们家的钱,当然要要回来……”
云朵:“.......”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个极品男人的背后,果然是少不了一个极品女人的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