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
假冒伪劣产品港商神秘出现在警察局自首。
三天之后。
一条轰动的消息充斥着整个小城:市里的一位大人物的公子从一次同学会中得知李家老太太有一只祖传的镯子,极其名贵,便想买下来,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公子爷雇了人先是撞伤了李家闺女,然后给老太太设了一个局,本来是准备逼人家用东西来抵债,谁知道临了......
凭空出现的小报传单上写得绘声绘色,还有港商的摁了手印的口供复印件,顿时整个县城都疯了。
怀着感恩之心,义愤填膺的人们正商量着要去市政府讨说法,更加轰动的消息传来了。
某领导被双规,儿子被拘留。
云朵当然不会真的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是真的让那些可爱的人们去市里闹事,就算一切顺利,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她一手推动了事个事件的发展,自然不会虎头蛇尾地闹笑话。
也许是因为事情弄得人尽皆知,社会压力太大,这一次,市里以前所末有的高效率给出一个人人满意的结果,龙一在酒店里订了一桌全鱼宴,算是庆祝李珊瑚出院以及事件圆满结束,当然,更重要的是,犒劳云朵小主人的肚子。
一大早,云朵就去了汽车站接人。
谁?
当然是远在山东的郑玉月。
哦,对了,还有牛皮糖朱钧。
山东的基金会办得红红火火,也许是那一次活动的宣传,也许是因为 老的人情在,短短几个月,郑玉月已经花了好几十万出去,当然,收到的捐款也不少。总的来说,基本能持平。
自从发现李老太太的超级人缘以后,云朵就有了一个想法,她的红叶基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加入,老太太一家不是正好吗?
打定了主意,云朵便以夺命连环叩的方式将郑玉月两人招唤过来,今天,可以预见忙得团团转的郑姐姐多么火大的云朵,只能心虚地亲自来接。
“玉月姐姐,呵呵,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么多年末见。人家可想死你了!”
云朵甜甜地笑着迎上去,装作没有看见郑玉月一脸凶样。
噗嗤一声,本想给云朵一个下马威的郑玉月再也绷不住笑开来,无奈地和矮她一个头的云朵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左瞧右看,都没有二师兄的影子。云朵眨眨眼,
“郑姐姐,二师兄是不是又长膘了,所以你半路嫌累赘,把他卖了?”
回答她的,是一记白眼。
“哼,那个家伙。一听说西杭有个什么古玩交流会,屁颠屁颠地上赶着去了,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云朵:“呵,呵呵。”
两人相携着回到李家,云朵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然后把李老太太介绍给玉月。
“我想把这边的基金会交给李老太太打理。虽然老人家年纪不小了,不过身体还好,有我在,保证她老人家越活越年轻,你看。这老太太有声望,有慈心,有经验,是个好人选,叫你过来,就是要先把前期的摊子铺起来,毕竟老人家管管事儿还行,要让他们去跑什么办公室招人请吃饭什么地,就太难为人了。”
“好。”郑玉月没有二话地点头。
又解决了一件大事的云朵终于闲了下来,人一闲,就想找事,想到朱钧居然敢放她的鸽子,云朵表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还等什么呢?去找二师兄......的麻烦。
不用云朵去找他的麻烦,朱钧已经陷在一个大麻烦里了。
看着朱钧红着眼睛异常狼狈的样子,云朵真不同情他。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伪宅来说,只有这世上最笨,最白的人,才会上这种当,
朱钧参加的交流会是在一家珠宝店的三楼举办的,承办人之一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交流会结束后,这老板就顺便拿出一批珠宝做请大家赏玩,顺便做宣传,当然,也可以出价。朱钧当时便看中了一颗裸珠的黑珍珠,即使是放在黑色的桌子上,也无法遮掩其灼灼光辉,经过一番竞价,朱钧以一万元的天价买下了颗珠子,准备送给郑玉月当生日礼物。
刚出店门,朱钧就被人叫住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称要为妻子选一件结婚三十年的纪念品,看中了这颗珠子,愿意出高价购买,本来朱钧是没打算卖的,但经不住那人的苦苦哀求,看在他一心一意为妻子高兴的份上,最终还是以三万块的价格卖给他了,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十分友好的分手。
“然后那个人后来又给你打电话,想问你有没有相似的珠子,她妻子想配一对耳环,并且愿意出高价,然后你就四处找,终于花好几万高价收购了一颗高度相似的,可却找不到那个想买珠子的人了?”
云朵面无表情地把后半段被充完整,然后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朱钧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我....没带那么多钱,后来借了人家好几万,说好最多三天就还。”
“贪婪,永远是人类的原罪之一。”
云朵是恨铁不成钢。
她很看好朱钧,本来想这一次他们过来,拉他一把,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几万?”
朱钧把头低得更下了,“三万。”
“你手里有三万,也就是说,你花了六万块买了颗价值一万的珠子,而那伙人用了三天的时间赚了......”
“四万,我手里还有一万块,全部投进去了。”
朱钧快要把头埋进地下去了。
“把头抬起来,敢做还不敢见人吗?”
云朵怒火冲天,狠狠拍着桌子吼道。
朱钧静默了半晌,终于抬起头。
“这一次,是我错了,我太过轻信于人。也太贪心。云朵,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能不能帮帮我?”
这是朱钧第一次明确而正式地和云朵对话。
“那么,你有什么价值让我帮呢?”
云朵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需要什么?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云朵也很了解了,我能做什么?”
朱钧把皮球扔给云朵。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外在这样的劣势,也不失谈判的精明。
云朵伸手摸了摸鼻子,她不擅长这个啊!
唯一的经验,来自起点大神的各类男猪。
“那行吧,我暂时还想不到,不过记着,你欠我一人情。”
想不到。云朵索性不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看在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她也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当然。最主要的是,云朵现在已经有资本抬头挺胸大吼一句:
“姐不在乎钱!”
拿回了欠条,朱钧垂头丧气跟着云朵回了香水。
没有把事情告诉郑玉月,这俩人之间的事,云朵想知道,朱钧会怎么办。
云朵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寻了个空,云朵和老太太窝在窗前的沙发上晒太阳。云朵提起那副画。
“那是我老公公传下来的,临去之前,老人家拉着我的手一再地嘱咐,说那幅画和镯子,都是祖传的,画传给儿了。镯子以后留给媳妇,真没想到....”
想起之前家里的这场无妄之灾,老太太百感交集。
“我想看看那幅,行吗?”云朵问。
老太太笑了笑,“即然那画是假的。本来送给你也没什么,不过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给后人留个念想,我也就不开这个口了,你想看,尽管拿去,多久都没关系。”
“那可不行。”云朵连连摆手,“就不定啊,您老就算真的送的,我还不敢要呢。”
这话听着大有玄机,惹得老太太诧异地看着她。
“我也是猜的,等我仔细看看再说。”
云朵取了画,和老太太一起去书房把画展开来,这是一幅仕女图,一个婉约端庄的女子站在花丛中,手持团扇半遮面,栩栩如生。
“我不懂什么古董,不过这画的确是幅好画。”
老太太用手轻抚着画上的女子,怅然若失。
云朵用手一寸一寸地仔细摸了一遍,终于在印章处停了下来。
“老太太,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幅画中画,幸好没有真卖出去,要不可就亏大了。面上的这幅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画,但就凭这画功,绝对一流,用这样一幅画来掩盖下面的画,真不知道........老太太可放心将这东西交给我外理?”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拿去。”
老太太挥挥手,径直掉头走人。
云朵最敬佩老太太这一点,豁达清明,真不知道李根子那个憨货积了什么德。
打电话给朱钧,把这里的情况说了,让他找人来弄。
朱钧在电话里连连答应,欠了云朵这小姑娘好大一人情,年过三十的朱钧也不好受,能有事帮着跑,多少能舒服点。
接下来,云朵便四处游荡,品味原生态的江南水乡之美。
同时也吃遍八方,短短几天,香水县哪家的鱼好吃,哪家的莲藕地道,被云朵摸了个门清。
连朱钧都不得不翘起大姆指,感叹着赞一声:
“行家!”
很快,画被揭开了,当云朵第一次看到下面的那神秘的画作时,吓得一个趔趄,好悬没坐在地上。
尼玛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