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混蛋,简直是胡说八道,误人子弟,误导小主人的世界观,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云朵正想夺路而逃,就听见一声大喝从天而降。
一个酒坛子驾着七彩祥云,手持宝剑,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准备代表月亮消灭两个败坏视听的坏人。
云朵差不多要鼓掌欢迎了,啊,还是她的阿福最好了。
“所谓奶油,是‘奶优’的代词,知道吗?啊?中国的汉字那个博大精深啊.....懂不?”
云朵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咳,这个奶优呢,用在女人身上,就是说她的奶水很好很有营养嘛,这个.....用在男人身上嘛,当然就是指男人的胸部长得很好看,很优秀的意思......”
阿福双手背在后面,踱着小寸步,缓缓走进来。
“原来是这样啊!”某鬼心悦诚服,“福哥真博学!”
“原业是这样的!”龙一恍然大悟,“难怪我一直觉得别扭,原来是理解错了,中国人的汉字真是了不得!”
云朵:“..........”神啊,来道天雷把我霹到异界去吧,没法混了.....
“听起来不错,那,我就要这种‘奶优小生’好了!”某鬼只差没有敲锣打鼓宣告天下了。
“等等等等.....”
云朵不得不开口了,
“龙一,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先把这一茬绕过吧,天晓得这些机器人会做出一个什么‘奶优’小生来。
“唔,几十年前的那个香水镇,现在已经是一个县了,县里有些老人还记得李家,解放前,那是镇上的书香门弟,小有名气。”
主人开口,龙一颇为遗憾地暂时放弃了亲自做一个奶优小生的伟大计划,
“不错,我爷爷可是清末的进士,当过县令的。”某鬼插话。
“你说的兄弟四个,现在还剩下一个,你那个成亲三天就被你扔在家里的老婆,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六几年的时候没了,留下一个孙女已经嫁了人,现在你曾孙女都六岁了。”
龙一边说边打量着医疗仓的信号灯。
时光永远是最公平最无情的,红颜已白发,物是人非事事休。
某鬼沉默了。
这些日子一直沉侵在‘还活着’的巨大惊喜中,从云朵的口中,知道战争赢了,结束了,知道自已还可以‘回’去,一心一意地高兴,却忘记了,那些自已心心念念的人们,有的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有的虽然还在人世,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生活里没有他,也不需要有他。
还回去做什么呢?
某鬼茫然了。
“不过,最近那一家人好像是有些小麻烦。”见李根子有些消沉,龙一补充了一句。
“他们怎么了?”果然,电脑屏上刚才还算平稳的指示线忽然活跃起来,起伏不定。
“嗯,像是变卖祖传古董引来的麻烦,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龙一心虚地面对云朵研究的目光,在公共频道里加了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
点点头,云朵很满意龙一的态度。
“快帮我弄好那个....肉身,我要回去看看!”
战斗力直接满格。
“行,那你要什么样的?”话题终于绕回了原处。
云朵用捂住耳朵的动作来表明她的态度。
如果他们的声音太大,就不能怪她的对不对?
“就按我本身的样子吧!”
看得出来,小李子已经没有心思再纠结这类问题了。
“那....老的还是嫩的?”龙一问。
什么???
这就是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吗?
“哦,龙一,你真是酷毙了,我爱死这个调调了.......”
阿福蹦着。
“你死的时候才二十,是做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是按你实际年龄理弄个老头子?”
龙一淡定地解释。
“.......她已经老了!”
半晌,李根子谓然长叹,
“用我实际年纪做个老头子吧,不过,可不可以弄得健康一点,我.....想多陪陪她,以后,走在她后面,免得让她再受离别之苦。”
云朵觉得有一种温润微酸的气息在诺大的医疗室中如水流淌。
通常,人人都会说,希望他(她)长命百岁,有谁会说,希望我活得更长一点儿,只是为了能为她送终,让她免受生死离别??
二十岁,七十岁,五十年的光阴和生命,就这样在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中,便过去了。
“好。”龙一答得很干脆。
帝国的精英份子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立刻显出绝对秒杀地球所有政府的超高效率,很快,云朵就被龙一捂着眼睛‘拎’了出去。
不就是一没穿衣服的老头子......的身体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能现场观摩鬼上身的云朵很不满地嘀咕着,哼,等姐长大了.....
为嘛又想到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了??
云朵暗自脸红了一下,对于自已会联想到某个美人的赤---裸的样子心虚不已。
-----------------------------
1990年7月12日,一路游山玩水的云朵终于带着她的万能管家来到了香水县县城,今天,是李家诈骗案开庭的日子。
早已匆匆回到阔别五十年的老家的李根子近乡情怯,回来好几个月了,仍然住在酒店里,每天早出晚归地偷窥自已老婆,偶尔也去学校瞧瞧自家小曾孙女,把好好的日子过得像通辑犯。
李家的诈骗案,也是奇案一件。
几个月前,李珊瑚在下班的路上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小轿车撞成重伤,小车肇事逃逸,至今没有下落,高额的医药费便落在了本来家境还算可以的一家人身上。
为了替孙女看病,李老太太拿出了一件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纪晓岚的画,让孙女婿周至纬拿去卖掉,周至纬拿着画跑了一趟市里的古玩市场,却没能出手------没有人看好这幅画,当然,也没有人明说这画是假的。
外行的孙女婿回来就把画还给了老太太,两人正发愁的时候,来人了。
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自称是港商的中年人听说周至纬手里有这样一幅画,就上门来要求瞧瞧货,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称只要是真品,钱不是问题-----他们家老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看了画,再听完老太太讲了这画的来历----这是李家祖上做过县令的老大人在某位抄家的大人物府里扣下的,当时虽然也值几个钱,却并不显珍贵,所以才能落到一个小小的县令手里,传到现在却是不同了,是真正的珍品。
同样出身书香门第的老太太也有几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