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后悔不迭,早知道真应该阻止对方进学校采访,否则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
因为学校上了报,最近来学校里参观的人是以前的两倍。
中午食堂挤人满为患。
本校的师生,饭点都吃不着饭。
随便往哪一走,便能听到讨论李峤的声音。
有的甚至拿她结婚的事情出来说:你看,即使再有能力的女人她也得嫁人,所以培养姑娘没一点用,迟早都是别人家的,影响太坏。
最后甚至危及学生安全。
老师承诺会给李峤一个交代。
李峤自认为问题得到解决,告别老师,走出办公楼不久,迎面遇上薛凌清,她想起答应南初一的事,上前打招呼:“薛教授好,最近一直住学校吗?”
“初一跟你说的?”
“呃......”李峤道:“她说找了你几次,没找到你,托我遇到你跟你说一声,周末秋游。”她加了一句:“我和阿谨也一起去。我家里有个大帐篷,可以带着晚上露营。”
薛凌清不打算去。
南初一很聪明,也会观察人,他和李峤待一块儿万一被她看出端倪,会伤害到她。
他准备今晚回家住,他说:“我最近有点忙,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好吧。”
........
李峤上完下午的两节课后放学,经过胡同口,决定先到薛家一趟,告诉南初一,今天她和薛凌清的对话。
转身瞥见薛教授骑车往这边来。
是回家的吧?
那她就不去薛家了。
她返回自己家。
最近一直忙着考试和翻译的事,没有心思收拾房间,屋子里乱糟糟,她整理了一下,随后进厨房准备饭菜。
刚把菜切好。
秦谨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麻袋,与之一道的还有于秀。
李峤又惊又喜:“师姐,你来啦。”
于秀同样一脸喜色:“是啊,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了,秦谨的朋友来过我家,我以为是骗子呢,他被我气走之前,留了他家的地址,后来我收到你的信,又回去找人家,接着就请假过来了,学校的老师们知道我来找你,非让我带东西,喏。”她指了指秦谨放屋檐下的麻袋。
“他们也太热情了。”
“大家的一点心意。”于秀说着,打量四周,院子虽然小,但收拾的特别整齐。
栽了一院子的花,刚开的时候肯定好看。
李峤这边好奇的打开袋子,都是一些土特产。
杏仁,柿饼,干竹笋,无花果干,腌萝卜干等。
每样一大包,凑满整个麻袋。“代我谢谢他们了。”
于秀弯着眼睛笑:“你不用客气的。”
“我在这里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待会儿吃完饭带你认识认识。”李峤说。
于秀抬眼:“天色不早了,明天吧,明天周六有的是时间。”
“也行。”
李峤拉着于秀进屋:“今天晚上你跟我住,我对象出去住。”
“我和你奶奶住不行吗?”于秀道。她可不能往人家小夫妻的床上凑,她视线一扫道:“你们屋子里好干净啊。”
李峤大窘:“你回来的半个小时前我刚整理好。”
于秀:“我恰好相反,每次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亲戚都没有,哪天乱了,必有人到访。尴尬。”
李峤轻笑。
……
天色朦胧时,秦老太太回来,于秀上前打招呼:“秦奶奶好。”
秦老太太笑盈盈:“是你啊,你好。坐。”
“诶。”
李峤拉着秦老太太私下说话:“奶奶,于秀师姐今天跟你住好吗?”
“行啊,只要她不嫌弃我一个老太婆。”秦老太太乐呵呵。
李峤赶忙准备被褥,并将于秀的行李提进秦老太太房间........
天黑后,李峤照旧遛狗。
这次秦谨没有跟着,于秀在,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可避免的,于秀提到蔡母,她怨气十足道:“道歉之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恶的不得了。”她一开始并不想和蔡母计较,但对方的行为不仅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她的名声还臭了。
她叹气:“我这辈子被他们家害的,要当老姑娘了。更气人的是,听说姓蔡的在京都处了一个家庭条件特别好的姑娘。嚯嚯完我,转头又找一个,恨的我牙疼。”
李峤心思一动:“你不想当老姑娘还不容易吗?我给你介绍一个,就莪们家前头的家属院里头,长得比蔡合川好,家世,工作都好。”
“我一个乡下来的,人家是城里的,那么好的环境,找个条件相当的姑娘也是轻而易举。哪可能搭理我?你提了人家也会说你的,还是不要多事。”
李峤:“我没有想那么多啊。”
于秀笑道:“好啦。”她明白李峤的想法,两个年轻人样貌匹配,学历相当,或者有相同的观念,相同的兴趣话题,那便是相配。毕竟李峤自己的婚姻便如此。但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无论男的女的选择对象的时候,都会审视。她审视过蔡合川,家庭条件,学历,各方面都不错才与之通信,谁能想到,信中那个有想法的有志青年,事实上是无赖?
她也算及时止损,否则真有可能像梦里头那样,惨烈收场。
这会儿虽然名声坏了。
至少小命还在。
她思绪一转:“这会儿回去吗?”
“嗯。”
........
李峤回家后,洗洗便睡了。
于秀和秦老太太倒是聊上了,互相说着老家的闲话,良久才睡。
第二天李峤要上学,于秀跟着秦老太太来到做衣裳的地方。
仓库里堆了不少货。
秦老太太让她随便选两件,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此上工的人都劝说她,她便也不再扭捏,选了一件大衣套上:“好暖和。”
“羊毛的,不能水洗,否则会变小。”
“那脏了该怎么洗?”
秦老太太:“你穿的深颜色,也不容易脏,不沾油污也不用洗。”
于秀认为这种衣裳是有钱人才穿的,不干活,就不会脏。“秦奶奶,这一件得多少钱?”
“不要你钱。”
“我不给钱,我就问问。”
“出厂价二十九。”秦老太太说。
于秀震惊,出厂价快抵一个月工资了:“都卖给谁啊?”她轻轻脱下,放进包装盒保存。
秦老太太:“不知道,阿谨联系人买的。”
“秦谨好厉害。”于秀不得不夸一句。
这么贵的东西,他还能找到销路,状元看上的男人果然不会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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