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丢下哭泣的彭春花大步离去。邻居们闻声出门,劝她想开点。
彭春花挟着恨意道:“秦谨太狠心了,还说不认识大夫,他一年到头难道不进医院看一回病吗?他故意的。”
“春花呀,我说句公道话,你们两家之前成天闹啊闹的,阿谨能搭理你就不错了。”
“你有怪阿谨的空不如跟伱婆婆好好商量孩子的事。”
“.”
彭春花觉得大家都不理解她,她一向老老实实过日子,是于凤偏要和秦家对着干。
为啥报应到她的头上?
秦谨就是欺软怕硬,争不过于凤,把气撒她头上。
她抹着眼泪回家。
于凤骂道:“成天哭哭哭,我让你扔了这个再生一个,你非不听,你知道做手术是啥意思吗?是开刀!开刀可能会死人的,而且还要花很多钱。就咱家如今的情况去京都的路费都凑不齐,咋治?!”
彭春花仍旧哭:“身上掉下的肉怎么能说扔就扔了?我之前生的到底是不是双胞胎?”
于凤被彭春花哭烦了,直接承认:“是啊,孩子早就被抱走了。”
彭春花气的浑身哆嗦,大叫着喊邻居们评理。
于凤见人多了又否认:“确实只生一个,她隔三差五问一次,我被问烦了才胡说。”
邻居们对此事心知肚明,但一致保持沉默。
他们提醒过,彭春花不信。
这会儿想起来孩子,早去哪儿了?
“春花啊,别闹了。孩子嘴巴豁一下也没啥,身体好好的不行了吗?安生过日子吧。”邻居们劝道。
彭春花撒腿往村口跑。
她打算问问秦谨,被送走的孩子去向。
远远的,便看到秦谨和冯富贵的爹娘站一处,后者怀里抱着乱扭动的小孩子。
秦谨掏钱往孩子口袋塞。
冯富贵的爹掏出来马上推拒:“不要不要,哪能要你的钱啊。富贵昨天回来过,已经给过我们二十块钱,说是背布料挣的,今天一早又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啥时候能再回来?”
“拿着,又不多。”秦谨毋庸置疑道,冯富贵的爹收下钱,他又道:“富贵和冯奎可能都要十天半个月,你和他家人也说一下。”
彭春花跑上前打断双方之间的对话,打听孩子的去向。
秦谨爆一句粗口:“草!你他娘的不是说不是你家孩子吗?”
“是我家的,我确定了。峤峤肯定知道孩子的去向,对不对?”
“你说是你家的孩就是你家的?你有啥证据?”
彭春花:“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
冯富贵的娘道:“春花啊,不是我说你,你当时还说这孩子是阿谨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咋现在又成你的了?”
“靠!还有这事儿!”秦谨恼的想打人。
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全身上下只属于媳妇一个人。
哪能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
他有念头都得挥刀自宫!
彭春花呜咽道:“当初我也是被冯虎他娘蒙蔽了。”
“你把借口推别人身上没用。”冯富贵的娘又道。
秦谨不想跟彭春花纠缠,告别冯富贵的爹娘离开村子。
彭春花还想追,怀里的孩子忽然哭了,她顾前顾不了后,眼泪汹涌而出。
她太难了!
秦谨乘车进乡办理好证明,而后直接搭车到县城的家。
原本脏乱的院子一尘不染。
客厅的地拖的干干净净,家具擦洗的锃亮。
“峤峤。”
他唤一声。
“卧室呢,衣柜好脏呀,关着门竟然也有灰。”李峤说。
秦谨:“我来擦。”
“快好了,证明办了吗?你何时回京啊?”
“办了,陪你两天再回。”秦谨道。
李峤:“你有驾照要学,试卷要刷,单词要背,办好就走吧,我明天就去科里报到,也没空跟你腻歪。”
秦谨:“.”那也不能明天就走啊?“后天吧,明天我办点事。今晚上看电影不?刚才路过电影院,宣传报上印着一部哪吒闹海的动画片。”
李峤眨眨眼,哪吒闹海现在就有了吗?她得过去欣赏欣赏:“好呀。”
两人合力打扫好卫生,摘葡萄架上的葡萄,清洗干净坐客厅吃。
“真甜,有空我摘些给姐姐们送去。”李峤说。
“没有车,不方便。我给你买一辆吧。”
“千万别,买了放着不骑会坏的。科室里有车,可以申请自用。”李峤说。
两人聊天有回音。她感叹道:“这里好安静啊,特别适合翻译稿件。”
“放暑假还想着兼职,财迷!”
李峤露出笑意:“也不是全为钱,闲着我总胡思乱想。”她想家,想父母,想经常灌她鸡汤的姐姐。
要是他们也能一起来,多好?
或者秦谨和奶奶和她一块儿走也行啊。
凭秦谨的脑子,即使在未来,也能混出名堂。
“胡思乱想?你有哪里不痛快?”秦谨关心道。
李峤收回思绪,笑笑:“没事了。”
秦谨认为她有心事,不会是要走了吧?他心口一紧:“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李峤懵圈:“啊?我干嘛要死?你干嘛不活?你瞎扯啥呢?咱们两个真死了,奶奶一个人多可怜?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秦谨挠鼻尖,听她的意思,不是要走啊。他干脆且郑重道:“嗯!”
四点左右,秦谨拎菜篮子外出买菜。
李峤打开大门,让外面的风吹进院子。
严晓雨路过,发现李峤在家,愤愤的瞪一眼。
李峤来不及回瞪,她便走过去了。
李峤跑出门,严晓雨已经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旁边的邻居推自行车同李峤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过晌后。下班啦?”
“嗯,学业如何?”
李峤主动道:“跳级了,开学升大四。”
“哟,快毕业了啊。毕业后回家乡吗?”
李峤又提及自己准备考研究生,毕业后应该会留在京都。
严晓雨跳出来说:“有些人啊,数典忘本。”
李峤回瞪严晓雨一眼:“没文化真是可怕!数典忘本是你这么用的吗?”她是崇洋媚外了?还是当汉奸了?
严晓雨:“.”
“以你的成绩,去哪儿应该也由不得自己。”邻居分析道。
“谁知道呢,但我服从安排。”李峤说。
严晓雨没有讨道好处,讪讪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