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陪一家三口闲聊,待薛素芬从外面回来,她提出离开。
薛老爷子知道李峤和薛素芬之间闹矛盾,至今没有和好,有意说和两人:“素芬,你送一送峤峤。”
“我才不送。”薛素芬黑脸径直上楼。
薛老爷子骂了一句臭丫头,转而道:“凌清,你送送。”
江婉秋马上道:“我送吧,正好到峤峤家挖两颗花来栽。”
“挖别人家花干嘛?你自己不会买来种啊。”薛老爷子嗤之以鼻,懒虫!专爱贪人便宜。
李峤道:“这会儿移值不知道能不能活,春天的时候我买了花种,就是我家院里墙角开的那种,还剩下好多,薛奶奶伱拿回来撒一撒,六十天左右就能开花了,花期两三个月呢。”
江婉秋:“连根旁边的土一起挖应该能栽活吧?”
李峤:“.”你是不挖我家的花不甘心啊。“试试呗。薛教授,你跟着一起吧。我挖不动地,而且那个花苗很大,薛奶奶一个人拿不了。”
薛素芬心道,你挖不动地?装什么柔弱?打我的时候比谁都有劲儿!女流氓!
薛凌清应声,走江婉秋旁边。
出家属院,江婉秋故意道:“我家素芬得150的奖学金,你得多少啊?”跳级之后学业难度大,估计毛也没有。
李峤默默道:“总共350,但有50块还没有拿到,明天回学校再问问。”
江婉秋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凌清,怎么没听你说啊?”
“我为何要说?”薛凌清语气冷淡,他以前经常在家里提及李峤,母亲敏锐的获悉他的心思后,他便不再主动说。顶多素芬讲她坏话被他听见的时候纠正。
江婉秋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下不来台,停顿一息道:“峤峤还挺能干,跳级也能拿高奖金。”她孙女读大学后成绩咋就不行了呢?“你考多少分啊?”
“专业课是满分,别个选修的科目花的时间少,扣不少分。”除思想政治她平日里会带着背一背外,其余不太重要的课程,临考试她才会翻开书。
“我们家素芬的成绩比较平均。”江婉秋不服输道:“你有点偏科啊。”
“我的分数差不太多,不属于偏科。”李峤道。
说着来到家门口,李峤打开院门。
院子留一处走道,两边种满了花。
屋檐下有一块空地,放着圆桌和椅子。
“你们院里花花草草快满了,不会招蚊子吗?”江婉秋环顾四周,猫扑蝶,狗睡觉。一派自然和谐。
从自家楼上望,景色并没有多好看。
近处一股子香味,满眼花束,心情没来由变好。
阮湘君不愧是资本小姐,真会享受。
“有啊,可以点蚊香。”李峤招待两人坐下。
拿出熏虫的香点燃,又是泡茶,又是摆点心招待。
薛凌清道:“傍晚凉快的时候坐这儿喝茶赏花,倒是惬意。”
李峤一笑:“是呀,阿谨最喜欢坐这里写卷子,为此还在头顶装了一个灯。”
薛凌清下意识抬头扫一眼灯泡,抿一口茶,清爽中带着甜味。“绿色的叶子是路边摘的吗?茶里放了糖?”
“是蜂蜜,阿谨老家的兄弟寄的。叶子是薄荷,在你们家南边的大路旁摘的,哪里有好多,我还挖回来种了些。”李峤从墙角搬出一个破瓷盆,里面的薄荷郁郁葱葱,十分茂盛。
薛凌清忍不住夸道:“你好会生活。”
江婉秋不乐意见两人热聊,插嘴道:“你奶奶还在图书馆干活啊?六十来岁的人了,可别累出个好歹来。”
李峤:“我有叫奶奶歇着,她说不累。要等着我研究生毕业。”
“毕业得生孩子吧。”江婉秋八卦道。
“是啊。”李峤大方道:“村里和阿谨差不多年纪的基本都有小孩,奶奶早前也催生,后来我上学她就再没提过。其实我现在就可以生,但阿谨不想,说家里太穷了,孩子托生过来跟着我们受苦。等他发财请两个人帮着带,不会耽误我学习和工作。”
江婉秋又是一阵鄙夷,一个小会计能发啥财?
除非贪污。
被人发现牢底坐穿。
江婉秋喝完杯子里的茶,开始挑花。
专选开得最旺盛的,一想到阮湘君回来会心疼,她就高兴儿。
薛凌清道:“墙角的挖两颗不好?非挑显眼的地方挖,空一块多难看?”
李峤:“没事儿,挖吧。”
江婉秋笑道:“还是峤峤利落。”
李峤礼貌的回以微笑。
薛凌清不愿意动手,母亲是故意的!
江婉秋催促道:“你挖啊。”
李峤也道:“薛教授,你挖嘛,不用客气。”
薛凌清这才慢腾腾的拿工具。
江婉秋选了三颗花朵最多的苗,挖好提着一颗高高兴兴的走了。
狗汪一声冲出去。
李峤唤一声大黄。
它立刻冲吓呆的江婉秋摇摇尾巴,转头回到李峤身边。
江婉秋神魂归位,后怕道:“你家的狗扣住啊,咬到人可不得了。”
“诶。”李峤答应道。
薛凌清走在后面:“回头我到花鸟市场买几样别的绿植帮你补。”
“不用。”
李峤送他至门口,想起来似的道:“等等。”她回屋找花种:“这是院子里开黄的白的红的小花,地上浇过水,直接撒上去就好了。”
薛凌清两只手不得空。
李峤打量他,白色短袖配运动裤,只有裤子露出一点口袋,她随手把装花种的包装往他口袋边一塞。
薛凌清只觉得隔着布料下方的一片皮肤麻麻的,像触电,心跳随之加速,耳尖顿时发红。
这一幕刚好被回头的江婉秋看到,浑身来火:“你俩干嘛?”
李峤茫然:“送花种啊,薛奶奶,你吼我吗?”
薛凌清道:“她更年期药吃多了,你不要介意。”
李峤:“.”
江婉秋:“.谁更年期?”
薛凌清:“你。”
江婉秋:“.”
薛凌清大步流星走了。
江婉秋追上他,低声道:“刚李峤是不是摸你了?”
薛凌清沉着脸色:“什么摸?你说话真恶心。自己要来挖人家的花苗,却只提了一颗,我两只手没空,她给我花种往我口袋里塞一下。”
她根本没碰到他。
是包装碰到了。
仅仅如此简单的接触,他竟然心慌意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