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峤从鸡鸣声中醒来,伸懒腰碰到身后的人。
扭头对上青年安逸地睡颜,比较平常的散漫,此刻的他长睫低垂,几方斜阳透过窗户,轻柔流泻在其清隽的侧脸上,投下淡淡地剪影。
真好看啊。
她翻身面对他枕着胳膊欣赏。
猝不及防,青年睁开了眼,怔一秒似笑非笑道:“偷看我?”
李峤小脸一红,他不是挺能睡的吗?尤其昨晚她都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今儿居然还醒这么早。
她故作镇定:“我用得着偷看吗?想看不随时可以看?”
她坐起来拿床尾的衣裳,身子往前时巴掌大的腰往里一陷,显得身材凹凸有致。
秦谨微微睁大眼睛,一瞬间心跳紊乱,呼吸不畅。
手本能的往她身上伸,李峤顺势将他的衣裳也递给他:“时候不早了,得赶紧收拾好走亲戚。”
“哦。”秦谨接过衣裳,她已经套上肥大的碎花棉袄,遮住了妖娆勾人的身段。他只得别开目光,顿了顿道:“送你的呢大衣你怎么不穿?”
李峤:“太薄了,暖和点再穿。”她三两下穿好衣裳,整理好床铺出门洗漱。
饭后,又往兜里装了两片卫生棉备用,而后和秦谨一块儿提礼品回娘家。
途径村口,李峤余光下意识瞄向命案第一现场,冯德忠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竟然在,会不会他是凶手啊?
对方好像察觉出有人关注他,抬头看过来。
李峤心里一紧,马上抱住秦谨的腰脸埋进他后背,心脏砰砰砰直跳。
秦谨脸一侧,只能瞥见她圆乎乎的发顶,之前怎看她怎烦,现在哪哪瞧着都顺眼。
甚至产生一股子由心到身的莫名冲动,令他忐忑不安又新奇想探索。
……
土楼村李家。
董腊梅早早站门口迎接两人,车子刚停,她便帮着拿礼品了。
嘴里还说着:“前儿不是刚送了肉,咋又送了?阿谨这阵子是不是发了大财啊。”
秦谨哈哈笑:“没有没有。”
见着李生财又是递烟又是点火。
李生财夹着烟,皱眉头猛吸一口烟,语气深沉道:“前儿听说你被抓了,我还担心着,没事吧?”
“哪个瘪犊子传的?他们请我过去喝茶打听事情而已。”秦谨也抽起了烟,还朝李峤吐烟圈。
呛得李峤直咳嗽,瞪他一眼起身避开。
李金花跟上去:“三姐,你不是说三姐夫给你买了一件呢大衣吗?今儿天暖和怎么不穿啊?我还想看来着。”
李峤挑眉,秦谨和李金花同时问她为何不穿呢大衣,是巧合吗?
面对李金花盛着三分精明的脸,她笑了一下:“穿着老棉鞋,大棉裤配呢大衣不搭。”她是不可能穿那么滑稽出门的,宁愿大棉袄二棉裤,还暖和。
李金花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李峤不穿红大衣了,还会和蔡合川钻草垛吗?
“峤峤。”
是大姐二姐一家。
“大姐,二姐,你们咋巧的凑一块儿来了?”李峤高兴的冲他们打招呼。
“三姨。”
“三姨。”
两位姐姐家的孩子亲热的称呼她。
董腊梅闻声匆忙出门忙迎接礼品。
李峤不认识几个外甥,但准备了红包,掏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会写自己的名字才能给哦。”
有两个小的一听就哭了,他们还没上学哪写字?
李峤道:“连名带姓报也有红包。”
就这样,李峤花五毛钱认识了五个外甥。
大姐和二姐进屋向李生财问好,随后找李峤询问秦谨的事,确认秦谨和案件无关,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大姐李骄阳心有余悸:“我昨晚就听说了,当时准备去你家问问,你大姐夫说太晚走夜路不安全,明天一早问不迟。给我急的啊,一夜没睡。一大早叫上你二姐去你家,你婆奶奶说你们走亲戚了,要不我们早到了。”
“你们还特意去我家了啊。”李峤颇为感动,姐姐们确实关心她,只是有各自的家庭不那么自由了。
两个姐姐陪她聊了会,被各自的孩子叫走。
李峤移步至门口的土坡上,远眺连绵不绝的田野矮山。
总有一天,她要走出这里。
李金花观察着李峤的动向,见她面朝蔡合川家的方向片刻,下坡往村口走了。
李金花两眼放光,历史果然是不会改变的。
她悄悄跟了上去,亲眼见证李峤和蔡合川碰面才返回。
……
这边,李峤万万没料到会和蔡合川遇上。
刚刚大姨妈呼啦一下子,她想进厕所换一片干净的。
因为现在的卫生棉后头没有胶,她忘带固定用的别针,只得来小卖部买。
“听说秦谨杀人被抓了。”蔡合川看好戏似的说。
“谁说的?放他娘的狗屁!”李峤爆完粗口捂住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完了!
跟着秦二流子她也学会说脏话了。
蔡合川:“……”
李峤进小卖部要了两个别针,不再搭理蔡合川。
找了一处干净的厕所换上,准备回娘家时见秦谨手插兜迎面走来。
“阿谨。”李峤跑了过去:“你咋从家里出来了呢?”
“买烟啊。”秦谨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你又出来干嘛?”
“上厕所,你不抽烟不行吗?”
“犯烟瘾了。”秦谨说。
李峤眼珠子一动:“我有法子让你不犯烟瘾,吸烟不好,最好戒掉。”
秦谨:“你有什么法子?”现在多了个媳妇要养,不久后还要供她读书,抽烟是一笔花销,他确实想戒了。
但烟瘾犯起来难受。
“你跟我来。”李峤引着他到村口。
秦谨四下一瞅:“你的法子是让我抽西北风啊?”
李峤抿嘴笑,率先钻进草垛:“你进来嘛。”
秦谨好奇她要干什么,跟着钻进去,草垛内空间还算大,即便进了两个人,李峤也可以自由活动,她学着电视上的情节,坐到他腿上环住他的脖子。
秦谨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下一秒,唇瓣一软。浑身的血液仿佛直冲天灵盖。
还不等他体会,女孩后退了,声音娇娇软软:“这下不犯烟瘾了吧?”
秦谨深呼吸一口气,眼眸幽深:“不犯了。”
这谁抵得住?
一回生两回熟,秦谨很快掌控主导权。
李峤怕玩大了推开他,告诉他,她不方便,需要等几天。
秦谨疯了,还得等几天?他这几天怎么过?“你起的头,你得负责。”
李峤捂脸,羞涩的嗯一声,正要用尽毕生所学,听到一阵脚步声。
“谁往这边来了,我怕被人看到。”李峤担心道。
秦谨不管:“你又不是偷人,怕啥?再说我们躲草垛里谁看见?你快点儿。”
李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