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上元月下。
高水寒没用多久,就走到了后院。
廊下间隙着,有仆役和女婢结队穿过。
这些是近些日子,昭武姬带着人从西市人牙贩子那里买回来的。
一百两的价钱,就能买回来一大群能使唤到死的奴婢。
很划算的生意。
掠过纷纷驻步行礼的仆役女婢,高水寒径直到了昭武姬的院落中,站在了屋门前。
砰砰砰。
轻敲门框,声音传入屋子里。
顿时,惊起屋内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惊呼声。
闻声之后,高水寒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候也没有人来为他开房,高水寒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到屋子里,又是两道接连不断的惊呼声刺入耳中。
高水寒定睛一看。
只见从屋门后面开始,整个屋子满地散落的对襟、襦裙、内搭、渎衣渎裤。
当真是花花绿绿,入目皆是。
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好闻的,来自于那些衣物上沾染的女人们的清香味。
一边朝着里屋走去,高水寒一边抬眼观察起来。
越过屏障,只见里屋床榻上,被褥翻卷,只穿着一件贴身浅黄里衣的昭武姬正神色略有些慌张的坐在床边。
而在她的身后,床榻上翻卷着的被褥,正呈现一个微微隆起的状态,且伴随着一下下的起伏。
高水寒顿时脸色一沉,双眼阴森起来。
若非是先前听得清楚,知道这屋子里断然不可能有男人的存在,只怕他这个时候已经是冲上前去,好看看那被褥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了。
昭武姬见到高水寒走进来,神色明显一松,只是双眼里却仍然是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双手更是始终紧紧的压着身后的被褥边缘。
“将军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兴庆宫里头的上元宴结束了?”
昭武姬顶着笑容,却显得很不自然。
高水寒呵呵一笑:“怎么?你也没有和韫丽丫头在曲池那边游玩了?”
说着话,高水寒的眼神却是不忘越过昭武姬,看向对方身后那上下起伏的更加明显的被褥。
再看向昭武姬的眼神,便不自然的多了一些不明不白的意味了。
该不会是她有些不一样的癖好吧?
想到这里,高水寒心中不满催生出一些五味杂陈的滋味来。
自己不至于会让她这样吧?
心里带着对自己的怀疑,高水寒走到了昭武姬面前,在对方措手不及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从对方眼前闪过,坐在了边上,手也已经盖在了对方的一只手上。
很明显的。
高水寒感受到,在自己抓住昭武姬手的时候,对方很明显的颤抖挣扎了一下。
当真是自己不行?
昭武姬这样的表现,不禁让高水寒对自己的怀疑再次加深。
只是昭武姬却是僵硬的发出乐呵呵的笑声:“许是今晚人太多,曲池那边就显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到处都是人,丽娘子也觉得有些困倦,就各自回家了。”
说着话,昭武姬就要作势起身,准备顺势拉起高水寒。
却不想高水寒如今的体力,那几乎就是一台时刻迸发着蓬勃动力的永动机,哪里是她能够拉扯得动的?
更没有想到。
高水寒只是简单的一个阻拦,就将昭武姬直接拉向自己怀里。
在昭武姬一阵错愕惊慌的低呼声中,高水寒已经将对方给拉入自己的怀里,抱在双腿上。
“说,想去哪里?”
边上的被褥里就藏着一个人,昭武姬这时候哪里敢和高水寒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
要是按照往常,若是继续下去,只怕就要擦枪走火,发生一些痛苦却又异常美妙的人生体验。
她赶忙作势撒娇,将高水寒的双手抱在怀里,双眼迷离含水的盯着对方:“想来将军在宫中是没有吃饱的,妾身带将军去喝一杯?”
“喝甚酒?”高水寒一瞪眼,双手一紧,让昭武姬离着自己更近一些,而后附耳小声呢喃。
“叫了下人送来酒水便是。香肩盛酒,玉酮满饮,岂不快哉?”
说着话,他便开始虚张声势,就要为昭武姬宽衣解带,洗皿备酒。
昭武姬惊慌万分,开始挣扎起来,却不想高水寒忽的松开双手。
而她也不由自主的向着床榻上倾倒过来。
“啊……”
一声惊呼,从被褥下传来。
“谁!”高水寒顿时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被褥。
“这里没有人……”
被褥下,竟然是传来了回声。
倒在被褥上的昭武姬,顿时连翻白眼,脸上一阵懊恼。
高水寒嘴角上扬,面带微笑:“按大唐律,私闯民宅,当死罪,打杀无事!”
“你敢打我,我就让阿耶揍你!”
忽的一下。
翻卷成团,隆起的被褥,一下子就被人从里面给掀翻开来。
只穿着断袖细带,嫩绿渎衣松懈的王韫丽,就暴露在了高水寒眼前。
在灯火的照耀下。
王韫丽整个人如同蜜蜡一般,晶莹剔透。
因为生怒,而大幅度欺负的身子,带起一阵浪涌如潮。
这样惊艳的画面,让高水寒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王韫丽见高水寒不说话,那双眼睛却像是刀一样在自己身上剜着,目光变得实质化,让她生出了不自然。
随即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装扮,立马化作一声满是娇嗔责备的低呼声,盈盈一握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身边的被褥,将自己脖子以下整个身子都给遮挡住。
且还娇哼责怪道:“女儿家家的闺房,怎得没有知会就进来了,还不快出去!”
美景不在,秀色山峦就好似消失在层层薄雾之后,这让高水寒不由的惋惜起来。
随即又想到这个时候,王韫丽竟然还偷偷待在自己家里。
若是被王忠嗣那老货知晓了,恐怕那十数万的陇右、河西兵,还没有冲上吐蕃,就先赶到长安城将自己给乱刀砍死了。
他立马是两眼一瞪,佯装质询:“如今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些回家,你这是要玩离家出走的把戏?若是遇到歹人,给你卖于那中年不洗澡的突厥人怎么办!”
见王韫丽已经面露惧怕。
高水寒却是继续道:“某可是听闻,那些突厥人有个习性。他们为了添加人口,好超过咱们中原,晚上那营帐都是不落栓的。只要是有空闲,未曾妊娠待产的女人,便是一头孤狼,都可以进去……”
恐吓王韫丽的同时,高水寒还不忘给草原上那帮人抹黑。
不过,高水寒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实事求是的论证而已。
再看卷着被褥作为遮挡的王韫丽,已经是满脸惊恐,似乎是真的觉得自己会出了事,被人给卖到草原上。
眨眼间,竟然是两眼含水,泪汪汪满脸委屈的盯着吓唬她的高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