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
王孜在临市上高中，这个时候也到了，估计是搭了最近一班的公交车。
他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地刷着手机，侃了句：“我们秦二胖可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人。”
“小时候的外号，不叫会死？”秦炜顺势把被冷水激得冰凉的手往他脖颈上一贴，王孜顿时嗷地窜到了叶小柠身后，“老大救我！”
叶小柠削苹果正削得认真，被王孜这么虚抱了下，吓得手一抖险些没划到手。
“别闹！”秦炜脸一沉，呵斥道，拎小鸡似的把王孜拉开。
穆懿轩打完了电话，也撑着身子，二话不说拉过叶小柠的手。
“没、没事啦。”叶小柠有些别扭地把自己的手解放出来，这边儿苹果也削好了，递到了穆懿轩面前。
“你吃吧。”穆懿轩望了她眼，摇摇头，没伸手去接。
叶小柠执着地望他，手里举着的苹果，上半边被削得坑坑洼洼，下半边就是齐齐整整的半球形了。
“这是我亲手……这是王孜特意买回来的红富士，给你补身体的，你吃。”
穆懿轩只得接过来，那边穆棉已经听到了叶小柠的声音，像是要从视频通话里探头出来似的，问穆懿轩道：“是小柠吗？把电话给我儿媳妇儿，我要跟她说话。”
“我都说了别乱叫人。”
穆懿轩语气一沉，低冽而阴狠。
叶小柠忙拍了他一下，“怎么跟阿姨说话呢？”
穆棉这称呼，多半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衍生出的爱称，亲昵的意味居多。
不可否认，或许也寄寓了几分期待之意。
但穆懿轩与他妈妈的感情很深，几乎所有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是这样。
至于穆懿轩的父亲……殷洛？穆懿轩从小到大见过他真人的次数，都没有在电视上看到殷市长的次数多。
“穆阿姨~”叶小柠甜甜地挥了挥手，跟视频通话里的穆棉打了个招呼。
心脏移植手术之后，她要留院观察几个月，虽然还穿着病号服，但收拾得整齐干净，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开心爽朗的笑。
王孜突然咳了咳，捏了捏嗓子，“老秦，我渴得嗓子快要冒烟了，想下去买瓶水，你陪我去吧。”
秦炜一勾他的肩，手拎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吧。”
走到门口，他又折返了回来，“ATM，过来！”
“不是吧你们连买瓶水还要压榨我？”席煜舟还半睡半醒着，刚躺在陪护椅上准备眯一会儿，帘子都拉起来了，突然被拎起来，他很不满。
秦炜直接提着他的后领，把这个一天有25个小时都极没眼力见儿的家伙拎走。
叶小柠正在跟穆棉聊着家常，她生性豁达，极对穆棉的性子，才聊了一会儿，不大的病房里便充斥着银铃般的笑声。
穆棉眼眶下的病容，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两个女人，一大一小，从天南聊到海北，聊未来发展、聊新闻八卦、聊社交圈子……
叶小柠不禁感慨，穆棉，当真是个有才却又很接地气儿的女人。
即便她对穆棉当初为什么会和殷瑶的父亲在一起十分不解，但起码在这一刻，她心里是偏向穆棉的。
并且，她和穆懿轩认识了这么多年，穆棉再艰难，都是一个人照顾他长大，从未去找过穆懿轩的市长父亲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