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柠犹豫了下，怂得一批，还是没敢喝。
深夜，沈律给商陆打了个电话：“跟法院那边申请约见证人了么？”
庭审前，沈律有必要去见一下证人，以确保对方所持的信息是否会不利于辩护。
“手续都办好了，您放心。”商陆刚从诺衡出来，去地下车库提了车，“老板，您在哪儿，我开车去接您？”
“云顶公寓。”
翌日，叶小柠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点。
她揉了揉眼睛，叶小柠摸出一盒泡面，拉开房门，看到了门板上的纸条，她家男神留下来的。
【早饭在微波炉里，自己加热。】
叶小柠把便贴摘下来，放在唇边啵了一口，才小心收好。
微波炉里，是小汤包和红豆浆，还有罐牛奶。
叶小柠按下加热键，把牛奶重新放回到冰箱里，她对牛奶过敏，从来不喝。
“咚咚——”敲门声响起。
叶小柠拉开门，嘴里还含着红豆浆的吸管，看到眼前的人，她愣了一瞬。
“蒋梓修？”
虽然她不经常刷学校的八卦论坛，但这个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第一的校草，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殷小瑶的青梅竹马，成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呢。
“嗯。”少年眼前也划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敛去，抬腿往屋里迈。
“等等，蒋同学，有事么？”她知道殷瑶喜欢蒋梓修，自然不会和他走太近。
“进屋说，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蒋梓修家里有些背景，身上的衣服虽不起眼，但清一水的都是名牌，衬得他身影挺拔。
“说……说什么？”叶小柠没懂，嘴里的豆浆都忘了咽。
“从今天起，每周周一、周三、周五晚上，周六周日上午，我负责为你补习。”
叶小柠才慢半拍地想起来，男神之前说要给她找个补习老师的事，难怪校草会亲自登门。
“噢，进来坐。”叶小柠请他进来，随后就进了厨房。
用刀背拍了个黄瓜，简单拌了个凉菜，叶小柠又煎了两块培根煎蛋端出来放在了桌上。
有美食博主叶四公子的熏陶，叶小柠会做些简单的食物。
“蒋同学，吃早饭了么？”沈律肯定付他钱了，但他早上七点上门，也着实有心。
蒋梓修正坐在沙发上用iPad下围棋，他走到桌边坐下时，叶小柠看到了他手里的iPad。
“你懂围棋？”她问，印象里下围棋的人都是蓄着白色胡子、老态龙钟，满口之乎者也。
蒋梓修接过叶小柠递来的牛奶，用叉子叉起一块煎蛋塞进嘴里。
外焦里嫩的溏心煎蛋，培根上刷了层黑椒酱，意料之外地美味。
“闲着无聊打发时间。”
叶小柠被噎了一下，她上个高三，作业都写不完，校草居然还要下棋打发时间？
“我妹也会下围棋，好巧。”寒暑假，叶小柠跟在叶邵庭屁股后边看他做美食，叶小檬就一个人在网上和人下棋。
“知道。”蒋梓修点头，他能不知道么？
饭后，叶小柠把餐桌上的残羹撤下，拿抹布擦干净了桌子。
去房间里搬书过来的途中，她悄悄登录微信，二十多条消息，一下子弹了出来。
有来自老爸的，似乎是刚更新了微博，是他做巧克力爆浆蛋糕的视频，配上他叶四公子的亲自解说。
叶邵庭顶着一张娃娃脸，但声音却磁性得堪比总裁剧里的男一号配音。
作为微博大v，他微博下面的两百万粉丝，估计有不少是冲着他的声音来的。
叶小柠回了他一句，又点开殷瑶的消息。
对于昨晚叶小柠喝酒后有没有扑倒她舅，殷瑶已经好奇到了极点。
瑶到外婆桥【小柠子，怎么样？昨晚我舅有没有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瑶到外婆桥【亲到了么？嗷……我心底的过山车已经开到秋名山了。】
瑶到外婆桥【你要是成我舅妈了，记得给红包！[红包][红包]】
……
叶小柠翻完，腹黑地回了一句：【你敢当你舅的面叫舅妈，我把蒋梓修绑到你床上当红包。】
蒋梓修人帅，气质高冷，顶着一张小鲜肉的脸，把殷瑶迷得不要不要的。
【你竹马在云顶公寓，要过来不？】柠柠有点甜?
似乎是怕殷瑶不信，叶小柠还拍了张蒋梓修的照片发过去。
【whatfuck！】瑶到外婆桥。
【他是你舅给我找的补习老师[流泪]】
【我去！我舅还是我亲舅么？肥水怎能流外人田？等我！】瑶到外婆桥。
叶小柠回了句，【这你得问你外婆，我不知道。】
“蒋同学，先从哪科开始？”蒋梓修就是那种全科优秀的变态，对于除了语文之外一无是处的叶小柠，商策找蒋梓修补课是明智之举。
“物理吧，英语和化学、生物我先给你留基础的背诵任务，数学……有沈先生，暂时应该不用我出马。”
“啊？为啥？”
蒋梓修没详细跟叶小柠说，其实沈律最强的不是法律逻辑，而是他的数学。
高考理科状元，自小学到大学，数学从未低于过满分。
他摊开一本物理练习册，随手抽了五道题，想试试叶小柠的真实水平如何，以便因材施教。
“你先做，不懂的问我。”
叶小柠脸上写着大大的懵，但又不敢跟学霸说，她哪儿都不懂。
不过，余光瞥着某校草俊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锐利的眼，倒是难怪……一向完美主义的殷瑶会喜欢他。
叶小柠默默拿过手机，只是，还没等点开学霸君，就被蒋梓修拿了过去，长按学霸君，点了卸载。
“诶你……”叶小柠急了，抬手去抢，蒋梓修坐直身子避开了她的动作，随后开了飞行模式把她的手机扔到一边。
“你妹……”蒋梓修波澜不惊地说。
叶小柠叉腰炸毛：“你妹，你怎么骂人呢？”
蒋梓修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学学你妹叶小檬，用这儿思考，OK？”他指了指叶小柠的脑袋，叶小柠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我怎么就不用脑袋思考了？”
“你遇到题就查学霸君，哪里自己思考过了？”
学霸一本正经地说，狭长的丹凤眼没半点讽意，让叶小柠羞愧了下，还真是。
于是，物理28分的叶小柠，把物理题摆在面前，看一眼题，再泫然欲泣地看一眼学霸，反复数次。唉，她还是想跟她家男神呆在一起。
蒋梓修不知她心中的怨念，拿过草稿纸，认命般地给她讲了起来。
“这道题，斜面的连接体问题，力学的经典习题，重力、弹力和支持力三力平衡，没有摩擦，机械能守恒……”
叶小柠支着下颚，看着蒋梓修的嘴一张一阖，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她想到课桌上摆着的那张几十个物理学家的合照，她从网上拷贝下来打印的。
贴吧一网友在这张照片下面，发过一句经典的话：这要是一卡车碾过去，高中的物理课本是不是得薄一半？
“叶小柠！”蒋梓修啪地一拍桌子，眼里一片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