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折腾她。”知道付森不高兴了，周明尴尬地笑，“我就是觉得她能行，才让她去试一试。”
邵梅淡淡地说道：“周医生！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方法太激进，言词太犀利，急功近利，奸诈圆滑，容易坏事。”
张群听了微微一笑：“我今天才发现，周医生喜欢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顾清清却不疾不徐地问了一句：“周医生！您的后脖子最近是不是经常酸痛？应该偶尔还会伴随着眩晕，我说的没错吧？”
周明讶异，跟见鬼似地看向顾清清：“你怎么知道？”
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反应的太快了，这个时候他该回答说没有这回事，不能让大家真的顾清清说中了他的病情。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半年前开始，他的后脖子就时常凉飕飕的，慢慢地开始酸痛，最近每天早上醒来都不敢直接起身，一起来就觉得头晕。
天旋地转，晕得厉害。
一开始以为是低血糖，他还特意补充了不少甜品，结果没用。去找别科室的同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为什么顾清清能看出来？
她是怎么做到的？既然她能看出来，是不是就有医治的办法？
“看出来的。”说完，顾清清再不言语，转头望向外边。
邵梅瞅了瞅她，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也没吭声。张群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震惊不已，身边的小姑娘实在不凡。
难怪陈章老先生会极力推荐她来进修，听说连手续都是老先生跑前跑后亲自去办的。
瞧这架势，小姑娘的能耐似乎比老先生还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周明的后脖子有问题。刚才她也注意看了，什么都没看出来，瞧着好好的，跟平常人一样。
难道小姑娘有透视眼？
那不可能，可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顾清清一直望着窗外，不打算理自己的样子，周明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付森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实在不想跟周明再说什么了，感觉老同学简直不可理喻，处处拆他的台。
邵梅也望着外头，没有说话的意思。
只有刘红在追问周明：“周医生！你的脖子怎么了？我瞧着好好的呀！”
下意识看了看顾清清，周明回答：“瞧着是好好的，就是酸痛难忍，早上起来还头晕，跟顾医生刚刚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一些，让顾清清听见，希望她可以回头跟他说说自己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顾清清仿佛聋子一般，当没听见他的话，依然自顾自望着外边出神。
周明有点生气，感觉这小姑娘也太不懂得尊老爱幼了，他都已经放低身段了，为什么还是不理他？
他自己是不好意思问，可身边不坐着刘红吗？让她代替自己问也是一样。等他知道了病因，绝对不会感谢顾清清，只会感谢刘红。
靠近刘红耳朵边，周明将自己的意思说了，而后保证：“只要事情办成，往后我请你吃饭。你在进修的这段时间里，一日三餐我包了。”
“真的？”
“肯定。”
刘红心动不已，虽然说进修期间的一日三餐都有补贴，那也只够吃些平常普通的东西，要想吃好的，就得自己掏钱。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能换来实质性的福利，她乐意效劳。
“顾大夫！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周医生的脖子有问题的？”刘红在周明的暗示下发问。
顾清清慢慢回头，脸上毫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说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刘红和周明被噎的脸上青红交错，无可奉告？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周明恼羞成怒，冷笑：“装什么清高？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我这病到了省城还能没人看出来。”
邵梅，张群两人同时回头望着周明，感觉这人实在没素质，亏他还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前辈。
这么恶狠狠地跟一位小姑娘说话真的好吗？涵养呢？素质呢？都喂狗了？
付森也觉得周明今天的表现让他很失望，看不出来顾医生是在警告他？简直愚蠢到家。
要是一开始不跟人对着干，小姑娘会说话这么冲？明明得罪了人家，还想让人家告诉你病因，怎么想得这么美呢？
听完周明的话，顾清清淡然一笑：“那您尽管去找他们，我敢保证，您这病，就算看了医生也没用。
不会越治越好，只会越治越坏。周医生还是要保重身体呀！再过半年，估计您的眩晕症会加重。”
“你在耸人听闻？”周明不以为然，依然冷笑，“目的是什么？阻止我治病？”
“唉！”顾清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干什么，谁能阻止？只可惜我说了实话，你却不听，那就去试试看吧！”
周明咬牙切齿：“我当然要去试试看，就不信，全省城没人能治好我。就算省城没有，京都总有吧！”
顾清清对他竖起大拇指：“雄心壮志，勇气可嘉。周医生这次来进修，怕是要白费力气了，白白浪费了市立医院一个名额。”
邵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顾大夫说的对，周医生一心一意只想着治疗后脖子上的病，哪儿有心思进修。”
刘红推了周明一下：“不会吧！周医生！就因为顾大夫几句话，你就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他要没心情进修，她的一日三餐哪儿吃去？怎么着也得将周明的士气鼓舞出来。
他要走了，谁给她买好吃的饭菜。
“你可别上了顾大夫的当，她故意气你的呢？男人大丈夫，怎么能被个小姑娘看扁？”
刘红的话很管用，周明随即冷静了下来，眼神犀利地看了看顾清清，见她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底很是不适。
“放心！我可不会被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进修的机会多难得，这次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好好学习的，争取能为我们市立医院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