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芊芊”似乎见不得一向临危不乱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继续说道：“一开始不知道，她被救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惶恐不安肯定有的。但是，我们到底是一体的，很快就和谐共处了。”
“她的脚是因为被绑架受伤的，跳舞的梦想也因此破灭，所以，她后面的十几年都是在强大自身的力量。”
“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我在努力，毕竟她学不来……射击、拳击、马术、赌术等等。”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能跳舞的后十几年都是在安稳度日，每天没事逛逛街，吃吃喝喝玩玩，只有我们才知道，我们是有多努力，只是为了避免重蹈当年被绑架的覆辙。这也是我们约定好的秘密。”
“她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芮芊芊”又继续勾起头发把玩，“我们切换人格有两种方式，一、沉睡，她为主人格，她只要同意，我就可以出来。二、外在条件，比如遇到意外或者危险。”
“不过刚刚是例外，她太累了，直接沉睡死，我就直接出来了。”
赫连戟继续问：“那怎么换回去？沉睡，她同意换回去？”
她点点头：“差不多。但是……”她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
赫连戟察觉不对：“但是什么？”
“有时候沉睡，就算她同意了，我也不一定会回得去……”
“为什么？难道你想杀了主人格，彻底占据这个身子？”赫连戟眸色掠过杀意。
“芮芊芊”登时一僵，“呵呵……”冷笑了几声。
“怎么可能，我才不干这种事。我们本来就是一体，杀了她或者杀了我，我们都是不完整的个体，一旦成功，谁也无法保证原身会变成怎么样子。”她是蠢死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回不去？”
“芮芊芊”叹了一口气：“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偶尔，不经常发生。”
“不过，你放心吧，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不会经常出现的。”省的打乱原有的生活，也会吓坏其他人。赫连戟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眼里划过一丝哀伤。
赫连戟自然不可能放心，他无法想象没有芮芊芊的日子，“如果你一直回不去呢，芊芊就再也出不来了，是吗？”
“芮芊芊”脸色一变，可以说十分难看，“我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又正色道：“就算发生这种事情，消失的人也应该是我，她才是主人格。”
说完之后，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心情很糟糕，别过脸对着窗外。
赫连戟这时也意识到她的心情，他脑中一片混乱，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他或许也需要冷静下来捋一捋。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内一时安静无声得吓人。
深夜终于抵达了赫连戟在M市产业之一的五星级大酒店。
“我已经叫人送餐，你先休息下。”赫连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不是芊芊的“芮芊芊”，说了一句，径直地脱下外套，进了浴室。
“芮芊芊”没有听他的话，巡视起房间内。
套房很宽敞，家具设施都是顶级的，没有什么异样。
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条缝隙，往下看，楼层很高，底下除了灯光，看不出什么来。
扯回窗帘，跌坐沙发上，沉思。
她和芮芊芊的身份被识破了，而且还是最亲密的人，芮芊芊“醒来”估计会很难接受。
可这一天不都是早晚的事情吗？
她心底冷笑。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