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芊芊一把夺过发愣的手下手里的牌，随便洗了几遍，然后毫无章法地铺到桌上。
“选，每局每人三张，比大小。”
“扑克牌我不是很会玩，所以——”
“可以吧？”
男人显然被她的镇定操作给取悦了，先是噗嗤一笑，然后抽了口烟后，颇为爽快地说道：“行！怎么不行。”
“就听你的。”
手一挥：“女士优先。”
芮芊芊不跟他客气，率先挑出了三张牌，没直接看牌，“到你了。”
男人叼着烟，也挑了三张，“你想怎么开？一张一张来，还是……”
“同时开。”
“呵，有意思。那就开吧。”
“3，2……”
“1！”
芮芊芊一笑：“你输了！”
男人看着比她小的牌，脸上毫无变化，纹丝未动，仿佛这牌打得跟过家家一样。
芮芊芊努了努嘴，“枪。”
男人嘴边的烟还叼着，在一阵朦胧的烟圈中，拿起那把枪，拉开枪栓。
抵住太阳穴。
顿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个过程明明只有几秒，却感到意外漫长。
芮芊芊心里打鼓。
杀死他！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砰！”
一声枪响。
芮芊芊只觉得鬓边有一滴冷汗流下，心也跟着冷颤了下。
猛地看向男人。
竟然毫发无伤！
男人得意地开怀大笑，“这局，你真的赢了吗？”
芮芊芊倒吸一口冷气，从脚底钻起一股寒意，冰冷刺骨。
芮芊芊一句话也说不出。
牙关咬紧，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觉早已攥紧，骨节泛白。
“继续。”那个邪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废弃的牌丢到一边，男人这次率先拿了三张牌。
芮芊芊松开手，伸出，也拿了三张，一边拿一边让自己冷静，这时千万不能松懈，让男人看到自己的破绽。
男人发号施令，“3，2……”
“1！”
两人同时翻牌。
“轮到你了。”男人猛地吸口烟。
芮芊芊大脑险些宕机。
这局，她输了。
顶着男人裹挟着毒素的眼神下，芮芊芊不得不拿过那把枪。
明明不是第一次摸枪，这把枪却犹如千斤重，承载着她生命的重量。
芮芊芊拿起，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闭上眼。
芊芊！
不要啊！
颜女心里大叫，一向镇定自若的她，这时也慌了神。
如果芮芊芊死了，她该如何向赫连戟交代。
然而，芮芊芊没听到，哪怕听见了，她也没任何办法。
拉开保险，指尖碰到了扳机。
“开枪啊，怎么，怕了？”
男人看她就像看只蚂蚁，大刺刺地嘲笑。
芮芊芊猛地睁开桃花眼，凌厉的眼神吓了男人一跳，扣下扳机，“砰！”
周围一片死寂。
“芊芊！”颜女终于大声尖叫了出来，眼眶都红了。
她身后的守卫仍死死地按住她，不让她动弹。
“你输了。”冷冷清清的声音。
芮芊芊呼出了一口气，将枪甩到了男人跟前。
众人都愣住了，竟然是空弹！
“芊芊……”颜女如同劫后般笑了。
芮芊芊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没回头。
“啪啪。”对面的男人猛地鼓掌，大笑，“不错不错！”
最后一局，男人扔掉烟头，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认真起来。
“这局，我看看，你是否还有这般好运。”
大手一挥：“抽牌！”
芮芊芊伸出手，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胳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几道细口子，渗出的血迹附着在白色的衬衫上，早已干涸，混着污浊，简直惨不忍睹，拿牌的动作不由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