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黎靠在他身上,纪司南身体僵了僵,很快就恢复过来。
他冲会场的众人颔首,“方才夫人同我说了些耳语,既如此,失陪了。”
又想把锅推到她身上!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离开,宋知黎暗中较劲想把手抽出来,但无奈纪司南的力气太大,像钢铁一样紧紧箍住她,三两步就将她拐上了楼,徒留温晚一个人在原地蒙圈。
离开人群的视线范围后,宋知黎不停挣扎着,“你有病呀!”面前的男人好似没听见一般,纹丝不动。
“你弄疼我了!”
宋知黎有些吃痛的叫出声,纪司南这才终于松开了手,垂眸一看,果然白皙纤细的手腕处红了一圈。
他鼻息加重了些,却没有立刻开口,沉默片刻后他转身打开房门。
“进来。”简短的两个字,像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宋知黎恨不得对着他的背影打两拳。
纪司南见她站在门外不肯动脚,黑眸沉了沉,“说清楚对我们两个都好。”
“请问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事实不都摆在面前了么。你选择带温晚来参加宴会,我选择跟封风一起参加。”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及到他的神经,纪司南突然伸手将人拽进了房间内。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纪司南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前堵住宋知黎的去路。
“选择封风?所以你要离婚是为了他,不是为了躺在医院的许安然?”
纪司南冷笑一声,“宋知黎,你的所谓深情可真是比草还贱。”
宋知黎只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
“我坚持离婚不是因为封风,也不是因为许安然,只是我单纯无法再忍受和你相处!”
她冷冷地看着纪司南,“这很难理解吗?!”
纪司南的胸膛微微起伏,眸子在黑暗中亮的吓人,“论夫妻关系中的责任,我比你做的好。”
宋知黎简直要气笑了,这个男人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做的更好是指处处维护第三者、将第三者带到妻子面前,并且警告妻子不要出现在第三者面前吗?”
“温晚不是第三者。”
宋知黎一声冷笑,“我只是说第三者,根本没提她的名字,她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都把人作为女伴带来参加宴会了,甚至于她一提到绯闻,在场的人都能对号入座了,这还不算第三者?
宋知黎缓了缓觉得没必要跟他生气,不值得,她冷着一张脸,“无所谓,你说不算就不算呗。”
她这幅模样让纪司南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我们都要离婚了,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像个傻子似的捧着你?期待有一天…”
宋知黎忽然停顿,这种话没必要说出来,会显得她非常卑微。
气氛几近凝结,纪司南沉默半晌才开口:“离婚不可以。”
宋知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现在是要说话不算话吗?!你答应过我的!”
纪司南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竟然有嘲讽的神色。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你竟然觉得在这个关头可以传出我们离婚的消息,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为什么不可以?!”宋知黎情绪激动,“带你的白月光来参加晚宴是我逼你的吗?”
“你自己不考虑后果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无法兑现和我的承诺,反倒来指责我!你真是越来越好样的!”
纪司南冷冷地勾起嘴角,嘲讽之意更浓,“你做的好,你不也选择和别人一起参加晚宴吗?”
“我不是傻子,宋知黎。我为什么要离婚?让你称心如意再傍上别人?”
“封风?他是你的新目标?我怕人家嫌你脏。”
他总是能用最戳心的字眼来讽刺她,宋知黎红了眼眶。
“比不上纪总您脏!我从来没有出过轨,你呢?!你敢告诉我你和温晚做过多少次吗?!”
纪司南心里一窒,面对宋知黎这样的问责,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躺在他怀中,喊着许安然名字的场景。
“宋知黎,你的心脏。”
屋内的气氛死寂而恐怖,门外突然响起了温晚弱弱的声音,“司南,你还好吗?”
宋知黎不想再多费口舌,无论如何,她会想方设法促成离婚这件事。
“让一让!没听见你的白月光在门外叫你吗?”宋知黎走到纪司南身前,冷冷地直视他。
面前的男人呼吸沉重,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他最后看了一眼宋知黎,便转身打开了门。
温晚见到两人皆是一脸怒气未消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暗喜。
她嘟起嘴对着纪司南撒娇道:“你在里面呆了好久了,我有些担心。”
若是平时纪司南必会反问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此刻宋知黎就在他身边,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竟然温柔地开口:“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宋知黎几乎就要忍不住那股想反胃的感觉,她抬脚就准备走,却被温晚叫住了。
“等一下,宋小姐。”温晚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无辜又纯洁,“其实我上来是想找你聊一聊。”
“我和你?”宋知黎皱起眉头,“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温晚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唇,“我知道宋小姐你不喜欢我,但我和纪司南之间其实真的没什么的。”
“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我单方面…”说到这儿她羞愧的垂下头,不愿意继续说完。
这样一番坚持追爱的单纯小白花戏码表演完毕,宋知黎只是用一副“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所以呢?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和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说完她就要走,温晚不死心地拉住她的袖子,眼中有着得逞的暗喜。
宋知黎觉得实在是太晦气了!
她努力想将衣袖从温晚手里扯回来,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在楼梯边缘拉扯起来。
下一瞬,世界天旋地转起来,宋知黎跌坐在楼梯拐角处,痛感从全身袭来。
她犹不能回过神来,刚刚那是:温晚忽然发了狠将她用力一推?!
她这辈子改用这种手段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