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嘈杂过后,所有人都惊讶了,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眼睛中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甚至连那个不断发出惨叫的役夫,也是停住了尖叫,即便现在依然是满满的惊恐。
只见那被程凯迅速甩出的长剑,稳稳地钉在了城墙的石缝之中。那依然在不断上下摇摆着的剑身,似乎在诉说着其受力之重。
无论是城墙上的众人,还是城外的百姓,只能隐隐地看到那晃动着的剑柄,而看不到光亮的长剑,却是完全不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因为,那役夫的身体,将长剑整个儿给遮掩住,没有露出一丝半毫。
长剑自役夫的脖颈儿刺入,长长袍刺破,自腰部穿出,然后稳稳当当地钉在城墙上,剑身与地面齐平,随着不时的摇晃,役夫的衣服正处于不断的撕裂之中。
毕竟不是什么名贵的衣服,哪里撑得起五六十公斤的重量?
这也正是役夫停止了一切动作和喊叫的最大原因。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似乎每多上一个动作,衣服就会更多被撕裂几分。
如果是单纯的衣服被撕裂那也就罢了,反正现在的整个儿屁股好像也已经走光,不差那一点半点了。
但是,役夫那并不是十分灵光的脑袋瓜子也知道,一旦衣服全部被撕裂,那自己还是仍然逃不过跌下去的命运。
尽管现在的高度比起城墙之上已经低了不少,但是仍然少不了伤筋动骨。如果“体位”不对,同样还是有死去的风险。
所以,此刻役夫那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不,甚至自己都不敢去想。
在场众人中,程凯自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毕竟程凯都没有想那么多,见到自己的剑真的救了役夫一命,也是松了口气,自己好歹也是成功了!
除了程凯之外,赵康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方才也正是赵康最先怀疑程凯与那役夫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此时正在心里脑补着呢,便看到了这让人震惊的一幕。
“哇!凯哥,你真厉害!某还以为,还以为,你跟那个人……”
程凯得意地笑了笑,“跟那人怎么样?哼哼,某的剑法,如何啊?”
“嘿嘿,凯哥自然是厉害极了。这一手,谁人能及?不过,凯哥,这真的是剑法吗?为什么某没有在哪一本剑谱里面见过这一招啊?”赵康一开始还是夸赞,很快便成了疑惑。
程凯面色不虞道:“哼!那是你孤陋寡闻!平时某就告诉过你,让你多读书,多读书,你就是不听!那用剑做到的,不是剑法,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矛吗?”
“额,”赵康哑然,心里说道,那还不就是投矛吗?
此刻,程凯身后的众人也反映了过来,纷纷朝着程凯拍起了马屁。
程凯自然是受用至极,得意地挥了挥手,“走,随某进城!”
而城墙上的众人却还是一片寂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近百米之外,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长剑掷出,还能预算到役夫坠落的速度和轨迹,这得需要何等强大的实力和眼力?
一开始能够站在墙边留意到一切的终究是少数,其他没有目睹全过程的人纷纷靠近墙边去看那悬在半空中的役夫,一个个都咋舌不已。
相比之下,城外的百姓和看守城门的兵卒反应速度却是飞快无比。
毕竟没有人跟他们争抢位置,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最多就是有些人没有发现扔出长剑的武者是程凯而已。
“义士威武!”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对着程凯大声称赞,目光极其炽热。
而后知后觉的有些迷茫的人看到众人如此作态,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是随着众人一同喊道:“义士威武!”
程凯听到之后,自然是心花怒放。啧啧,小哥的第二技能,没想到第一次出山,虽然没有能够饮到血,但同样也是震惊了众人啊,倒也不亏!
微微笑着朝众人还礼,程凯坐在马背上,“侥幸,侥幸。”
城墙上面被挂着的役夫此时快要哭了!
快要被摔死的时候都没哭,不是不想哭,而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来不及哭。而此时被挂在墙上,仍然处在危险之中呢好吧?
你们不管我也就罢了,朝那位公子夸赞也是应有之义,哥哥我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救了我,换做哥哥我也得拍上几下马屁。
但是,你们小点声行不行?
不知道音波也是一种能量吗?好吧,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声音这么大,真的很危险好吧?挂在背上面的剑,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你们发现了没有?
程凯可以说,没有,因为一番心思全部都在围拢过来的众人身上了。
看着围过来的吴地百姓,程凯心中自得,却又是面色淡笑地拱手道:
“诸位百姓,凯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实在是当不得大家称赞。某还有军务要事在身,希望大家能够让开一条道路,让开进城,如何?”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众人纷纷附和,“将军请进!”
“见过将军!”百姓后退留出一条通道,看守城门的小队长带着几个士兵走了过来,先是行了个军礼,继而道:“将军英姿,某等佩服至极。不过职责在身,若有得罪,还望将军恕罪!”
“哈哈哈,无妨,无妨,”程凯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抛给小队长,“鄂县重地,本就应当谨慎小心,不管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队长将令牌接过,反复检查了即便,这才恭恭敬敬地将令牌交还给程凯,“将军指点,吾等必然铭记在心!将军,请!”
“好,多谢了!”
“不敢!”
微微笑着,程凯便要进城,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程凯,程凯,真的是你!”
似乎有些熟悉,程凯下意识地转身看去。
一道绿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嘴角微微拱起,说不出是喜是怒,眉毛微张,似乎说不出的惊讶,俏脸泛红,目光流离,脆生生地盯着程凯。
不是孙鲁婉,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