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黄亮大惊失色，甚至连双腿都是一屈，险些直接跌倒。
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黄亮还是没有能够完全镇静下来，“你，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我的名字？”
见到黄亮这副模样，程凯又是轻轻一笑，“怎么，连都督二字，都不称呼了吗？”
“这……”黄亮终究是被选择做细作的，随着两个深呼吸震惊下来，板板正正地拱了拱手，“见过都督，还请都督解惑。”
“呵呵呵呵，这不是很明显吗？”程凯轻笑，“你们，已经暴露了。”
“什么？”黄亮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关云长一世英名，怎么这次如此愚蠢？细作细作，本就是要来做精细之事的，岂是越多越好？你们派出了如此多的细作，暴露的几率自然也就越多。而一旦被某抓到一个，呵呵，你明白了？”
“不可能！”黄亮大吼道：“吾等都受到君侯大恩，怎么可能会告密？”
“不可能？这世界上有什么不可能的？”程凯笑道：“当初关云长对战于禁的时候，天下有几人能够想到于禁会投降，而庞德却英勇就义？你难道觉得，你们中随便一人，就比于禁，还要忠义？”
“……”听到程凯的这话，黄亮不再说什么了。当初于禁投降的时候，吃惊的又何止是北方的曹操？
便是自己这跟在君侯身边的亲卫们，不也同样是大惊失色？
当初活捉于禁的时候，那是一个开心啊，立了大功，如何不兴奋？但是当把于禁带到君侯面前的时候，于禁的表现，当真是令自己等人大惊失色，甚至就连君侯，那不也是抓碎了一个茶盏？
尤还记得，当初的那个队长，可是当着众多将军和军师的面，也发出了不屑的怒哼啊。尽管君侯也是严厉地批评了两句，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君侯也是不屑的。
“谁，是谁，背叛了君侯，背叛了陛下？”沉默半晌，黄亮才低声问道。
“是谁，某可不能告诉你，难道，给你机会通知其他人马？”程凯拒绝道。
事实上，哪里有什么叛徒？即便明知猇亭城内少不了细作，但是让程凯去抓细作，再去审问，啧啧，那可是难了去了。
程凯之所以能够认出黄亮，就以为这小子曾经是程凯手底下的士兵，一直奋战到最后的亲兵。平日里这货有事没事就喜欢显摆自己的化妆神技，说是天下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说起来，当初那个武痴原身，也没少被黄亮捉弄，虽然每一次最后都是以程凯的暴揍而告终。
此刻，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够戏弄他的机会，程凯怎么可能放过?
“也是。”黄亮低下头，就算是换做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说啊。
“呵呵，怎么，绝望了？放弃了？”程凯笑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某走吧。”
“走？去哪儿？”满脸茫然的黄亮似乎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没有弄明白自己应处的地位。
看着程凯深意满满的目光，黄亮瞬间便是一震，“额，是某糊涂了。既然如此，就麻烦都督了。”
“呵呵，想明白了？”
“明白了，不就是俘虏么！”黄亮瞪大了眼睛道：“不过，都督，不管你施用多少刑法，某都是绝对不可能招的。所以，都督还是尽早放弃了吧！”
“哦？”程凯反问道：“你确定不是为了少吃点苦头？”
“咳咳！”黄亮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情绪，“怎，怎么可能，某自从加入军队以来，就没有想过背叛，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怎么可能会怕那一点区区刑罚？”
程凯缓缓点头，知道黄亮说的是真的，毕竟当年身负仇恨，全亲卫军里面，除了原身，就属黄亮训练认真刻苦了。虽然平时有些逗比，但是遇到大事，还是绝对不会糊涂的。
不过，程凯还是说道：“黄亮，不投降的话，某虽然不会直接杀了你，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放你离开。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黄亮当然清楚，意味着自己的仇恨，再也没有亲手去报的可能，意味着当初那个姑娘……
程凯看着黄亮缓缓握紧的拳头，出奇地没有笑，说道：“不要恨某，你要知道，即便是关云长在此，也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过你的。”
“要么死，要么降，要么就乖乖做个俘虏，不见天日，没有第四条路可选。”程凯道：“甚至，你更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某，你甚至都没有第三条路。”
“某清楚，多谢都督。”黄亮朝着程凯躬身行了个礼，直起身来，挣扎着、缓缓地闭上了眼，“但是，某，怎么可能，辜负君侯呢？”
“很好，某就欣赏你这样的汉子。”程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一摆手，“把他带上，押到牢中。不可亏待，不可刑讯。明白吗？”
“诺！”
两个亲兵上前，将黄亮死死地按住。黄亮自然是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
“呵呵，不用这么重。”程凯轻笑，“作为细作，他应该知道猇亭有多少人，应该知道凭他是不可能逃得出去，也应该知道，逃走之后再次被抓住的后果。”
闻言，两个亲兵减轻了力道。
刚才的交谈没有避人，此刻，几个亲兵除了对于“大都督”的由衷钦佩之外，也多了些对于黄亮的欣赏，自然不会刻意跟他过不去。
“哦，对了，这剑鞘，某就收着了。”先一步踏出室门，程凯头也不回地晃了晃剑鞘，不羁道。
黄亮缓缓摇头苦笑是，这是在跟自己商量吗？好像不是吧？要不然，自己拒绝一下试试？
打了个冷颤，黄亮告诉自己，还是算了，没摸透这个都督的性子，还是不要轻易作死了。
蓦然，黄亮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连忙冲着那道背影喊道：“都督，都督，某想问一下，某的队长，程凯如何了？”
闻言，程凯脚步一顿，却立刻又轻快了起来，“你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