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周边小县的县兵驰援,程凯虽然有些不爽,不过也没有太过难以接受。毕竟县兵说好听点那是预备兵,说得难听一些其实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战斗力与正规的将士不可厘计。
少了些县兵,其实也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李将军,师兄,今日酒宴之后就不必打扰将士们了,明天拜托你们去清点一下我军的伤亡。”低头想了想,程凯对着李异和关索说道。
两人当然自无不允,连连点头,“分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邓先生,既然您把兵符交给了凯,那凯就不客气地指挥军队了!”
邓范点头拱手,“程将军请自便!”
“好,那某命,邓范先生暂时统领宜定县兵,听某号令!”
尽管有些意外,但是邓范还是点头唱喏,“诺!”
“如今蜀军入侵,朱然将军的援兵虽然指日可待,但是主公的大军调度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坐视蜀军扩张,否则,让蜀军站稳了脚跟,再想逐出去,那就困难了。下面,某有几条军令,希望各位务必服从!”
几人对视一眼,“诺!”
“好!某麾下的部队都经历过不短时间的骑术训练,并且一人三马,那么探查消息和沟通各方的工作就交给某麾下的士兵。师兄,你从军中挑选出五百机灵将士,时刻关注秭归蜀军的消息,交往有无。”
“诺!”
“邓先生,这宜定县兵,不知道战斗力如何?”低头想了想,程凯向邓范询问道。虽然寻常县兵不怎么样,但是毕竟对于历史上的大牛还是要有一定的尊重。
邓范苦笑道:“不瞒将军,这宜定县兵,之前是在县尉手中,某也只是刚刚掌控不久,还不曾操练几次,所以精锐程度,可能难以进入将军的法眼。”
“嗯,”程凯颔首,倒是没有怀疑邓范是在推卸责任。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邓先生整顿宜定县的防务了。不过,这宜定距离秭归,终究还是有些近了,所以先生千万莫要懈怠!”
“将军,宜定县兵虽然久疏战阵,但是为了主公的大业,也愿意奋战在第一线。”
“先生,莫要小觑了守城的任务。尽管宜定县或许早晚都是要放弃的,但是至少在朱然将军的大军到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尽全力守住。若不然,待大军到来,难道在野外驻扎吗?”
看到邓范还想要说什么,程凯严肃道:“先生,当年曹操大军征战在外,麾下首席文臣荀文若却是一直坐镇后方,不曾有过怨言。更何况,先生,这是军令!”
自古以来,难违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鬼扯的天命,而是那死死的军令。违军令者,唯死而已。
程凯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邓范也是只得点了点头,“诺!”
“先生不必多想。等到朱然将军大军到来,某会替先生向朱然将军请功的。”把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程凯还是明白的。
“呵呵,将军不必如此,刚刚是范着相了。不过,这宜定县中,有不少士兵对附近的地形颇为了解,应该能够帮到将军。”邓范笑笑,“而且,朱然将军主要还是统领南郡,某身为宜都郡的县令,将军像朱然将军请功,却是没什么用啊,哈哈哈!”
尽管看出了邓范是在说笑,但是程凯却是一拱手,“既然如此,先生,那某便向主公和都督为先生请功,请先生务必放心。”
“好了,先生的安排就这样吧。”程凯不再看邓范,转眼看向了李异,“李将军,现在偌大的宜都郡,只剩下了你我两支精锐部队,所以这大梁,希望将军能够挑得起来。”
“道理某李异也明白,有什么安排,就请将军吩咐吧。”
“秭归距离宜定,同样也是崎岖山路,明天修整一日,后天起我等出城在沿途山地对蜀军可能的进攻进行袭扰,希望将军这两日能够好生抚慰将士,莫要让将士军心过于低落。”
“诺!”
“明天大军修整一日,万万不可饮酒。后天一早,某与李异将军一同出城。邓范先生和师兄坐镇后方,谨守城池,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派兵通知我等。”
“世民,不如我随你你同出去吧,毕竟,某比你还要强上一些。”关索纠结地说道。
“不用。”程凯拒绝道,“现在这宜定县就是我等的后方,一定要保证宜定县的安定。而且,此去也仅仅是以袭扰为主,应该不会与蜀军正面碰撞,师兄比某强,难道还能比那两位强不成?”
“更何况,某感觉,某突破的机会或许就要来了。这一次,某一定要在厮杀之中完成突破。若不然,被师兄远远地甩在身后,总是感觉不那么好啊,哈哈哈!”
“哈哈哈!好!既然世民有如此豪情,那某也就不坚持了,祝世民能够早日完成突破,到时候,与世民不醉不休!”
“借师兄吉言了!”程凯也是长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从明天开始,犒赏三军将士。后日早上,兴师西进,阻击蜀军!”
“诺!”
众人同样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
散会之后,程凯与关索一同走出。
“师兄,这一次,弟兄们大概损失了多少人?”
“重伤的有近百人,轻伤三五百,牺牲的约有两百余人。”关索毫不犹豫地回道。
“这么少?”程凯有些惊讶。白天的那一战,知道此刻似乎还在眼前。尽管没有麦城那般惨烈,但是却也非是一般的大战,怎么可能牺牲才这么一点?
“少吗?”关索却是一愣,“失去战斗能力的足有一成,而且某没有注意的那些人,也是大多挂彩。等我们回到江陵,还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些将士的家人呢!”
程凯闻言,也是沉默,半年多的相处,程凯也已经融入到了军营的氛围之中,对于自己麾下的将士,几乎也都有着不浅的印象和感情。
“那些重伤的将士,之后就把他们调到酒楼去吧,也算是养老的好去处,机灵一些的,也可以调入甲火手下。”
“至于那些牺牲的,给他们的家人一笔抚恤费,如果他们有什么亲人可信的话,酒楼也优先录用他们。”
“世民,战死沙场乃是军人的归宿,你不必如此。”
“无妨,”程凯想起后世自己所处的环境,那同样是一个对军人既严苛又宽待的社会,“他们毕竟是为某而死的,这也是理所应当。”
程凯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这句话说出来,关索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