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凯一共许诺出去两百坛美酒才终于得以脱身。之所以是两百坛,还是因为关羽在听说程凯居然是那三天酒楼的“股东”之一之后,也让程凯奉上一百坛作为孝敬。
程凯当然是自无不允。
一方面确实是孝敬。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确实都对原身做了不少的指点,也是颇有照顾。而且后世的程凯,对于老罗深化了的关张,也是满怀着向往与崇拜,些许酒水,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方面,自然便是打开益州的市场了。现在的三天酒楼都没有进入益州呢,便已经有了些许名气,连关张都听说并且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了些许白酒。可想而知,送给关张白酒之后,白酒和酒楼的名气又该上升到什么地步。
要知道,酒这种东西,其乐趣从来都不是自己独饮,而是要与人同饮,而且同饮的人越多,这饮酒的乐趣也便越大。
关张都不是吝惜之人,得到美酒之后自然不会藏私,而是拿出来宴请众人。到那时,这白酒的名声自然愈发响亮,三天酒楼和程凯的情报网络进入益州地区,那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程将军,没想到,这三天酒楼的背后,居然是您啊!”走在路上,李异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嗨!无非就是一个酒楼而已。”程凯摆摆手,“再说了,某企事业只是一个跑堂干活的,这酒楼啊,还有主公和都督的份儿呢!”
“哦,原来如此!”李异点点头,这才对嘛!程凯不过是初来乍到,怎么可能轻易就打出这么一块名堂?原来背后有着主公和都督背书啊!
“将军,现在秭归城已经丢了,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如何啊?”解了心中疑惑,但是李异还是面有愁苦之色。毕竟李异乃是正儿八经的秭归守将,丢了城池,即便是寡不敌众,但是无论如何,也是有责任的。
“李将军不必担心,朱将军乃是明事理之人,不会过分追究将军责任的。更何况,如果要说渎职,还当属周边县城的县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派出令兵告知将军。仓促之下,将军能够守城不降,便已是难得,主公和都督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哎!某深受主公大恩,本欲拼死报答。但是不曾想,到头来却还是丢城败战,某又有何面目再见主公?”
“李将军不必如此。当下蜀军入侵,我江东正值用人之时。将军乃是主公心腹,怎能想不开呢?”
“呵呵,程将军言重了。”李异苦笑着摆摆手,“某哪里有想不开?只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程凯喃喃,“是啊,不甘心!若是放在之前,有着满城青壮的拥护,区区面对数万蜀军,即便不敌,也能勉强保证城池不失。哪里会像如今,仅仅只是见了那几人,便只能无奈认输?”
“是啊,程将军,现在的天下,已经变了啊!”李异悠然一叹。
“是啊,已经变了!”听到李异的话,程凯低声重复一句,默默地握紧了长剑,“李将军,如果不想再像今天的事情发生自你我身上,那边只能变得更加强大。现在这乱世,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为真实的!”
“哎!将军说的是!只有实力才是最真的啊!”李异点点头,不再说话。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感慨起来了?”关索笑着打断两人的交谈,“世民,现在我们去哪里?”
程凯低头想了想,说道:“就去邓县令那里吧!本来某把小康支回去,让他去找朱将军汇报秭归危急的情报,然后再回去与邓县令商议。算算时间的话,小康应该还没有回来,咱们在邓县令这里稍微等等他,顺便组织一下附近的防务吧!”
“李将军,这周围的县兵,你应该都能调动、指挥吧?”
“嗯,只要能够传达命令,某是能够指挥周围县兵的。只不过,若是关云长长驱直入,只凭借些许县兵,恐怕那能抵挡吧?”
“没事,师父他不会东进的。说实话,某倒还真盼着他打过来呢!他手下毕竟只有那么数万人,想要偷袭江陵城还差得远!区区秭归便能挡他两天,这附近山路如此崎岖,一旦援军到来,恐怕劝谏蜀军甚至收服秭归,也不是臆想!”
“嗯,程将军说得对!那某现在就派人让各县的县尉把县兵都带过来!”
“不必如此!”程凯拒绝道:“咱们现在便是汇聚再多的士兵也不可能是师父的对手,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再收一些累赘了。李将军你就派人让那些县尉,一个个谨守城池,不要擅自出战便行了。”
“若是师父他想要趁机多攻占几座城池,那也得崩掉他几颗牙齿!”
“好!”李异点头,“哎,对了。程将军,刚刚你所说的邓县令,莫非便是邓范邓士则?”
“不错。怎么,李将军也听过此人的名字?”
李异微微苦笑,“此人毕竟言语有些不便,在这周边郡县,哪一个江东官吏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都是一些恶名罢了。”
“但是,要某说啊,这邓范县令虽然有缺陷,但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这邓范,本来乃是荆州新野世族邓家的子弟,但是奈何家道中落,父亲早亡,从小被母亲抚养成人。”
“后来曹操南下,席卷新野士民到了汝南。那个时候,邓范就与母亲一同被迁徙过去。但是年少的邓范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居然带着母亲从颍川逃了回来。后来为了躲避战乱,便去了江夏。都督见邓范有些本事,这才向主公推荐,任他为一县之令。”
听到李异的话,程凯却是瞬间懵逼。
这故事的前半段,怎么这么像偷渡阴平的那位啊!不过这后半段却是又有些对不上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突然,程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正是当年他寻找阴平之战的信息时所查看到的。
“艾遂自名范,字士则。后宗族有与同者,故改焉。”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邓范在汝南逃了出来,那么就不会发生与当地宗族人同名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再改名了啊!
那岂不是说,这邓范邓士则,正是邓艾邓士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