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朱然知道,三人的性命或许此刻全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即便蟒蛇的下半身被程凯和关索合力控制,但是朱然仍然无法很快解决掉蟒蛇。毕竟,论及战力,同阶的武者与妖兽本就存在差距。
此刻虽然蟒蛇行动有所不便,但是上半身却仍然能够保持着时刻的晃动。纵然偶尔也有几道剑式无法防住,只能生生地承受,但是凭借着坚硬的鳞甲,却也仅仅只是受了些轻伤。
随着战斗愈演愈烈,程凯和关索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蟒蛇的下半身,刺入的长枪猛然被蟒蛇拖动着在地面上滑了数丈之远。
幸亏程凯和关索都明白,一旦失去这对蟒蛇仅有的控制,其后果将是什么。所以,即便被蟒蛇拖在地上,两人也是死死地抓住长枪而不松手。
但是,也仅仅是这么一下,蟒蛇的活动暂时不受控制,众人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仅仅是程凯和关索被拖在地上滑行了一段,全身上下不是跌伤就是挫伤。
更重要的是,三人中最为核心的战斗力,朱然,被蟒蛇趁势噬下了一大口血肉,立刻就受了伤。
虽然伤口不是在致命的心口或者脑袋,但是左腿上的重伤也极大地削弱了朱然的灵活和战斗力。
毕竟,剑法本就走的是空灵、灵敏的路子,腿部受伤,失去了步法的配合,剑法的威力必然是大大减弱。
因此,尽管程凯和关索两人又是制住了巨蟒,可是朱然仍然没有能够顺势击溃蟒蛇,而是重又陷入了缠斗。
程凯见到这一幕,知道这样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自己和关索师兄都坚持不了多久,而一旦自己两人乏力,导致蟒蛇再次有了机会,那么朱然也就不仅仅是腿部受伤的后果了。
虽然是此消彼不长,但是如果没有意外,三人噎看不到任何的胜机。
心头暗恨,没想到这条蟒蛇居然如此难缠。有这个实力,你直接跟那猛虎和棕熊搏斗啊,居然还半路捡便宜,真是阴险狡诈!也不嫌给妖兽丢人!
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暴露自己的底牌才行了吗?
可是,如果有可能,程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因为他知道,在这种乱世之中,一旦底牌用出,众人皆知,那么到时候所有算计自己的人都会将这底牌考虑进去。也就是说,自己如果面临危险的话,那危险将会更大几分。
就在程凯又与之间,朱然虽然在蟒蛇的脖颈之间又麟吓了几道伤痕,但是自己却也没能完全避过蟒蛇的攻击。
而且蟒蛇毕竟占着鳞甲之利,以伤换伤之下,自然是占了不少便宜。
眼看自己就要战败,朱然连声大吼,“世民,趁我现在还能纠缠住这畜生,你们快走!日后不要忘了为某报仇!”
“将军!”程凯没有想到这不过数面之缘的朱然居然能够为了自己舍下性命。
“快走吧,不要忘了以后每年忌日给某倒些好酒!”朱然大大咧咧地骂道:“妈的,要不是你们两个这么弱,连阻拦都阻拦不了这畜生片刻,还真以为某会这么伟大啊?”
闻言,从小就受到母亲胡氏良好教育,并且以父亲为自己追逐目标的关索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双手死死地握着长枪,艰难出声道:“将军!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也要一起死!某关索,可不是薄情寡义之辈!”
程凯听了,也不再犹豫。这两个人都如此义气,自己又怎么能够做一个小人?纵然此刻离去不会暴露自己的底牌,但是从此之后自己岂不是要一直遭受灵魂的拷打?
再者说了,为了两个能够为自己而舍下性命的人而暴露底牌,又有什么好可惜的呢?底牌,终究还是用来掀开的啊,终究还是要用的,不然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将军,我来助你!”
怒吼一声,程凯瞬间变化成关羽的模样。右脚狠狠地踩在蟒蛇身上,左手却是将已经有些松动的长枪从呆滞片刻的关索手中抽出,狠狠地扎向了蟒蛇的“后背”。
蟒蛇感应到下半身的长枪被抽了出来,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却也感到一阵欢快,便想要扭动起身体,全力地施展起来,将眼前这有些麻烦的敌人绞杀。
可是,庞大蟒躯的扭动却是无用功。不,还时有些效果的。
自程凯右脚向下,蟒躯的行动还算自如,但是,就在程凯右脚再往上,蟒蛇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变化,仍然是像之前身体被长枪固定在地上那般。
即便蟒蛇的身体有些滑腻,但是不管如何扭动也无法晃走那踩在身上的大脚。
蟒蛇心中一惊,并不怎么聪明的智慧却也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顾不得与朱然的颤抖,仓促地攻了一招过去,连忙转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正是这一转头,程凯本来漫无目标的刺出的长枪陡然有了目标。在空中略微一歪,程凯控制着长枪瞬间袭向蟒蛇最为柔弱的眼睛。
嗤的一声,虽然略有阻碍,但是在庞大力量的支撑下,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蟒蛇的眼睛。
“吼!”蟒蛇的脖颈瞬间鼓起,愤怒地吼了一声。锐器入眼的痛感,岂是等闲可比?历史上忍痛挨伤的人又太多太多,为什么夏侯惇拔矢啖睛却为人所津津乐道?
但是,蟒蛇虽然这一意外导致的剧烈疼痛怒吼,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敌人。但是朱然可不会如此。
虽然心中同样为“关羽”的爆发而震惊,但是朱然更清楚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这蟒蛇。蟒蛇不死,自己等人也不可能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更何况,自己本来都以为是必死之局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有所转机,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呢?
当下,长剑丝毫没有犹豫地攻向随着蟒蛇的嘶吼而渐渐瘪下去的脖颈。
以往虽然朱然也攻击过这里,但是因为蟒蛇扭扭绕绕,力道始终难以全数集中于此。而这次朱然趁着蟒蛇分心的一击,却是实实在在地扎在了这要害之处。
长剑,瞬间没入半尺有余。
而蟒蛇,再一次黯然地回了回头,庞大的蟒首却是慢慢垂落。那仅剩下的一只瞳子,狠厉愤怒的精气神也在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