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某想，你费尽功夫想要我和小康加入你的军队，还要在这荆州江陵周围募兵，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回过神来，关索笑着问道。
“师兄果然睿智！”程凯颔首，“不瞒师兄，其实凯这次来荆州，虽是吴侯命令，却也是不得不为。”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吴侯逼着世民来的？”关索疑惑道：“可是，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强迫吧？”
“呵呵，师兄这是想到哪里去了？”程凯轻笑，“倒不是吴侯的原因，而是另有原因。”
看着关索和赵康疑惑的小眼神，程凯严肃起来，解释道：“师兄，虽然你和师父失散多年，但是有师母在身边，想来见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知道，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势力？”
“凯哥，现在最强的，难道不是那北方的曹孟德吗？”不等关索回答，赵康便满脸雀跃地问道。
“哎，小康，你这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情况，也仅仅只是几个月之前的情况。”程凯说道：“曹孟德，从来都不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势力。他也只不过是背后之人推到台前的代表罢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赵康惊讶道：“曹孟德可是一统北方的枭雄，怎么可能会有幕后之人操控？”
“曹孟德的确是一代人杰，当然不甘心被操控。”程凯轻笑，“不然，你以为曹孟德为什么要发布求贤令？难道偌大的北方，竟然没有足够的官员吗？”
赵康想了想，挠着头疑惑地说道：“难道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不错，”程凯颔首，“当初曹操的整个辖区，所有的重要职位基本上都被当地的世家大族所占据。如果世家有意，那么曹操就是聋子和瞎子，对于自己的领地几乎没有任何的掌控力。”
“不错，这些年来某一直跟随母亲住在北方，对此感触颇深。”关索点头道：“不过近些年来，世家的势力看起来已经被曹操遏制了许多。”
程凯点头，“不错，曹孟德此人雄才大略，自然不甘心背后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但是，世家也仅仅只是不愿意与曹孟德发生碰撞，暂时收缩罢了。”
“现在灵气复苏的大争之世已然到来，世家大族怎么可能甘于寂寞？要知道，当年秦末之时可也是风起云涌。”
“凯哥，你的意思是，世家大族才是这世上最为强大的力量？”赵康恍然大悟，问道。
“呵呵，你呀，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可是，即便如此，又跟凯哥来荆州征兵有什么关系？”赵康还是有些疑惑。
“哎！”程凯长叹，“小康，你想啊，就连曹孟德后来都不敢正面与世家碰撞，更何况是吴侯呢？”
“如今灵气复苏，大争之世下，世家也要为了自己的存续而奋斗挣扎，怎么可能安于现状，一再退避？吴侯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对于江东文武很难说还有几分信任。这也是我，能够作为一个外来的降将而能被吴侯看重的一个重要原因。”
程凯自嘲一笑，“因为，最起码，在江东这片土地上，某没有别的依靠，比起本地的豪杰来，反而更值得信赖。”
关索闻言，不由问道：“既然如此，世民，何不顺势脱离吴侯？”
程凯笑笑，“师兄，虽然说，凯对于吴侯确实没有如何的好感，但是，吴侯毕竟留下了凯的性命。凯如何能够一声不响地就背离而去？在这种时候离开，岂不是给吴侯落井下石？某虽然自认没有师父那般高尚，却也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啊！”
关索和赵康全都默然，显然是认同了程凯的说法。
“师兄，”程凯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吴侯派凯来荆州募兵，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吴侯对于江东的掌控已经到了极低的地步，不然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如今，吴侯之所以对凯多有看重，其实也是想要凯能够冲击世家的力量。”程凯轻笑，振奋道：“这难道不是我等大丈夫取得功名的大好机会吗？”
赵康闻言，显然是被程凯说动了，同样是满脸的振奋。
关索也是有些忧心，“世民，世家的力量绝对不小，单凭我等之力，恐怕是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啊！”
“索哥，你怎么能壮他人之威，灭自己之志？世家虽大，但我等又岂是渺小？不做过一场，安能就知道打不打得过？”
“你……哎！”关索欲言又止。
程凯笑着，朝赵康递过去一道欣赏的目光，对关索说道：“师兄，小康之言，虽然听起来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却也是凯想说的。”
面对关索疑惑的目光，程凯继续说道：“世家虽强，虽然交织错节，但是却也并非一块铁板。我等虽然要面对的是世家，但是却也绝对不是全部的世家，某想，还是有机会的。”
“世民的意思是……？”关索似懂非懂。
“拉拢一批，打倒一批，各个击破。”程凯再次压低声音，就连关索也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不过，关索低头想了想，还是明白了程凯的意思。心中思索万千，对于程凯能够想出如此“精妙”的计策感到极为震惊。
“世民，你这条计策，虽然十分精妙，但是，吴侯会采用这样的计策吗？”关索还是有些疑问。
“精妙？”程凯笑了，“师兄，这其实还真当不上这个称赞。事实上，只要是处在一定的位置上，像曹孟德和汉中王，自然而然地就会这样而为。这，其实只是个阳谋罢了，而且是很寻常的阳谋。”
“至于吴侯，”程凯撇撇嘴，“虽然吴侯早就已经在这样做，不过，那与凯和师兄的关系，却未必有多深。”
“世民此言，是什么意思？”
“师兄，某来荆州之前，吴侯与某说过，只待某练兵成功，便派某去会稽驻守，对抗会稽的世家和山越，”
看着关索皱眉不解的样子，程凯也没有卖关子，轻声道：
“为王为霸，尽在一念之间。”
关索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凯，似乎是没想到程凯居然有这样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