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城池。
各种喧嚣传来。
看起来和坤幽界命煞界担山界的城池也没多大的区别。
街边铺子酒楼茶肆、路边走街串巷的小摊小贩,各种热闹和叫卖也差不多。
顾寒山游走一阵。
整体上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古代城池。
顾寒山眼中若有所思。
光看表面。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但是有了阴神的遭遇。
顾寒山知道,这城池肯定不可能是真的普通。
再看那些百姓,特别是着城内的百姓,个个对有钱人有权人低眉顺目,特别温顺的样子。
一些富贵人物,底气特别十足。
然后面对比他们更富贵的人的时候,也同样是羡慕加恭敬。
顾寒山特别观察了一下,就算那些低眉顺目的普通百姓,他们之间好像也有鄙视链,一些人更加卑微畏畏缩缩,一些人对着同样的同伴,得意一些。
这些情况,并不刻意,好似本该如此。
大家发自内心的认同。
顾寒山皱了皱眉。
一切都好像...好像...某种等级划分,嗯,更像是一种种姓制度。
顾寒山找了几家酒楼茶肆,认真聆听了一阵。
也未发现什么一等二等三等的等级说法。
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只是朝廷权威太大,让百姓个个顺从。
但是!
顾寒山皱了皱眉。
“不应该如此!”
“毕竟,在我的感觉之中,绝大部分人的那种下意识的等级对号入座感,和担山秘境等古代还是有不同,这里发自内心!”
“但是,人心复杂,周边也没看到什么外力鞭挞,也未能从他们的讨论中听到什么曾经的惩罚,人心不可直视,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的发自内心?”
当然。
这种氛围之中,也并非全部都是消极的。
顾寒山在那些人发自内心的顺从之中,也能感觉到每个人的努力和某种希望。
好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安然羡慕敬畏更好的人,又享受别人羡慕自己的样子。
倒有一种人人都在奋斗向上努力的意味。
顺从安然的社会氛围之中,每个人都在攀爬。
奇怪中有股和谐,和谐中显得诡异。
顾寒山接下来几天。
也没有做特别出格的事情。
他向来耐得住寂寞。
就这样化身一个普通人,在城池之中闲逛游玩。
去过高档酒楼茶肆,也去过路边大碗茶,还去过烟花巷柳、走卒之家、高门大院、乞丐狗窝...
和第一天的感受差不多。
但是几日下来。
也有不同的收获。
顾寒山在观察中发现,出现频率很高的一些词语就是:命好、生得好、祖坟埋得好、运气好、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权钱色、烧香祭祀、光大门楣、光耀祖先、福泽后人等等。
这些词语按说说起来也正常。
古代老百姓本来也就是追求这些。
但是顾寒山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什么人道法域的认知,而且这些词语出现的频率过于频繁,还有那些人说话的时候的神情,不像是一种应付性的寄托之语,好像很有真实体会一样。
“祖坟难道真的冒青烟?”
“书中难道真的爬出个美女?”
“成功了,连祖先都要从棺材里面爬出来高兴一下?”
各种各样的猜测从顾寒山脑中出现。
他也旁敲侧引问过一些店小二或者其他人,得到的只有各种对权贵的敬畏之语。
说他们威严不可侵犯,特别是县大爷守备官等人,所有人都以天威难犯来形容。
还有关于祖先什么的,咨询之下,反倒引来疑惑排斥,好似谈论先人,不管是自己的先人还是别人的先人,都是很不礼貌犯忌讳不尊重人的事情。
这是一个有着自己的逻辑自洽体系,风俗习惯认知传承无数年的世界。
......
因为武道方面,要把武道意志灌入全身细胞细微,暂时看来,这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的意志洗礼肉身。
当然。
顾寒山有太虚无妄天,可以积蓄无量真意之后,再猛烈洗礼,让肉身细微有充裕的真意烙印。
不会有某一次修行,意志不够猛,出现修行达不到最好标准的情况,每一次修行都能让肉身到达‘耐久上限’。
这比一般武者快速很多。
但是,即使如此,也要日积月累。
坤幽界的核弹还在生产积累,武道也要慢慢累积变化。
其他无量招式每天花点时间就行,生活不全是打打杀杀,顾寒山也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还要劳逸结合调节身心,免得变得只会练武的莽夫变态。
这种情况下,顾寒山倒也不急不躁。
就当旅游散心了。
这一日。
顾寒山又津津有味的逛着街。
拿着一个糖人慢慢的舔着,东看看西看看,偶尔还大胆的看几眼富家小姐,被瞪几眼骂不知天高地厚,顾寒山也不在乎,反倒乐在其中。
享受着这清明稳固古代世界的风情风俗。
忽然顾寒山看到前方有人扎堆。
其中还有各种惊呼。
“啊,说得太准了太准了,我的确不是世代贫农,想当年五代之前,我那先祖也是做过秀才公的,见县大老爷不跪!”
“什么?太好了,你要是说的是真的,我以后真的可以衣食无忧,那我到时候一定报答你,给你十两,呃,不,百两白银!”
“哈哈哈哈,你这穷措大,大话可不兴说,现在还是先给这位先生把算资付了。”
“你会不会说话,十年之后,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哼,莫欺中年穷,我觉得大师说的一定是真的。”
“呵呵,你不会真信了吧,就你这样子,注定是个穷苦命,文不文武不武的,十年后难道就变了。”
“不信就滚,大师说的,本人是相信的,大师竟然真的知道我家曾经也是富贵之家,可惜我那爷爷父亲,不敬先辈,又好赌烂赌,哎,大师,你再看看我的命还有多重,能不能光耀门楣,放心,再给十文钱我还是给得起的。”
“大师,看看我家这小子,当时我媳妇说生他的时候,可是梦到麻雀在飞的,你看看.....”
“什么,你说我的命只有三钱,呜呜呜,难道我苦读诗书几十年,一辈子还是个穷酸吗,呜呼哀哉!”
“哼,你这人,苦个屁啊,我这命就算是真的只有八钱又如何,即使没有一两,我也不在乎,什么苦难我没经历过,先哲都说过,我辈读书人,要的就是逆天改命,只要努力一步步拼搏,我的命肯定会慢慢增加,反正我现在过得比前好多了。”
顾寒山走了过去。
听了一阵。
看了一会。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
一个算命先生,旁边立一面幡布,上书四个大字:铁口直断!
一边还有一行小字:看运算命重,一卦十文钱。
此刻这算命先生淡然一语。
“呵呵,人分贵贱,命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