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瞎传大学生的坏话,说这个群体很乱,而且行事随意。
经常孤男寡女,就容易天雷勾地火。
更有甚者为了保护女生的安全,莫名发明了许多防护措施。
可,这种事不做不就好了么!?
也是因为这样,江绵有些昏了头,看到贺予白头也不回得往药店去。
还以为这货是装着单纯,其实满脑子男人本色!
好在只是闹了个大乌龙,江绵自个儿吓了一跳。
贺予白没有强人所难,见她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了。
江绵为打破尴尬的气氛,有意找起话题:“你去药店买这些东西干嘛?受伤了?”
但江绵能百分百确定,对方那张脸绝对没受伤,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瞧着丰俊神朗。
贺予白举起半握的双拳给她看,江绵这才注意到那拳头的背面,不知怎么的被弄了好几个口子和伤痕。
因为肤色偏白,那些伤痕和伤口出现后,宛如皎洁如玉的瓷器上多出了瑕疵裂痕。
不再让观看者觉得赏心悦目,反而觉得惋惜。
江绵瞪大双眼,惊道:“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刚刚揍那混蛋的时候。”
贺予白表情倒没有多少变化,可看着对方一瞬间神情紧张的模样,他眼底还是染上了一些笑意:“外套内衬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还是他瘦的太皮包骨,好几次都捶得有点疼。”
当时揍人揍得太忘我,他还以为是力的相反作用,后来才发觉是手上莫名出现了几个伤口。
贺予白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因为要在江婉跟前买药擦伤口包扎,反倒显得他太软弱了。
一点小伤小痛,还要大费周章搞这些,实在太过矫情了些。
但后来又觉得,看着这手上的伤口,莫名会想到那个恶心的混蛋。
所以他特地买来消毒水,就当是清洗伤口,冲掉那混蛋残留下的晦气。
贺予白说得漫不经心,但江绵却不那么觉得。
现在她还能想起当时贺予白揍人的那股狠劲儿,怎么说呢?还是觉得挺害怕的!
同时又在心里祈祷着,那破系统如果哪天突然回来了,拜托千万不要突然短路掉链子,要是让她在贺予白面前变回去。
呵呵……那顿挨揍的疼痛,她实在不想去幻想!
见贺予白买回来东西,却不急着用,而是打算开车先走。
江绵问他:“先处理伤口啊,你急着要去哪?”
贺予白看她:“你不是肚子饿了,想快点吃晚饭?”
江绵闭了闭眼,虽然她的确说了自己好饿,但是……阿巴阿巴,滚啊!
她现在懒得去理清脑中稍乱的思路,直接开口道:“不差这一段时间,东西给我,我帮你处理一下。”
贺予白乖乖得把东西递给她,但是江绵环顾了一下车厢。
处理伤口肯定得清洗一番,到时候这些真皮座垫啊emmm真遭不住她祸害。
这车上的消毒水她能倒得起,却赔不起!
“开车门,我去你那边帮你弄。”
江绵试了试还是被锁死的车门,转头跟他说道。
“不要,”贺予白警惕道,“万一车门一开,你直接跑了怎么办?”
江绵实在没忍住:“你在口吐什么狂言??”
她的表情宛如看智障:“暂且不说你腿比我命都长,我就算现在下车,你随便两三步就能追上我了。而且你这伤也有一些我的责任在,帮你处理伤口那是再正常不过,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了。”
江绵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的确有过那么一瞬间想逃跑,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绝对的腿长优势面前,自己的努力只会显得像小趴菜。
但在看到贺予白手上的伤口后,她的确是想着帮忙的,不为别的,只希望自己心里的内疚感能少点。
除了这些,她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不想跟贺予白亲近太多。
不为别的,她一直以来的想法从未改变。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依赖人的习惯,亲近人的习惯,逆来顺受的习惯,不会拒绝的习惯等等。
只要沾上,后面受伤的就只会是自己。
所以,她要杜绝这一切!
狠狠的杜绝!
聪明如贺予白,刚刚那番有些认真的话,听在他耳朵里,自然也就明白了江婉想要疏离的意思。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她说了好几次。
还会难受么?
应该还有点吧,但是已经不影响了。
在他眼中,这是个满嘴谎话的小骗子,别看他们俩儿坐在同一辆车上,彼此的距离靠得这么近。
但此时此刻的对方,还是好像一只爱算清账的刺猬,希望她对自己能露出雪白的肚皮都是奢望。
“好。”
贺予白脑子里不知闪过什么念头,打开车门的锁后,他在心里跟自己对赌起来。
如果江婉推门下车后,是选择逃跑,刚才那些都是她演的一场戏。
那贺予白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放手也是一种尊重。
如果江婉推门下车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真的过来帮自己处理伤口。
贺予白他想,不就是被喜欢的人说几句拒绝的话么?
他可以跟周子昱那货一样,把脸皮练厚,追到天荒地老!
当车门被打开,江绵转身下去后。
贺予白的心真是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自私的欲望藏在内心深处,即便他能一遍遍得用话语安抚自己,或者麻痹自己。
但真的到需要验证的那一刻,说不慌乱,那是骗鬼的!
好在在贺予白眼睛都不敢眨的时候,他亲眼看见江婉关上车门,然后绕车前走了过来,站在自己的身边。
一边从袋子里掏出消毒水,一边喊他:“把手伸过来,我帮你冲洗一下。”
贺予白乖乖照做,眉梢仿佛染了笑意,如果人类有尾巴,那他此刻身后的尾巴一定摆动旋转个不停。
毕竟,心里的欢喜是实实在在藏不住的。
江绵动作很快,消毒水冲洗,碘伏擦拭,最后再贴上创口贴。
只是因为伤痕的位置不一,她贴的歪八扭七,着实有些难看。
看着被自己又“糟蹋”了一次的双手,江绵有些不地道得乐了。
一站一坐,贺予白抬眸望着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情不自禁之下,他抬起右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擦去她唇上还残留的口红印子。
车厢内那白色的灯光溢了出来,照耀在江绵下半部分的脸上。
忽明忽暗的对比之下,江绵的唇瓣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般娇艳欲滴。
贺予白忍不住喉结滑动。
他,有点想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