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怎么会在这?
周子昱满心疑惑,在兄弟们的催促下,又喝了杯酒。
他刚才看了好久,绝对没有认错。
那张俏丽的脸,就是自己魂牵梦绕半个月的人。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肯见自己,商学院表白墙上帖子的事,自然有赵伦这个大嘴巴告诉他。
他想坚持自己的原则,可是好像给江婉带去了困扰,就连柳依棠这个无辜的人,都被牵扯进来了。
事情的发展貌似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而包括自己身边的兄弟在内,都误以为他在追求商学院的校花。
他知道自己嘴笨,生怕说多错多,被有心人传扬出去。
要是让江婉听见了,对方会误会,所以选择了闭口不谈。
江婉的出现,就仿佛昙花一现。
消失的半个月里,好像大梦一场空。
虽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一觉醒来,还是恢复原样。
他在苦苦找寻,却连对方的一面,都见不着。
为此还旷了好几次的训练,被教练各种罚。
尽管问明了原因,但教练还是觉得为了追女朋友,无视训练的行为太荒谬了。
但不得不说,周子昱犟得跟头牛似的,一边听话的受罚,一边继续光明正大的旷课训练。
教练都要被他磨得没脾气了,说实话,周子昱是棵好苗子,但就是太一根筋。
属于那种认定的某件事,就一定要做到,不撞南墙不回头。
到最后,教练干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求他不来可以,但一定要打报告。
回忆结束,他本来还想继续坚持下去,但是……
“周哥,老子心里恨啊!”
对了,就是赵伦这货将自己拽来了酒吧,说什么他失恋了,要是兄弟怎么样都得来酒吧陪他一醉方休。
啊不对。
与其说是失恋,倒不如说是赵伦的单相思,突然梦碎了。
周子昱为了追人,不辞辛苦的送了半个月早中晚餐。
赵伦正好也看上某个学妹,虽然打听到对方没男朋友,但害怕自己的油嘴滑舌吓到对方。
于是乎,也想采用迂回方式,就是学周子昱那样给对方送饭送温暖。
第一次送的时候,他还特地打着“想彼此认识一下”的幌子,试试对方的态度。
而正好,那个学妹也接受了,赵伦以为对方有意,就这样稀里糊涂得送了一周。
等到他觉得时机成熟,可以趁机表白时,对方突然就找了个艺术学院的男朋友。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她喜欢清秀干净的男孩子,咱们这些体院的男生虽然不错,但是天天训练,她接受不了浑身都是臭汗味儿的男朋友。”
赵伦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傻了,在发酒疯。
“她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一个纯情少男的感情!实在太可恶了!还有我买饭的那些钱啊……”
一边叫嚣,还一边嘤嘤嘤得忒难听,手脚也是各种挥舞的不安分。
周子昱被他闹腾得烦不胜烦,要不是看在他是自个儿好兄弟的份上。
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火,真想一拳头给他砸晕算了。
这两人虽然都长了嘴,但是好像都不会用。
一个不会问,一个不会说,直接闹出个大乌龙。
“周哥!”
赵伦猛地灌下一杯酒,周围嘈杂的声音太多,震得他头晕耳朵疼,连嗓门都不自觉得提高了。
“你干脆也别继续送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我们这样只会成为别人的舔狗!”
周围环境太吵,但他说的话,旁边的兄弟们还是都能听到。
看好兄弟被伤成这样,他们就算想嘲笑,也不忍心,只得调侃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
赵伦哼道:“我当然是得让她们来舔我啊!”
“哎哟,看不出咱们赵哥哥居然站起来啦?!”
“还不赶紧的,哪里有狗?快去牵一条来。”
“去你大爷的!”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成一团。
也好在男孩子心大,几句玩笑话过后。
赵伦暂时忘却伤心事,接着跟好兄弟喝起来。
周子昱虽然陪着喝酒,但注意力却一直在江绵那。
而很快,就看到对方起身,离开了卡座。
*
室内聚集的人太多,空气不流畅,江绵待久了,有些头晕。
借着去上厕所的理由,她打算去洗把脸,让脑子清醒清醒。
柳依棠原本想陪着她去,但是被人拉着聊天,暂时走不开。
江绵也没想麻烦她,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的。
虽然她以前上学时期,的确有跟班上玩得好的女生,一块结伴去厕所。
但好歹也是一个男厕,一个女厕,分开使用的。
起身离开卡座,江绵握紧手机,小心得避开人群去找厕所。
她第一次来酒吧,不知道这里的装设是怎样的,走着走着就好像有点迷路了。
酒吧的厕所没找到,却莫名其妙走到了酒吧的后门处。
这里不比前面,动静要稍微小许多。
江绵被嘈杂声吵得快快炸的脑子,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放松。
晚上风大,后门处的缝隙里总有风钻进来,将江绵晕沉的脑子都吹得松泛了。
她正想着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再回去,就听到门外传来男人的辱骂声。
隔着房门,声音好像被风吹散。
江绵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酒吧里的烂人不少,她可不想惹一身骚。
正想偷偷溜走,就听到一阵动手的声响,紧随其后,是有人摔倒在地的痛呼声。
一听那声音,江绵人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居然有女孩子的声音!
难不成门外被打的……
压下心里的震惊,江绵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勇气,偷偷上前将那道门拉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瞧去。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在男人的面前,是个跌坐在地捂着脸的长发女生。
因为夜色昏暗,加上男人的阻挡,江绵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能听到男人粗鄙的谩骂声:“干你娘的,老子让你穿骚点,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吗?!一个卖的烂货还装尼玛的清纯?!连男人都勾引不到,你能赚几个钱?!还他妈想从老子这里买药!老子就是喂狗都不会给你这烂货!”
随着男人话音一落,他又举起拳头,重重得招呼在对方身上。
这一幕看得江绵遍体生寒,牙齿都因为太害怕而打颤起来。
封尘的记忆突然被打开,那些如同噩梦般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仿佛下一秒,江绵就会腿软得跌坐地上。
如果说长得好看是一种罪,那她在十年前就已经完完全全遭受过了。
因为男生女相的缘故,江绵从小就遭受过不少的恶意。
而在放学之后,那些骨子里坏透的男生们,还会一路尾随着他,说着下流的痞话。
也会突然一窝蜂得冲上去,将他拖进路过的巷子里去,叫喊着要扒开他的裤子,瞧瞧他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当时的他,不仅身材瘦弱,力气也小,却也不想被动受辱,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得拽紧了自己的裤头。
这样的举动把那些男生气得不行,干脆对着自己一边臭骂,一边拳打脚踢。
在他们打累了骂累了,才愿意放过自己离去。
这是江绵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伤痛,她以为只要记忆被封尘,那些疼痛就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但她想错了,记忆不会消失,疼痛也不会消失。
这些回忆,会犹如梦魇般,一直追随。
如果这是变勇敢的道路,那她早已经跨出了许多步。
江绵抬起头,十年前的场景,仿佛在这一刻,和现实融为一体,但受害者不再是她。
她的目光在此刻变得无比坚定,当初的誓言破土而出。
她不再是十年前的孩子了,她要成为别人遮挡的伞,也要挥刃向这施暴的雨!
虽然这种时候选择报警最好,但看那男人的暴行,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停下。
等警察到来,这男人早就跑掉了,眼下这情况,只能靠她来阻止了!
江绵往周围寻找着工具,但目光所视之处,只有几件杂物。
这种情况下,硬攻显然打不过,只能智取。
很快她的目光锁定在个肥皂盒上,上快残留块废弃的肥皂。
她突然想起,如果被肥皂水进了眼睛,很快就会产生强烈的刺痛感。
那时候,就是机会!
事不宜迟,江绵抓起肥皂盒就去找水源。
在经过拐角处时看到一个突兀的水龙头,试着一拧,居然真的有水流出来。
江绵心中一喜,用肥皂盒接过水后,开始用手搓成浑浊样。
再往返回去,她直接一脚踹开那扇门,猛地大喊道:
“喂!住手!”
听到江绵的喊声,那男人猛地回头,因为愤怒正瞪大了眼睛。
江绵见状,瞧准时机,直接毫不留情得将那肥皂水泼了过去:“去死吧!”
眼睛被泼上肥皂水,刺痛灼烧的感觉很快涌了上来。
“艹!”
因为剧烈的疼痛,男人逼不得己弯下腰捂住了眼睛,但口里还是止不住得骂出污言秽语。
江绵没空去对他补刀,万一防卫过度,自己还要担责。
见那男人疼得直不起腰,她赶紧跑去查看那女孩子的伤势。
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女生还来不及反应,只瞧见一抹艳丽的颜色闯入自己的眼中,给自己濒临如死海般的心,荡起了阵阵涟漪。
江绵看对方眼睛无神,还以为这女生是被打傻了,想去扶她起来,但又害怕会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
正左右为难时,那女生突然猛地开口:“小心身后!”
江绵连忙转头,刚才那被泼伤眼睛的男人,正寻着声音朝她们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门内忽然蹿出一道人影,犹如丛林中的猎豹,右手的虎口大张,一把捏住那男人的脖子,好似提溜鸡崽儿般,将人瞬间摁到墙上,动弹不得。
云层散去,月光倾斜。
江绵瞧见周子昱那锐利的冷硬眉眼,脖子处还因为愤怒而暴起的青筋。
周子昱盯着被自己压制住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如寒夜里冷风一般:“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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