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江慕知出现,神色很隐晦扫过时云今。
今天训练的是射击。
席穆承过来的时候就带他们换了场地。
此时和他们一起训练这个项目的,就是金融系一班的队伍。
昨天障碍场那边发生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对时云今又高看了几分。
同时脑子的某些东西也在被模糊掉,比如:朱雀联盟玫瑰,审判庭长官的未婚妻,还有艺术协会成员的事。
现在的时云今只是时云今,高考状元、光澜娱乐老板。
木知悦见到林资优,想到了陆执连亲口承认林资优是他女朋友的那一幕。
她现在是木家唯一的继承人,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还需要能成为木家靠山的势力。
而审判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陆执连曾经救过她,从那个时候起,木知悦的心里就只有陆执连一个。
还有……
她眸光带着狠戾扫向那个仿若黑夜明星般的人,紧紧抿着唇。
时云今知道十年前的事。
这是她从华盛顿离开后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时云今会知道十年前的事,为什么玫瑰要帮助时云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时云今为什么要玫瑰帮她调查十年前发生的事!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木知悦!”李泓一直注意着木知悦,自然也注意到木知悦的视线一直落在时云今和林资优两个人身上。
洪亮的声音,木知悦一激灵回神,缓了口气,“抱歉教官。”
“你走神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有下一次,直接跑圈。”
木知悦心里很抵触军训,但是这是将来成为继承人的重要一步,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木知悦也只能忍下来。
这个时候,她反倒希望那个人在了,这样,这些苦她就不用受了。
木知悦并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就在淮京大学,木沉风从那晚看见时云今的两个室友找出他们照片的时候,就让寂阳帮忙在淮大设置个东西。
所以,有关木沉风和蓝契泽的照片以及名字,都没有出现在论坛等一众网站上。
其实她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因为木沉风在学校的名气挺大的。
射击训练,席穆承简短的说了几点之后,就让人一个个的去试,然后给他们说自己的瑕疵在哪里。
受到特殊待遇的时云今坐在梯子上,曲着腿,手搭在上面,然后撑着脑袋看着。
每次只要一个人打完,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就很一言难尽。
中途休息的时候,刘宵还有楚延两个在第一天就加了时云今绿色号的人走来,坐到他们旁边,一副求教的模样。
“时爹,你这么厉害,枪法应该也一样吧?”
时云今直视前方,那里还有人在练习,她想都没想就答,“一般吧。”
看她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二人就知道时云今可能真的很行。
“时爹,试试?”楚延提议。
刘宵点头点,“附议 。”
时云今摇头,对于枪这种东西,她都是能尽量少碰就少碰,她着实不怎么喜欢枪。
时云今一次次的拒绝,倒是让刘宵和楚延陷入了怀疑。
时爹到底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为什么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是会的呢?
“教官,虽然知道时云今的能力可能会很厉害,但是您不觉得这样做有些偏袒吗?”
众人下意识又看向徐嘉澄,都在骂徐嘉澄脑子不好使,吃过几次亏,还不知道消停。
徐嘉澄扯了扯唇,带着不甘的视线看向时云今,“如果说所有优秀生都像你这般的话,那我认为我们完全没有训练的必要,这跟学校里老师喜欢优秀学生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啊徐同学,我想你是忘记了一点。”时云今不急不缓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走到席穆承身边,“能来审判庭校场训练,可不是审判庭就着你们来的,不想待可以滚。”
丢下这句话,在众人汇聚的目光下,慢悠悠往靶台挪。
拿起桌上放着的空气枪,枪里有特殊的子弹。
“优秀学生和会的学生,可是有很大的差别。”说完,她举起枪,没有多余的瞄准准备。
席穆承抬了抬手,懂的人都纷纷往后退,不懂的人见到这一幕也跟着往后走。
五十米的距离,对于新生来说,想要中靶都很难,更别提没接触过空气枪的人。
打一发,恐怕都要因为后坐力缓很久,尤其是女生。
姿势很标准,找不出任何瑕疵。
稳稳拿着枪,然后有些随意地开枪。
接二连三的‘砰砰!’声在靶场响起,直到开完所有的子弹,时云今才懒懒散散吹了下枪口。
然后把枪放下。
手臂已经很稳,没有什么颤抖,所有人都噤了声。
他们虽然对这类没有多明白,但是看隔壁的教官示范,总觉得时云今和李泓的打枪方式不一样。
李泓每开一枪都会停顿一下,而时云今却不是,她枪里的子弹压根就没停过。
还有那个后坐力,像他们这些男生打了,手臂都要因为后坐力的影响,都要停一两分钟才行,更别提女生了。
看看江慕知现在都还在颤抖的手就知道时云今有多厉害了。
林资优旁边,莫晚一手动抬起自己的下巴,然后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古怪的开口,“云今是不是不是人?”
姜沐沐看着靶子上的一个洞,咽了咽口水,“还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林资优拍拍二人的肩膀,笑着安慰,“没事没事,习惯就好。”
“……”
时云今靠着桌,视线落在已经完全震惊呆滞的徐嘉澄身上,“喜欢和不想浪费时间打击人是两码事。”
回了位置,她没有再坐上去,而是懒懒散散靠在树上。
刘宵和楚延面面相觑,这就是大佬说的一般?
比不得,完全比不得。
他们走过去,清了清嗓子,“时爹,还真的很一般。”
“?”时云今抱着双臂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还行吧,挺久没摸家伙了。”
“嗯?”刘宵反应一秒,猛地瞠大眼睛,“嗯?!!!”
时云今:“……”
手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挺正经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不怎么摸,就叫挺久。”
很苍白的解释,但偏偏刘宵和楚延就信了。
“原来如此。”
“……”
整整一天,不管是病毒学专业的三班还是金融系一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完全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
李泓叹了声气,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让自己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