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什么?”西宫良人挑眉,“之前不是还一直嚷嚷要看着叮叮睡觉?”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时间地点不同,情况不同,性质自然也不同。”阮绵绵拥着被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那好,你就好生歇着,我去那边看着叮叮睡。”西宫良人说完便拉着叮叮的小手准备出去。
“等一下!”阮绵绵又唤住他。
“又怎么了?”两次被唤住,西宫良人有些不悦。
“臭小子,你不是不喜欢有人与你同房睡吗?”阮绵绵瞪着叮叮,她怎么觉得这小子是来捣乱的?
叮叮一脸委屈,扁着小嘴道:“绵绵姐姐,你是不是想和大伯父睡?”
阮绵绵一口老血涌到喉咙,“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生气?”叮叮绞着手指,怯怯看她。
“我生气了?”阮绵绵看向西宫良人,西宫良人点点头。
“我……我生气了吗?”阮绵绵又问,西宫良人再点头。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生气。”阮绵绵僵笑着解释,“我只是……”暗中瞪了叮叮一眼,“我……我怕黑!”
她终于找到了理直气壮的三个字。
西宫良人扫了一眼四周墙壁上的夜明珠和烛台里的长明烛,“你若是歇下,我不会让她们熄灭蜡烛的。”
“那……那也不行!”阮绵绵赶紧道:“我除了怕黑之外,在你这地方还没有安全感。”
西宫良人一愣,“什么是安全感?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看着,你就有安全感了?”
“才不是!”阮绵绵心慌意乱,说什么都不对,最后只能败下阵来,一通泄气。再一次瞪向叮叮。
小屁孩,你故意的!
叮叮难得的露出调皮的眼神,还顺便吐了吐舌头。
阮绵绵往后一倒,将整个人埋进锦褥里。
西宫良人走过去帮她把蒙在头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嘴里低嗤:“这样睡觉,到时候闷死了,谁的责任?”
“呸,乌鸦嘴!”阮绵绵气呼呼地盯着他,“你就巴不得我早点死是吧?”
“神经病。”西宫良人低声咕哝,他一定是鬼上身了才会过来帮她拉被子。
趁她还没说话的间隙,西宫良人赶紧带着叮叮回了落凤宫。
伺候小祖宗睡下,西宫良人便盘腿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打坐,偶尔睁眼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踢被子。
实际上,叮叮睡觉很乖,规规矩矩,从来不踢被子,踢被子最厉害的是嘟嘟,那个小子每次来,夜里都得他起床帮忙拉被子,否则第二天肯定着凉。
颜伦一直守在外面,整时钟声响起的时候,低声朝着里面道:“宫主,青馥圣女亲自审问萤火,已经有结果了,这件事可以明天再处理,如今已经到了入睡时辰,您是否要回长卿殿,还是去夜极宫寝殿?”
长卿殿原本是西宫良人作为少宫主时住的宫殿,只因他习惯了这边,所以继位以后也还住在这里,如今阮绵绵经他特赦在长卿殿住下,他自然只能去夜极宫寝殿住。
听到颜伦的声音,西宫良人轻轻“哦”了一下。
原本他该遵守承诺照看叮叮到他醒来,可是这一路上三人风尘仆仆,他已经几天没合眼,若是再不休息,只怕身子再也熬不住。
瞧了一眼睡熟了的叮叮,西宫良人悄悄站起身推门走了出来。
颜伦小声问:“宫主,小世子睡着了吗?”
“睡着了。”西宫良人应了声,抬步就往东边走。
颜伦提醒道:“宫主,走错了,那是长卿殿的方向,阮姑娘住着呢,您得回夜极宫。”
西宫良人脚步一顿,失笑了一下。
颜伦很少看见宫主这样笑,有些不明所以。
转过身,西宫良人跟随颜伦朝着夜极宫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停了下来。
颜伦也不敢多问,只等着宫主发话。
“第一天来地宫就出了这种事,如今既然有结果了,还是先去告诉她一声,免得她整夜提心吊胆的。”西宫良人低喃一句,话音才落,人已经转身,重新走向长卿殿方向。
他并非是关心她,而是她才来夜极宫就中了毒,入睡之前也没喝药,万一真出了个什么毛病,到时候他无法与长歌交代清楚。
颜伦看着宫主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才抬步跟上来,心中非常惊讶,宫主竟然要去看那位姑娘?
颜伦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阮姑娘是客人,第一次来地宫,难免会不适应,宫主有此担心也是很正常的。
到了长卿殿,颜伦没进去,在大殿外守着。
西宫良人对他道:“我记得她入睡前似乎还没喝药,你去端来。”
颜伦迅速离开。
西宫良人入了前殿,穿过华丽的雕花屏风,轻轻掀开水晶珠帘径直到了内殿。
内殿的烛火全都没有灭,清晰地映照出了暖玉床上的人。
被子被她踢得一半掉下了床,只剩一只角勉强盖在小腹上,人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西宫良人无奈摇头,走过去把耷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给她盖上。
这才盖上没多一会,她又开始乱踢。
西宫良人眉头一皱,再一次给她捡起来。
还是没多一会她又开始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