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问题,冷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迅速掀开帘子望了一眼,确定阮绵绵这番话没有传到别人耳朵里,这才压低了
这些事,阮绵绵都听说过,但她从未听人说起过王室女儿是怎么出嫁的……
少宫主是继承人,自然是要留在夜极宫继承王位的,而少宫主的其他弟兄,会在少宫主继位之后全部出宫。
阮绵绵开口,“王室所出的女儿是怎么出嫁的?”她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你请说。”
想了一下,阮绵绵道:“长老,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样一座地下城池,修建起来得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啊!
如今她亲自来了夜极宫,才发现外面传言根本不及实际情况的十之一二。
关于语真族的事,阮绵绵也是行走江湖的时候听到些许零碎片段,即便是师父,也从未向她说起过什么,师姐和摄政王更是绝口不提,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阮绵绵唏嘘,原来语真族真的如同外界传言那般,只要是族人,都或多或少有灵力,只不过是看天赋高低,灵力最纯最高深的自然是王室,尤其是继承人。
冷雨又笑:“姑娘有所不知,夜极宫里住着的,全都是语真族人,族人或多或少都有灵力护身,我们不易生病。”
阮绵绵眸光一动,“你们这样见不到阳光,不会生病吗?”
冷雨了然,笑道:“这里是地宫,成天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自然与外面不一样。”
“嗯。”阮绵绵从车窗外缩回脑袋,点点头,“的确是头一次来,所以觉得这里什么都新鲜,与外面完全不同。”
冷雨只是名字听上去冷了一点,实际上为人很热情,一路上与阮绵绵说笑。问她:“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地宫吧?”
出了王城,阮绵绵与冷雨坐上马车。
*
这么长时间,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青馥垂下眼睫,抿唇不语。
西宫良人并没有察觉青馥话里的机关,想都没想,直接道:“小世子要在夜极宫留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一样。”
青馥最终受不住这样的死寂,出声问:“宫主,那位阮姑娘要留在宫里过年吗?”这句话实际上是试探,她想问那个女人会在夜极宫留多长时间。
一时气氛凝结。
前殿内只有西宫良人和青馥两人。
阮绵绵跟着冷雨去了锦绣坊。
在她的印象中,宫主从未对人如此过,他以前对百里长歌的感情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双手捧着漫天星子,稍微松懈一下就会全部碎裂坠落一样,后来得知百里长歌心有所属并且嫁为人妇以后,他慢慢看开了,看开以后对待什么事情都很冷淡,这样嘱咐一个女人,青馥还是第一次从宫主嘴里听到。
青馥心神一震,几乎不敢置信地抬起眼角看着西宫良人。
西宫良人这些话听起来极其随意,但在有心人耳朵里,就成了变相的宠溺。
西宫良人不想当着圣女和长老的面子与阮绵绵过分争执惹人笑话,索性一摆手,道:“既然她要亲自挑选,那就由着她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待会儿可还有宴席呢,迟到了就没饭吃。”
“这……”冷雨面露犹疑,有些不确定地抬眼偷瞄西宫良人的脸色,但见宫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脸色阴沉,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才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低声问:“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阮绵绵说完,看向冷雨,唇角一笑,“这位长老,待会儿我便陪你去锦绣坊,花色和料子我都可以亲自挑选。”
这位姑娘,真的是来照顾小世子的吗?摄政王和王妃怎么会找一个这样的人,能照顾小世子的奶娘,夜极宫多得是,如此不尊宫主,不守宫规的女子,只会把小世子给带坏了。
青馥清澈的眼眸内划过一抹流光。
起码,在量身裁衣这种小事上就不必他亲自裁决了。
她曾经在五大环山上得罪了他,如今自己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保不准他会伺机报复,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失了主动权。
阮绵绵承认,她现在的确是缺几身衣服,但方才这些话并不全是针对他私自决定她的衣服而说,她只是从这件事上看出这个男人有主宰她的意向。
阮绵绵同样似笑非笑地看回去,“宫主大人,你有没有搞清楚,我是来照顾小世子的,不是来给你当仆人驱使的,更不是你语真族的人,我拥有自由权。”
然而让青馥和冷雨更加惊讶的是,宫主非但不生气,还挑了眼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绵绵,一字一句道:“就凭……这里是本宫主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你就得听我的。”
虽然宫里的圣女使女们偶尔也会和宫主说笑,但用这种语气和宫主说话的,这位阮姑娘还是头一位,只怕前任凰女百里长歌都不敢如此对宫主不敬罢?
青馥和冷雨同时愣住了。
阮绵绵一时皱了眉,瞪着西宫良人,“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不用。”西宫良人道:“料子就用最好的凤尾锦,至于花色,你直接问她就行了。”
冷雨说完,又道:“只不过待会儿可能得麻烦这位姑娘跟着臣去锦绣坊一趟,喜欢什么花色和料子,还得她自己挑选,以免我们私自做出来不得姑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