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伴雪这一次没有
荀久好笑,“你不是见惯了大风浪吗?怎么就今日竟会这般胆小?”
唐伴雪听到那种鸟儿是有人特意饲养的,终于放下心来。
荀久从那只鸟身上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扶笙摇摇头表示不知,“我们先进去,郁银宸他们几个已经走远了,免得待会儿走散了不好找到对方。”
荀久心中琢磨着,“难道这地方真的有人居住,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所谓‘高人’?”
扶笙缓缓起身,答:“这种鸟是有人专门饲养的,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不过唐姑娘刚才所说的话倒有可能是真的,这种鸟在被饲养的过程中已经被主人全盘控制住了,所以刚才它之所以飞过来想攻击我们,其实也是在遵循主人的意志。”
荀久没再说话,垂目看着蹲在地上检查鸟儿周身的扶笙,问:“怎么样?”
“怎么可能是幻觉?”唐伴雪拼命解释,“我很确定自己看得非常清楚,这只鸟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站起身来,荀久道:“你可能是太过紧张出现幻觉了。”
扶笙说完,用树枝轻轻拨开鸟儿的眼皮,里面的眼珠子是黑色的,并没有呈现唐伴雪所说的血红色。
“血红色的眼睛?”荀久心思一动,蹲下身准备拨开鸟儿紧闭的眼皮检查,却被扶笙及时扣住手腕,从旁边取来纤细的树枝,道:“别碰它,我来。”
唐伴雪面上惊色未退,道:“你们没看见,这只鸟儿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刚才飞过来的时候简直太可怕了。”
荀久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一看,顿觉虚惊一场,急忙连喘了几大口气,埋怨道:“唐姑娘也太吓人了,不过就是一只鸟儿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荀久话音才落下,扶笙已经快速出手将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只黑色鸟儿打落到地上,鸟儿挣扎了两下,死了。
荀久心中也是忐忑不已,问唐伴雪,“你看到了什么?”
荀久意识到了什么,知道她和扶笙背后可能有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脚步,却没有急着转头。
唐伴雪还没说完,表情已经转化为惊恐煞白。
“可是……这也太吓人了。”唐伴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转头看着荀久和扶笙,“你们俩走在后面,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你们武功高强,可得替我挡好了,否则……”
荀久白她一眼,“方才是谁说想要追求新鲜刺激的?”
唐伴雪原本走在最后面,甫一听到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挤到中间,“我不要走后面,后背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林子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雀鸟,叫起来的声音配合着漫无边际的黑森林非常瘆人,好像什么东西在尖叫啼哭一样。
荀久深觉有理,不再和西宫良人唠嗑,与扶笙一道慢慢朝着入口走进去。
一直没说话的郁银宸突然开口道:“还是别再耽误时间了,早些进去找人,把拾欢姑娘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那可不行!”荀久道:“要见面也得有所准备,想来对方实力不弱,我哪里能就这么巴巴地跑过去,兴许还没见到人就被暗杀了,那我岂不是冤死了。”
“那有何难?”西宫良人指了指唐伴雪,“他们家有船,而且还是赫赫有名的海盗船,你让她卖个面子直接载着你去大梁不就行了?”
“嗯。”荀久很认真地点头。
西宫良人好笑地看过来,“你想见那对夫妻?”
“看来这对夫妻很有意思啊!”荀久摸摸下巴,“等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面。”
“嘟嘟他爹,也就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叶痕,是个毒舌,堪比你家夫君。”西宫良人哀叹一声,“果然是遗传,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牛?”荀久瞠目结舌。西宫本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竟然还说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
“自然。”西宫良人绽开笑容,继续补充,“还是嘟嘟厉害,连我都说不过他。”
“那你分出高下了?”荀久问。
荀久记起来了,上次他们谈论过,这个八岁的小家伙可是大梁的小皇帝呢!
西宫良人挑眉,“嘟嘟。”
荀久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侄儿是谁?”
西宫良人眸光微动,随后笑道:“我只不过想试试看唐姑娘和我那侄儿谁更厉害些。”
荀久翻翻眼皮,睨向西宫良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老和一个孩子计较?”
“你!”唐伴雪气得跺脚,哀求似的看向荀久,撒娇道:“阿久,你看看宫主也太欺负人了。”
“懒得管。”西宫良人懒洋洋吐出三个字。
“才没有!”唐伴雪对着西宫良人轻哼,“本姑娘就爱凑热闹,你管得着吗?”
西宫良人斜她一眼,“你如今肯承认自己是个娃娃了?”
“那我不管。”唐伴雪鼓着小脸,“你们不能把我扔下,不能以大欺小。”
“什么新鲜东西?”荀久失笑,无奈地揉着额头。
唐伴雪撇撇嘴,“留在行宫无聊死了,还不如跟你们来,能见到新鲜的东西。”
“不是让你在行宫好好休息吗?”荀久不解,“你追来做什么?”
荀久怔愣住,回头一看,见到唐伴雪不知何时骑了马来追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