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台引点头,肯定地道
“真的?”一瞬间看到希望,角义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说到这里,澹台引突然想起了一事,顿时双眼一亮,“我不会医术,但是我哥哥会,而且他的医术传承自族长,与惜颜姑母有得一拼,只要不是只剩最后一口气,我哥应该能医治。”
澹台引遗憾一叹,“小小年纪竟然会患上这种病,实在可怜,只可惜我不懂医术,无法为他医治。”
“是……骨疽。”角义咬唇答,想到商义因为患肢疼痛而彻夜难眠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心痛,毕竟是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兄弟,若是他真的就这么死了,他可能会愧疚一辈子,毕竟宫义不在,羽义和徵义都走了,如今商义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商义若是出了任何问题,那就是他没有照顾好,若是死了,那也是因为他没能及时请人医治。
不及角义开口,澹台引又问:“他患的什么症状?”
澹台引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你可莫要开玩笑,商义虽然是你们几个里面年岁最小的,可他毕竟受过秦王的亲自训练,怎么会说病就病了,而且还病得这般严重?”
角义想了好久才道:“商义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若是再不医治,只怕会就此丧命。”
澹台引注意到了不对劲,忙问:“怎么了吗?”
角义面上划过一抹失落之色。
“我不懂医术。”澹台引道:“我只懂得用毒。”
快要到岔路口的时候,角义才偏头看着澹台引,“大祭司,你懂不懂医术?”
两人一道往外走。
“以前倒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角义回以一笑,灵山那些人物的资料,他们几个护卫没办法弄到手,所以角义不知道澹台引的家族关系也很正常。
澹台引笑笑,“莫非你以为本座是独生女?”
出门以后,角义挑眉看着澹台引,“真想不到你还有个哥哥。”
有了法子解决,澹台引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与角义一起躬身告退。
花脂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有人保护陛下的安危就好。
角义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下来。
澹台引面露喜色。
女帝再三思考之下,终于点头,“好。”
没听到女帝回答,澹台引又道:“臣去齐国的这些日子,神殿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然而小祭司年岁小,其他神职人员又没有那么高的修为,故而臣请旨让臣的哥哥澹台君和前来顶替大祭司之职一段时日。”
这一次,女帝没再反驳。澹台君和自小就是跟在澹台镜手底下学的本事,女帝相信她外公的眼光,一定不会差,若是有这个人在,她也可以放宽心让澹台引他们几个去齐国。
若非澹台引提起,她险些忘了澹台逸那个老东西并非只有澹台引一个女儿,他还有个本事高强的儿子澹台君和,是澹台引的亲哥哥。
女帝一怔。
晃神间,耳边听得澹台引道:“臣可以让我哥哥前来保护陛下的安危。”
女帝仰头看着帐顶。她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还是从小就同甘共苦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亲弟弟,她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你说。”女帝语气缓和了些,她很清楚这两个人是为了她好,可子楚他们这么多人在岷国都无法搞定的事,想必是十万火急的,她身子虚弱尚且能躺在帝寝殿修养调理,子楚他们那边却不行,万一她为了一己私欲耽误了子楚的大事儿,那么即便最后成功生下孩子,她也会对子楚愧疚一辈子的。
澹台引微微摇头,对着帷帐里面龙榻上的女帝道:“陛下,臣有个好主意。”
角义一怔。
嘴唇翕动,角义还想再劝说,旁边澹台引不着痕迹地递了个眼色给他。
想到这里,角义有些悔恨,若是他能早一步进宫,早一步知道女帝有喜,兴许就能成功阻止大司马和大祭司去齐国。
角义心有不甘,殿下这个时候并不在燕京城,临走之前嘱咐过他们几个护卫一定要保证女帝的安危,显然,殿下那个时候就预料到女帝很可能会在近段时间怀有身孕,可还是晚了一步。
澹台引微微一叹,她还是低估了女帝这说一不二的脾性,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让她改变主意。
算下来,女帝是澹台引的表妹,从前不知情的时候,她关心女帝是因为家族的使命,为了早日拿到神权世袭文书,然而现在关心女帝,却全是出自于亲人之间的关照。
修为越高的女子,怀孕期间越弱,可想而知从十月怀胎到一朝分娩这个过程有多艰难。
要知道,巫族人和语真族人一样之所以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就是因为女子怀孕非常辛苦,对于这两个种族来说,女人能顺利产子就等同于上天的恩赐。
“臣不敢!”澹台引垂下脑袋,面色不大好,显然也是因为太过担忧女帝。
女帝嘴角微微扯了扯,眼神有些冷,“你们这是把朕当成百无一用只会拖后腿的寻常妇人了?”
澹台引也道:“陛下,原本臣不该忤逆皇命说这些话,可……”话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才小声说:“陛下怀孕期间势必会修为尽失,身边若是没有靠谱的人随行保护,会很危险。”
“陛下请三思。”角义面色更添凝重,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