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叫醒秋雨,也没有心善地将她抱到小榻上来睡,凤息正准
心思一动,凤息冷冷勾唇,她原以为慕灵这几个丫鬟都是草包,难得竟会见到一个识趣的。
凤息也起得早,醒来的时候见到秋雨整个人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身上仅仅盖着一张有些透风的薄衾。
凤息“主动”成了被慕灵大小姐留下同住一房的异姓姐妹,她资质薄弱,今后不用去修炼了,就在慕灵的院子里陪着她聊天解闷。
九转门的弟子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不太好相处,但不得不说人人都很勤奋,一大早就准点起床去了演武场晨练。
……
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秋雨原想将她唤醒,可一想到方才大小姐称呼阿希为妹妹,秋雨又犹豫了,自己找了一张勉强能遮寒的薄衾往墙角一缩,睡了过去。
秋雨听到大小姐如是说,顿时放下一颗心,提着裙摆来到外室,但见凤息已经在小榻上睡着了。
不得已之下,慕灵点了点头,“是,阿希妹妹方才一直在内室,是你没注意而已,既然事情解决了,早些歇着罢,别打扰我睡觉了。”
床榻上慕灵早就被岑竹她们吵得睡不着,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烦闷燥热且说不出话来,听到秋雨这般问,慕灵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原本想说不,可转念想到自己还有把柄落在阿希手里。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什么纰漏,秋雨听到凤息的话以后真的跑进了内室去问,“大小姐,方才阿希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大小姐身边四个丫鬟春兰、夏妍、秋雨、冬云,如今伤了一个春兰,死了一个夏妍,只剩秋雨和冬云两个能用的,秋雨向来忌惮门主和扶言之,自然要想方设法照顾好大小姐,更何况今晚是她守夜,就更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了。
“哪里没有?”凤息挑眉,“你要不信的话,就进去问大小姐,我之前可一直在内室照顾她呢,直到那帮人吵闹才起身来查看的。”
秋雨一脸疑惑,随后惊恐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之前你都不在里面的。”
凤息眨眨眼,“我刚才说了呀,大小姐见我没房间住,好心让我进来的。”
秋雨被凤息暗中解了穴道以后,睁大眼睛看向慵懒地卧在外室小榻上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
“嘘——”岑竹示意她噤声,“快睡觉吧,等明日整死那个贱人,她一天不死,我便连觉都睡不好。”
扯出一抹狠绝笑意,岑竹站起身来在谢岚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谢岚听得张大了嘴巴,“这样做会不会……?”
岑竹坐在桌前,面容在暗影和灯光的交错下有些狰狞恐怖。
想到这里,谢岚抬起头来看向岑竹,“竹师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身子害怕得哆嗦了一下,谢岚闭了嘴不再规劝,心中也觉得竹师姐说得没错,一不做二不休,要想让阿辰永远不知道真相,只能让阿希永远闭嘴,而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谢岚一听到滚木桶,顿时联想出一个内里满是钉尖,将人放进去,滚一段以后,铁定轮番刺入皮肉的感觉。
“你糊涂了!”岑竹怒其不争地瞪着谢岚,“今晚的事,唯有我们两个知道真相,只要你我抵死不认就不会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可我现在觉得阿希肯定知道了什么,所以这个小贱人留不得了,否则让她找到证据将事情捅出来,到时候你我都得去滚木桶,你想死,可别拉上我!”
谢岚低垂下头,声音中多了一丝恐惧,“竹师姐,我们今天晚上放火烧院舍已经很大逆不道了,你不想想这件事万一被二师兄查出来如何解决,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想着如何将阿希置诸死地呢?”
岑竹这种,只允许她设计陷害别人,不允许别人反陷害回来,一切不遵从她主观意志甚至是违背她主观意志的人都将被她视为敌人。
而这世上还有一种人,时时刻刻都想维持自己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任何事在面子和大众好评面前都是浮云,譬如慕灵。
这世上有一种人,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别人反治其身就是贱人,譬如岑竹她自己。
岑竹常年待在山上,并不全然了解人性。
岑竹一腔怒意无处发,只能踢了桌子踢板凳,嘴里骂道:“原以为没地方住,那贱人今天晚上必定冻死,即便不是冻死也会被卫师兄给糟蹋得身败名裂,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命大,活着回来也就罢了,还住到大小姐房里去了!要我说这大小姐也真够懦弱的,为了面子竟然什么都往肚子里咽。”
此刻得见岑竹铁青着脸进来,谢岚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低声问:“竹师姐,外面怎么样了?”
方才的一众人里面,唯有谢岚没有出去,她早就被之前那张恐怖的鬼脸吓得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揭过这一茬,众位弟子都打消了心中对凤息被卫师兄糟蹋的疑虑回了房继续睡觉。
“应该的。”岑竹僵着脸色道。
凤息笑得一脸和煦,“那看来,我能平安不死,倒要感谢竹师姐的谆谆祈祷了。”
岑竹难得的保持着脸色不变,“九仙山有几处险地,之前就有弟子不小心走错摔下去的先例,我这是担心师妹步了他们的后尘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