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桃夭身上的蛊虫压根就没解开。
想到这些,他们几个心里沉了又沉。
很快便到了秦府,此事秦府还算正常,未挂起白绫,门口还有侍卫守着。
“秦家是不是只有秦子然和嫣然两个人?”桃夭问道。
兵差道:“你怎么知道?”
“人死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掌家只有秦子然一人,嫣然失踪,未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了。”
兵差眼里划过一丝赞许,道:“的确如此。秦子然是从相濡迁移过来的,身子骨不好,也没人多问他来自哪里。只知道这人挺有钱的,家中这么多年也没个远方亲戚来看,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一个病殃殃的人撑死整个家,又和自己妻子关系这般好,将家管理的仅仅有条,光是这些,秦子然这个男人便值得所有人敬佩。
迎面过来一个家仆,神色匆匆,见到几人更是想从一旁小道跑走。
兵差冲他喊:“给我过来,做什么去?”
家仆缩着肩膀停下步子,诺诺看着兵差:“有,有什么事吗?”
“见到我们几个,你跑什么啊跑?”兵差又恢复平常那般嚣张模样,指着家仆冷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羞愧难当啊。”
家仆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绝无此事。”
“那你跑什么啊,跑?”
家仆怯懦的看着几人,头低的更狠:“我,我不知道,就是害怕。”
“是因为你家老爷没了?”
家仆点头:“老爷忽然便没了府里人心惶惶的,我性子胆小,害怕。”
“死一个人怕成这样,也没必要见我们几个就跑吧。”兵差显然不信这人这番说法:“快点说,究竟是为什么?”
家取咬着唇,快要哭了:“这事,这事……不止我一个人看到,兵差老爷还是问别人去吧。”
说罢捂着脸,直接跑了。
“哎哎哎,你这人。”兵差也被整得一脸懵,“这到底怎么了这是。”
“方才那人不是说知道的人不只有他自己吗,我们去问别人。”
进了里院,人也渐渐多了。家仆丫鬟成堆,都是聚在一起神色慌张,没有一个人做事的。
再往前走便是大殿了,平日里秦子然迎接客人地方。秦子然是在自己客房死的,桃夭一时纳闷,为何兵差不带着他们几个直接去秦子然卧室,而是将他们带到大厅。
片刻后便有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来了,他穿着一身素服,在一群莺莺燕燕,红红绿绿中格外显眼。
管家显然是认得兵差的,拱手做礼:“兵差大人可是有事?”
“方才我见你们府里一个家仆,见我就跑,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不知管家可知道他所说的事到底是何事?”兵差和颜悦色道。
又是一张面孔。
这人是变脸怪吧!桃夭腹诽。
管家想了想,犹豫片刻,才道:“兵差大人还是随我进门说罢。”
五月在后跟着,眼睛滴溜溜看着四周,忍不住说:“我去,秦子然家里可真是有钱,怪不得平日里他家夫人穿的这般花枝招展。”
桃夭瞥道:“大哥,你不懂词就别乱用,什么花枝招展的,这是什么意思您老知道吗?”
她很烦这个人,很烦很烦。
五月撇撇嘴,他是读书少,知道的词,认识的字也就那么几个。若是平常他早就顶回去了,只是他总是觉得桃夭几个人不是好惹的,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保命,话都不说了。
“不过你在这镇里这么久,难道都不知道秦子然府里什么样子吗?”
“哪里晓得,秦子然平日里可不让外人进他家里。”另外几人说着。
这就有点奇怪了,秦子然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对自己夫人又好,怎么行为举止这么怪呢。
别的不说,就说这府里风格,小桥流水潺潺,背朝四阴,假山背阳。仿佛一切都要与白日里的阳光背向而驰,受不得半分阳气。
且大厅只有门外一点是有阳光的,周围几棵栀子花折影进了屋里,独留些许芳香,屋里一片名堂。
这布局,倒像是有点书中记载模样的。
具体是那个,她想不起来了。
“陌笙,我记得府里我经常看的一本书,叫什么名字来着?”
陌笙看了看桃夭,抿着唇说:“阴阳经。”
五月离得很近,听到了,小声嘟囔道:“女孩家家的,怎么看这么奇怪的书。可怕。”
桃夭懒得理他,进门之际,又细细看府里布局。
管家领着几人进了大厅,遣散了其余丫鬟。
桃夭还未看得清屋里,便听见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兵差衣摆,哭的老泪纵横。
兵差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搀扶。管家重重摁住兵差的手,哭道:“兵差老爷啊,求你为我家老爷做主啊。”
“你先起来。”管家可是有花甲之年,兵差觉得他可受不起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的前辈一跪:“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
管家哭成了泪人,众人看着心里都不怎么好受:“兵差大人可知道府里丫鬟家仆为何这般怕你们吗?”
兵差大人摇摇头:“你说了,我便清楚了。”
管家哽咽道:“前段时间,衙门来了五个兵差,不讲理的闯进我们府中,意图对我们家夫人图谋不轨。老爷知道后,便去斥责,谁知那几个兵差丝毫不讲理,将我家老爷毒打一顿不说,还拿着兵差名压我们。老爷也是有苦不能言,硬生生吃了亏,还要哄着夫人。这事府里人都知道,自后便开始怕兵差大人了。”
五月几人看向兵差的脸色顿时变了,五月嘲弄道:“看吧,这世上就没没根据的事,你们兵差大人也不过如此,只会欺负普通老百姓。”
兵差脸色极为不好看,他铁青着脸道:“可记得那几人容貌,确定是兵差?”
管家摇摇头,“事情约摸有半月了,那些人看着面生,在府衙从未见到过,如今过去这么久,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几人年纪很轻,约摸只有十八九岁模样。”
“府衙这半年每隔一月便调动,来的多,有的更多。半月前的,那便是上一批的人。”此事非同小可,青史国最在乎仗势欺人一事。兵差凝眉道:“等我回去调查书侧,上面一定有记载。”